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黑妞開始連續閃動,當然它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黑妞了,比如現在它就乖乖地躺在旁邊的小茶几上。
而它的主人則在矇頭睡覺。
十分鐘後,它又一次閃爍。
直到二十分鐘後,它又一次閃爍,纔有一隻手把它抓起來,然後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對着它說話。
這可以通話的功能,也是曾經的黑妞不具備的。
“喂……”
“喂什麼喂!你他媽的是不是睡死過去了!你看看我呼叫你多少遍了!急事!我有急事!你知道嗎?我真後悔給你撤掉黑妞,否則我早就電擊死你了……”
他被對方一通臭罵給徹底攪醒了,不過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高興起來。
“哈哈,朵雅,我的寶貝兒,你罵人的力氣很充足嘛!說明你已經沒事了!這可是太好了!繼續,請你繼續罵,你的罵比唱歌可好聽多了!”
“我被你氣死了……”
電話裡的朵雅隨即緩和了語氣。
“你趕緊過來,穆薩先生有新的指示!”
“我知道是你想我了!我們可是剛剛分開不過幾個小時呀!”
邪神調侃着,而這時對方已經掛斷了。
邪神趕過去的時候,朵雅還躺在病牀上,而侍候她的還是那個小護士。
當她看見邪神,立刻端着托盤要離開。
她看向邪神的帶着防備和一點點不滿的小眼神,迅速讓邪神來了興致,他本來想上去把她抱住,然後親暱一番,那一定很有趣。
不過,想到那會刺激到牀上的那個人,他只好忍住了。
只是選擇對着她呲牙一笑,來進一步確立自己在她心目中人渣的定位。
“哼!”
隨着一聲鼻音,門被關上了。
於是他到了牀邊,此時的朵雅,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比幾天前好了很多。
他什麼也不說,就開始在朵雅光潤的臉蛋上親吻。
討好女性是他的天職,更何況是對她。
“行了!”
朵雅蹦出兩個字,然後把他推開。
“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說話的時候,語氣已經變弱,但表情卻異常嚴肅。
於是邪神只好收斂了自己喜歡的猥瑣行爲,認真旁聽。
原來,穆薩在邪神抓住梭哈之後,便立刻與墨西哥艾特蘇集團取得了聯繫。
他試圖用梭哈本人來換取已經傳到他們總部的有關七項秘密協議的內容。
“我們可以交換,但是僅僅只有梭哈可不夠!”
對方說。
“那你還需要什麼?”
穆薩問。
“勞爾的所有股權,那是我們答應過娜扎的,雖然她已經死了,但是我們也要對死者守信!另外,還有你們的臣服!這是對你們無恥行爲的懲罰!”
“你說什麼!”
對方的語氣很沉穩,但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鼓槌打在穆薩的心尖上,他開始想發作。
“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那就讓世界來一個天翻地覆好了!哈哈”
他語調裡透着輕鬆,因爲他必定有把柄在手,不怕對方會脫鉤。
“你不過是得到了七份資料,那還不至於有那麼大的威力!”
穆薩咬着牙提醒對方。
“不不不,你弄錯了!穆薩先生!當我們把這幾項內容公佈於世界,並得到驗證之後,我們以後說的所有的話,都會成爲真理!你們剩下的罪惡,就靠我們來隨意編織了,沒有人會懷疑它!不過這會很考驗我們的想象力!”
“你……”
穆薩無言以對,他知道這是事實。
“你可要儘快拿主意,幹我們這個的,一般都沒有什麼耐心!”
電話裡,對方還在說着,而穆薩則緩慢地把電話掛斷。
穆薩把通話記錄完整地放給了還躺在病牀上的朵雅。
而朵雅則細緻地重複給了邪神。
“就是這樣!”
因爲說話過多,她有些氣喘吁吁。
“穆薩準備怎麼做?”
邪神問。
“尋找第三方調停!沒有別的辦法!”
“誰?”
“密聯幫!”
“嗯”
邪神點點頭。
“我們曾經協助過他們,而且那個會長還欠我們一個大人情!據我所知他們與艾特蘇的交往也很頻繁!”
