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拉達要回她的部落了,她沒有選擇和邪神一起。
按照邪神的安排,本來是想讓她同露卡娜在一起,那樣,即可以給露卡娜配一個絕佳的保鏢,而邪神又可以方便見到她們。
不過,最後他還是放棄了自己的如意算盤,選擇尊重這個小丫頭,不,是大丫頭的決定。
因爲只有那裡是她生命的根源,也只有那裡適合她野性的生命。
他們在那樣倉促的情況下,分別,麥拉達的眼淚都要匯聚成河了吧?
而邪神沒有哭。
他望着她離去的背影,那每遠離一步,都會有一把刀在他心頭割上一刀,直到她完全消失,直到他血流不止……
然而,他卻沒有時間停留在這樣的難以復加的疼痛裡,因爲還有一個人等待着他的拯救。
“替我謝謝朵雅,是她幫我完成了最後的使命,不過她一定會有大麻煩!你要替我幫她!”
朵雅並沒有過多說起那件事,還是麥拉達向邪神說的,這個真相讓邪神都有一種天要塌了的感覺,因爲他太清楚違背勞爾的命令,將會遭遇怎樣的懲罰!
但當他試圖聯繫朵雅的時候,已經無從聯繫了,她再也沒有給他發過任何指令。
憑藉這一點,他就意識到不妙了。
於是他忍住與麥拉達的別離之痛,立刻就趕往自己的總部所在地。
他很少去那裡,除非是朵雅的召喚,而這一次例外。
邪神到達那裡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勞爾。
“先生,我知道你一定有事,但是我要提醒你,你的級別只能找你的負責人,而不是勞爾先生,你這樣是違規的!”
那是勞爾的一名秘書,在聽完他的訴求後,和他說的。
此時她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曲線優美的身體靠在轉椅裡,一隻手撐着具有精緻妝容的臉,而一條腿高高翹着。
那頗具誘惑的姿態和樣貌,應該是她呆在這裡的主因,邪神以爲。
因爲他偶爾聽朵雅用揶揄的口吻說起過勞爾的某種偏好。
不過,此時的邪神可沒心思吃她那一套。
但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說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
“邪神!我知道!”
她保持着姿勢,並保持着淡定的口吻。
“很好,那你知道我的負責人是誰嗎?”
邪神問。
“是朵雅吧?但這與我無關!”
“可是這與我有關!”
邪神突然改變了口氣。
“她是我的負責人,你說讓我找她,行,你讓她來見我!”
“你找她,恐怕更難!不過這也與我無關!”
女人聳聳肩。
“我覺得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否則你也會有麻煩的!”
在邪神變得嚴峻的目光裡,女人並沒有怯懦,因爲她知道自己背後站着的人是誰,所以有恃無恐。
“很好!”
邪神突然笑了。
就在女人以爲對方被震懾住的時候,突然她的塗了粉的脖子被一把抓住了,隨後她被直接從椅子裡提起來,那凹凸有致,妖嬈婀娜的身體,變成了一隻吊着的烤鵝。
“啊!放開……放……”
隨後就發不出聲音了,只能是連續蹬着兩條均勻的美腿。
“聯繫勞爾,就說我要見他!聽見了嗎?”
邪神與她已經因缺氧而凸起的雙眼對視着問。
“嗯……”
她在用力點頭。
於是邪神又把她扔進了座椅裡。
他知道這樣的後果嗎?當然知道,但他此時只能這樣做,因爲朵雅,哪怕刀山火海。
女人在劇烈地咳嗽時,還不忘用手抓過了桌子上的電話。
“老闆有人……咳咳……”
她咳嗽着,幾乎說不下去。
這時,電話被一隻手抓過去了。
“勞爾先生,請告訴我朵雅在哪裡?”
“……”
對方傳來咆哮聲。
“勞爾先生,我知道你的憤怒,也理解你的憤怒,但這與朵雅無關!請衝着我來,因爲一切都因我而起!”
