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見哲塔不在房間裡就以爲撒克遜想要玩花招,立即將槍從衣服下拿出來逼問道:“人呢?”
撒克遜衝王海神秘地笑了一下說:“不要那麼着急。說着他拿起房間內可以直接下服務員溝通的電話吩咐道,“給我拿兩套衣服來,另外再給我準備一輛車子。”
“是。”電話裡傳來服務員的聲音。
王海有些不解地看着撒克遜,同時也已經猜到了哲塔並不在達維斯酒吧。
撒克遜向王海解釋道:“哲塔先生有很多敵人,也有很多眼線盯着我的一舉一動,因此我不得不小心一點。哲塔先生並不在這裡,我們來這裡只是爲了擺脫可能跟蹤我們的人,我保證半個小時之內你就會見到哲塔先生的。”
“啪、啪啪。”耳邊響起輕微的敲門聲。
“進來。”撒克遜吩咐道。
進到房間裡來的是一名打扮嬌豔的女子,肩上揹着一隻大型單肩包,見到撒克遜後輕點了下頭就從包裡取出了兩套合身的衣服分別遞給王海和撒克遜,隨後將一把車鑰匙交給撒克遜說:“門外停了一輛沒有牌照的紅色寶馬車,這是車鑰匙。”
“謝謝。”撒克遜接過車鑰匙後就扭頭向王海講道,“快點找衣服吧,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王海見女子沒有離開的意思,知道她可能要留房間裡讓人以爲自己和撒克遜還在這裡,於是就當着對方的面換上了新的衣服。
在王海和撒克遜換衣服的時候女子將屋裡的沙發移了開,並拆掉了牆上的隔板,原來這樣VIP室可以直接通往隔壁房間。
換好衣服后王海就與撒克遜來到了隔壁房間,然後纔打開房門走了出來,這時兩人看到一個詭異的身影一閃而過,明顯是在監視剛剛兩人進入的房間。王海和撒克遜裝着沒有發現的樣子,走出酒吧上了那輛無牌的紅色寶馬車,由撒克遜開車繼續在雨夜行駛着。
車子在公路上兜了一個圈子,然後在王宮對面的賓館停車場停了下來,兩人搭乘電梯來到了頂層。
在電梯裡撒克遜一臉得意地向王海講道:“人人都以爲哲塔先生已經死了,卻不知道哲塔先生一直住在王宮對面。”
王海明白撒克遜說的是什麼意思,哲塔的敵人有可能就是現任政府,而他選擇躲在王宮對面除了證明他的膽量外更說明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整個樓層都被哲塔給包了下來,一出電梯王海就被兩個身穿西服、戴着墨鏡的兩名黑人壯漢給攔了下來。王海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兩人絕不是一般的安保人員,他們全都是經驗豐富的傭兵,出現在這裡是負責哲塔的安全的。
到了這裡後撒克遜明顯沒有什麼特權了,見傭兵攔着去路就老實在張開雙臂任由對方搜身。
王海暗自觀察,除了眼前的兩名傭兵外位於走廊盡頭的房門前站着四人,走廊上還散落着六人,光眼前能看到的就有十二名傭兵。王海趕保證眼前的傭兵全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如果有人想要進攻這裡的話,那他們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一名傭兵搜撒克遜,另一人則向王海伸出了手。
王海可不會像撒克遜那樣乖乖的張開雙臂任由對方搜身,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是個陷井的話,那失去武器的自己就只有送死的份了。當傭兵的手放到王海的肩膀上時,王海雙肩一晃擺脫了對方的手,接着腦袋用力撞向傭兵的頭。
“咚”的一聲悶響,傭兵只覺得腦袋發昏,後退一步就想去拔槍。
“別動!”王海右手上的槍頂在了傭兵的腦袋上,同時左手也拔出一隻手槍指向對撒克遜進行搜身的傢伙,兩隻眼睛則在觀察着其他傭兵的反應。
“譁!”隨着一聲響,剩下的十名傭兵幾乎同時拔槍指向了王海,只是同伴被王海拿槍指着他們沒敢立即開槍而已。
“這是幹什麼?大家不要緊張!”撒克遜緊張地叫道,想讓雙方都放下武器,並向王海講道,“這是規距,任何人都不準攜帶武器去見哲塔先生。”
王海瞪了撒克遜一眼說:“我不是任何人,我是我。”說着擡頭看了眼天花板,上面安裝了攝像頭,相信哲塔已經看到了這裡的情況。
撒克遜有些爲難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這時一名傭兵像是收到了什麼信號,他向其他人輕點了下頭,接着所有人都將武器收了起來,然後他走過來向王海講道:“請收起你的槍,你可以帶着武器去見哲塔先生。”
