妖族紛紛散去。
凌天劍尊一直用凌厲的眼神，虎視眈眈地看着。
等妖族都離開了。
凌天劍尊一個踉蹌，狐若水死死地扶住他。
狐若水神情着急：“凌天，你沒事吧？”
凌天劍尊十分堅強地說道：“我沒事。”
“師尊，我這裡……”時念正要往外拿丹藥。
凌天劍尊立刻按住了她的手：“小念，不必爲我擔心。雖然我現在用了秘術，靈力大損。但是沒關係，只要休養個十年八年，我總能好起來的。只要能救下你師孃，讓我怎麼樣，我都心甘情願。”
凌天劍尊一臉深情地看着狐若水。
狐若水隱隱有些動容。
時念：“？？？”
師尊！
說好的直男呢？
吃點丹藥不就好了嗎？
什麼叫做要休養十年八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在時念一臉震驚的眼神中，凌天劍尊繼續看着狐若水：“若水，你我本不該再見，但是，我聽聞你這裡有危機。我實在無法坐視不理。我……”
說着說着，凌天劍尊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下一刻，他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凌天！”狐若水的聲音頓時無比緊張。
“若水。”凌天劍尊緩聲說道：“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有任何心理壓力。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我這便離開了。”
凌天劍尊有些艱難地朝着時念伸出手：“小念，來，扶着爲師。”
時念：“……”
她面無表情地扶了上去。
狐若水咬了咬牙：“你這種情況，怎麼能走？要是被那些妖族知道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你定然死路一條。”
凌天劍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轉身，輕聲說道：“若水，你說得對，我不能就這麼走！我走了，你們怎麼辦？這些妖族，這一次是離開了。可是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他們定然是不會死心的。”
狐若水抿了抿脣：“你先管好你自己。”
“在我心裡，你比我自己，更更重要。”凌天劍尊一臉的堅定。
狐若水原本清冷的臉上，不由泛上了一絲紅暈。
凌天劍尊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若水，這個妖境，你們是呆不下去了。不如，跟我一起去人族，好不好？”
“人族？”狐若水皺了皺眉頭：“我們是妖族，如何能去人族！”
而且，妖族對他們不懷好心，人族又好得到哪裡去。
上次她和凌天被迫分離，不就是因爲人族想要抓捕她。
想着想着，狐若水的心中一時無比悽然。
這天地之大，竟沒有一處是他們狐族的立身之地。
他們的雙修天賦，原本是幫助他們修煉的。
現在卻成了他們被他人覬覦的理由。
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他們想要生存，都只能捨棄自身的獨立性。
可他們爲什麼寧願這麼多年隱世不出？
爲的，不就是自由二字嗎？
“若水，你聽我說。”凌天劍尊緩聲說道：“之前的人境，的確是不適合九尾狐一族生存，但是，那只是從前。現在的人境不同了，若是你願意跟我回去，我保證，包括你在內，整個九尾狐一族，都會得到人族的保護，從此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狐若水眯了眯眼睛：“我不信。”
這般好事，憑什麼落到他們狐族頭上，人族憑什麼這麼庇佑他們？
凌天劍尊有些急了：“是真的！只不過，的確是有一點小小的條件。”
狐若水像是早就知道凌天劍尊會有這麼個說法，只是苦笑了一聲。
是啊，怎麼可能沒有條件呢？
她看着凌天劍尊的眼神都有些微微變了。
他這一次來，莫非是替人族當說客來的？
她有些不悅，可看着凌天此刻慘白的臉色，又有些心疼。
“若水，你聽我先說好不好。”凌天劍尊小心翼翼地說道。
狐若水終究是心軟，她抿了抿脣：“你說罷。狐族一共兩百六十七，都在這裡聽你說。”
妖境，的確是沒法呆了。
現在毫不誇張地說，是九尾狐一族生死存亡之際。
她的確也得替種族尋一條退路了。
這條退路是不是人族，還得看凌天怎麼說。
潛意識裡，狐若水還是覺得凌天劍尊不會傷害她，不會傷害九尾狐一族。
凌天劍尊深吸了一口氣，緩聲說道：“這個條件並不難。人族裡天驕衆多，狐族也是上等神獸。我們希望，狐族年輕一輩中，天賦最優的那一位，可以和人族英才締結平等契約。有契約牽扯，從此兩族互幫互助，再無嫌隙。”
狐族年輕一輩中，天賦最優的那一位……
狐族不由都看向了狐羣中，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
這小女孩梳着兩個髮髻，神情懵懂，容貌雖然還未長開，卻已經能看出未來的傾國美貌。
“平等契約？”狐若水冷笑了一聲：“誰不知道狐族擅長雙修之術，你們要契約我九尾狐一族，當真沒有其他心思。”
時念聽了，不由說道：“師孃不必擔心，首先這是平等契約，雙方互相不得傷害彼此，有天然的約束在。二來，若是狐族有所顧忌，大可以挑選同性。我人族，絕沒有把狐族當成修煉工具的意思。這平等契約，只是爲了給雙方的合作，更添一點籌碼。”
像九尾狐一族這種人口稀少的種族，同族之間，最是友愛。
如果他們最爲看重的小輩，和人族締結了契約，他們多少也會對人族更親近幾分。
狐若水愣了一下，微微有些狐疑：“當真如此？你們師徒兩人，可以做主？”
“那是自然。”凌天劍尊把胸膛拍的啪啪響：“我凌天說出去的話，在人族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釘，哪怕是那林白劍仙，在我面前，也得喊我一聲大哥。”
這牛吹得有點大了！
時念都不由無語地看了一眼自家師尊。
狐若水看着他：“你怎麼不吐血了？身體看起來也不虛弱了？”
凌天劍尊臉色一變。
玩球。
他忘記一直裝下去了。
他立刻又搖搖晃晃了起來：“若水，我……我果然還是太虛弱了……”
狐若水如何會再被騙，她冷笑了一聲，眉眼間含上了一絲怒意：“凌天！我沒有想到，連你都學會欺騙我了！林白劍仙都要喊你大哥是吧？來，你把他叫來，讓他喊你一聲大哥！你若能做到，我替你勸說狐族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