邪神不得不聽完他的咆哮,然後在其中的間隙,繼續插話。
“……”
勞爾說着什麼,最後傳來一陣笑聲,只是那笑聲比鋸子切割骨骼的聲音還令人恐懼。
而邪神沒有退縮。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拿出我所有的收入來交換對朵雅的懲罰!並且我還願意繼續追殺登本,直到把他的屍體親手交給你!”
“……”
對方沉默了片刻,終於說出一個字,隨後掛斷了電話。
邪神這才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裡,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向着大廳外走去。
他見到了她,幾天時間,朵雅的變化,讓他幾乎認不出。
她被人用平板車推出來,她出現在陽光裡的時候,整張臉慘白的像紙,而破爛的衣服,幾乎難以遮體,並露出一條條清晰的血痕。
“朵雅……”
邪神從背後把她扶起,然後輕輕叫了一聲,隨即聲音顫動的,再也說不下去。
“嗯,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我是在做夢?”
朵雅睜開眼睛,瞅着他,有些難以置信,直到她擡起手,觸碰到了他的臉。
“嗯,真的是你!沒想到還能見到你!而且這樣快!你知道嗎?戮神直到現在,還被關着呢!”
說着,嘴角抽搐着,竟然現出一絲笑意。
“嗯,朵雅,我們走!”
邪神沒有做任何解釋,他知道朵雅現在最需要什麼,於是他把她抱起來,匆匆下了臺階,然後把她放在汽車後座上。
不久,她已經渾身纏滿了繃帶,躺在一處高級病房內。
那不是邪神做的,而是勞爾的安排,因爲他必定還需要他們這個工具。
隨後的時間裡,邪神就坐在她的旁邊,陪着她,陪着陷入迷睡狀態的朵雅。
直到三天後。
“我這個夢做了很久了!是吧?我還夢見了你呢!”
這是朵雅睜開眼之後,和邪神說的第一句話。
“不是夢,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呢!”
邪神說。
“另外,麥拉達走的時候,還說對不起你,讓我一定要幫你!”
朵雅則只是搖搖頭,然後她把自己同樣白的透明的手,放在邪神的手上。
此時邪神的手正輕輕在朵雅纏着紗布的臉上摩挲。
“我不需要別人謝我,因爲我做得一切都只是爲了你!”
朵雅說着,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你是怎麼救我出來的?勞爾可是從來不會原諒別人的!我還以爲,我會死掉!”
於是邪神隨意說了一下過程,用時不過兩分鐘。
“我不會讓你,和你們死掉的!除非我先死掉!”
他最後說。
“嗯,花了那麼多錢救我!你不是一個愛錢如命的人嘛!你現在可成了窮光蛋了!真是傻瓜!”
說着,在她儘量露出嬉笑表情時,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知道我爲什麼只對你好嗎?”
朵雅轉而問。
邪神搖搖頭,他沒有說話,只等着朵雅揭曉答案。
“因爲……因爲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讓我覺得自己不是機器,只有你讓我覺得自己還有血有肉!”
“不!”
邪神衝她搖搖頭。
“不僅有血有肉,而且還超級性感!”
“哈哈”
這一次朵雅真的笑了。
“朵雅,這一次你讓我花光了錢,也就是說,你從現在起就是我的了!”
邪神和她開着玩笑,他知道朵雅喜歡他這樣的腔調。
“哈哈,那更不可能了!因爲你都是窮光蛋了!”
朵雅果然笑得很開心。
“那好,你這個小賴皮!我這就要了你!”
說着,他故意去撕扯她糉子一樣的身體。
當然是撕扯不開的啦!
“好吧,還是等你好了再說吧!”
邪神泄氣地撒了手。
“哈哈”
於是朵雅繼續大笑。
愛可以治療一切創傷,緩衝一切痛苦,淡化一切磨難。
所以邪神儘可能地用她喜歡的方式,不停地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