王海掃了一眼說話的傭兵,金色的短髮,臉上棱角分明,神色非常的鎮定,職務應該是隊長之類的。王海先是向後退一小步拉開自己與這些人的距離,然後掃了一眼其他人,微微一笑,緩緩收起了手中的槍。
一旁的撒克遜稍微鬆了口氣,強作歡笑地伸出手向王海講道:“這邊請。”
王海跟着撒克遜繼續向走廊盡頭走去,路上眼角餘光和耳朵始終留意着傭兵們的舉動,要是有人想要偷襲他的話,那偷襲者必將是第一個死去的人。氣氛有些緊張,卻是有驚無險,沒有任何傭兵對王海發起偷襲。
站到走廊盡頭的門前後,撒克遜向守着的傭兵呵呵乾笑了一聲,開口講道:“請打開門吧。”
之前和王海說的金髮傭兵跟了過來,向撒克遜講道:“哲塔先生有令,只准他一個人進去,你得留在這裡。”
撒克遜聽到這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可是哲塔的親信,到現在連進去的權力都沒。撒克遜有牢騷卻也不敢在這時發泄出來,只能回頭衝王海講道:“看來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來。”
王海有槍在手也不怕這些人玩什麼花招,向擋在門前的傭兵輕聲叫道:“開門。”
金髮傭兵向門前的人輕點了下頭,傭兵們這才讓了開,其中一人伸手打開了門。
“啪、啪啪!”門一打開屋裡就傳來硬物重擊的聲音,很快王海就看到一名上了年級的男人正揮動着高爾夫球棒對着吊在半空中的麻袋揮打着,從晃動的麻袋不能看出裡面裝着的是一個人。
王海走進了屋裡,房間非常大,從裝飾來看應該是酒店裡最好的房間,屬於總統套房級別。除了留意房間的格局,王海更爲關心的是房間裡的人。除了正在揮動高爾夫球棒的男子外屋裡各個角落站着有二十名傭兵,只看一眼王海就發現這些傭兵的能力不比外面那些差,甚至可以說比外面的傭兵戰鬥力更強。
因爲在蒙克見哲塔是暗藏報像頭的衣服已經被換掉了,所以王海並沒有見過哲塔,也就不知道哲塔長什麼樣。不過,屋裡只有拿高爾夫球棒的男子是柬埔寨人,再加上對方的氣勢不難想像他就是詐死躲起來的哲塔。
王海盯着拿高爾夫球棒揮打的男子用英語問道:“你就是哲塔?”
揮動高爾夫球棒的正是哲塔,聽到王海的聲音後他停了下來,可剛纔巨猛的運動讓他原本就虛弱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了,捂着嘴劇烈地咳了起來。片刻之後哲塔稍微好了一點,將高爾夫球棒當柺杖使走到沙上坐了下來,向王海點頭講道:“沒錯,我就是哲塔。”對於王海在柬埔寨所做的事他是知道一些的,可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打量王海,認真看了看後問道,“聽說你差點毀了我的莊園?”
王海知道對方是指之前放火的事,回道:“如果我能早點見到你的話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了。”說着笑了聲說,“再說了,一個死人沒必要在乎那麼多身外物吧?”
哲塔聽出王海是在嘲笑自己詐死的事,暗自佩服王海的膽量,跟着笑了笑說:“沒錯,一個死人沒必要在乎那麼多身外物。”
王海掏出黑色面罩扔在地上說:“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吧?”
哲塔的目光跟隨着面罩落在了地上,嘴角再次露出笑意,這次是佩服王海的聰明。“你猜的沒錯,蒙克是我送到泰倫斯的莊園去的,面罩和他身上的紙條都是我故意留給你們的。”哲塔說着停下來揮了下手,示意傭兵將吊在半空中的麻袋放了下來,向王海問道,“你知道里面裝的是誰嗎?”
王海好奇地看着麻袋,確實想知道里面是什麼人。
哲塔再次揮了下手,傭兵解開紮在袋口的繩子將裡面的人提出來扔在了地上。
王海的目光跟着投了過去,當發現是名柬埔寨人後暗鬆一口氣,他開始想到的會是鐵木或者那四個接應鐵木回國的四人之一。
被扔在地上的傢伙雙手被綁在身後,嘴裡也被毛巾堵着,這也是爲什麼他捱打卻沒有發出聲音的原因。用鼻青臉腫來形容他已經非常不合適了,渾身是血的他早已經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好像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