”是的”
朵雅點點頭。
“穆薩親自過去參與三方談判,他的安全就交給你來負責了!”
“嗯!”
這個也可以理解,因爲按理說,穆薩應該是由朵雅負責安全的,但是既然她不能前往,那必然就是他了。
“你今天就要先趕到他們密會的地方,提前做工作了!另外,你記住,你的責任不僅僅要保證穆薩的安全,還要保證所有人的安全!包括密聯幫還有艾特蘇,否則萬一出事,我們根本無法解釋!”
“好的!”
說着,邪神起身,伸出手在朵雅臉上輕輕觸摸了一下,那已經表達了一切。
“哦,你看到了自己的資料沒有?還有我的?”
朵雅突然抓住他的手問。
“看到了,不過內容很簡單!上面只有國籍還有姓名而已,並不詳細!”
“嗯”
隨後,朵雅不再說話。
邪神在對她撒謊,其實他的資料裡不僅有國籍,姓名,還有他的出生地,甚至於從小到大的經歷還有他曾經的社會關係,可以說,足夠詳盡。
他之所以瞞着朵雅,那是因爲朵雅的資料就簡單多了,她只是一個來自於孤兒院的孩子,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成長過程簡單而灰暗。
邪神不想告訴她,讓她爲了已經遺忘的記憶而悲傷,那就是一塊傷疤,既然已經癒合了,就不要再去揭開了。
這是亞洲某島國,雖然國土狹小,然而卻有着漫長的海岸線。
因此漁業非常發達,而密聯幫正是來自於當地的漁民自發組織,後來逐步發展壯大,如今已經到了可以影響政局的一股龐大勢力。
兩年前,因爲密聯幫組織成員犯下的罪行,導致民怨沸騰,所以政府對其採取了嚴厲措施,致使當時的密聯幫多爲大佬入獄,密聯幫一時間羣龍無首。
其中的一些地域性幫派之間曾經的矛盾逐漸表面化,引發了一系列爭奪幫內領導權的內鬥。
而有一個不起眼的區域小幫會組織,卻始終沒有參與內耗,而是冷眼旁觀。
直到整個密聯幫在內鬥中,各派損耗嚴重,幾乎無力再繼續爭鬥下去時,這個小幫派的領導者纔開始採取行動。
但是他以然沒有參與派系鬥爭,而是偷偷引入強敵,也就是邪神所在的秘密公司,由他們出手實施定點清除,幹掉了十多名各個派別的頭腦。
這種情況的出現,立刻讓那些幫派亂了陣腳,而且他們因爲過度的內耗也無法展開對入侵者的抵抗。
這時候,那個小幫派作爲始作俑者,它的領導者卻站了出來,他發誓要依靠自己的一己之力與入侵者展開殊死對決。
而那些已經無力抵抗的其它幫派頓時喜出望外,他們這時候,爲了個人利益都主動對這個小幫派示好,並主動投靠來尋求保護。
於是這個小幫派的領導者從一個寂寂無名者,一躍成爲了某國第一大幫密聯幫的首腦。
事實上,從表面上來看,他確實做到了對外來的勢力的抵禦,因爲不久那個神秘組織就退出了。
雖然後來他的行爲露出很多的蛛絲馬跡,但那已經無法撼動他在密聯幫的統治。
作爲這一切的操控者,他就是如今的密聯幫的首腦人物,鹿兒島漁業株式會社的社長宇文幾浩。
關於那一次公司配合宇文幾浩唱雙簧的戲碼,邪神沒有參與,他那時還在非洲參與部落戰爭呢!
但是由於整個過程波瀾起伏,頗具有戲劇性,所以他也有所耳聞,他甚至於對宇文幾浩產生了一些興趣,想有一天能夠見到這位亂世梟雄的真容。
不過他卻始終沒有機會,但是這一次的行動卻給了他一個意外的機會。
當然,邪神趕到那裡的時候,並不會冒然拜訪,因爲他的工作性質決定着他的日程上,從來不會有拜訪,會客之類的,那樣簡單,輕易的事情發生。
他在第一時間裡,趕到了那家酒店。
這是一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突出特點的酒店,但在周圍蔥蘢的樹木,以及透出微微的甜腥味的空氣壞繞之下,這裡讓人有一種清新暢快之感。
邪神直接走入,兩名禮賓小姐就站在旋轉門的門內,她們沒有穿制式服裝,而是身着民族特有的長袍和木屐,臉上則塗抹着濃重的妝容。
她們向着邪神深度鞠躬,並微笑着問候,那特有的笑容就像開放的百合花,甜美的,甚至於讓人能感受到來自於花兒的清香。
邪神用英語告訴了她們,自己不過是先來看一下環境。
“我先來看一下,因爲我們有一個旅行團這幾天可能會來入住!”
他說。
正常情況下,作爲門口的禮儀小姐,只是打個招呼,問候一下,剩下的客人就可以自便了,但是這裡卻不同,其中一名禮儀小姐一直跟在邪神旁邊,謙卑地弓着腰把他指引到大廳服務檯,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去。
隨後,同樣穿着民族服裝,畫着濃妝的服務檯小姐,給邪神把酒店的房間規格,價格,分佈等都進行了細緻地介紹。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入住呢?先生”
她隨後問。
“不一定,也可能最近兩天,也可能會推遲!”
邪神隨便亂扯着,他當然不會隨意透露行程。
“嗯,如果是最近兩三天得話,那麼本酒店是無法提供服務的!請您原諒!”
前臺小姐溫婉地說。
邪神當然知道原因了,不過他不會跟她說,自己就是爲了此事而來,他只能說
“當然遲幾天也有可能,我想先順便看看房間!”
於是在前臺小姐的安排下,一名同樣裝扮的服務人員陪着邪神上了電梯。
邪神開始逐層去查看。
這座酒店共有二十六層高,幾百個房間,邪神每一間房子都進行了細緻地查看,這耗費了他大半天的時間。
而那名服務人員始終陪伴着他,雖然她臉上透出一絲不解,但卻始終保持淡淡的微笑,不急不躁。
這甚至於讓邪神都有些過意不去,但是職責所在,他也不得不如此,而且無從解釋。
“我的客人都是政府要員,高官,他們的要求很高,我不得不把這些前期工作做得更細緻!否則我就會被炒掉了!”
他露出尷尬的笑容,給小姐做着似是而非的解釋。
但那位小姐沒有對此提出質疑,而是用頻頻點頭和透着誠懇的微笑來表示理解。
終於在客房都查看完畢的情況下,邪神要進入會議廳進行查看,而這一次卻意外的被那位小姐婉言拒絕了。
“我們的會議廳正在維護,是不能進入的!”
她滿臉虔誠地解釋着。
“不,因爲我的客人很可能會在這裡進行會議,所以我必須先進去看看!”
邪神堅持着。
“可是這裡真得不行,先生!如果您一定要先看看,那不妨等到入住前一天再來就好了!實在抱歉!”
服務小姐連續向他鞠躬。
如果是別的事情,面對這樣禮貌客氣的服務小姐,邪神無論如何也不會勉強她了,不過今天可不行,所以他還在堅持。
而就在兩個人陷入禮貌地爭執時,服務小姐攜帶的對講機響了,那是一個邪神沒有聽到過的男人的聲音。
“讓他進入,無論哪裡都可以……”
對方用國語和女人說着,邪神聽不懂,但是他卻悄悄按下了黑妞的翻譯鍵,上面立刻顯示出了一組文字。
緊接着最後出現的一組文字,卻讓邪神產生了疑心。
“你要好好陪他,直到他完全滿意!這是來自於總部的指令!”
“嗨,嗨”
在女人小心翼翼地答應聲裡,對講機恢復了靜默。
隨後,會議廳被打開了。
當一切都結束後,邪神準備離開。
“太感謝你了,我真應該請你吃飯!只是爲了不再麻煩你,我還是走吧!”
邪神笑着說,隨後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