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輕點了下頭,在王海的幫助下解開了綁在手上的繩子,起身俯在房門傾聽了一下,確定看守的傭兵就在門外。回頭向王海講道:“門是在外面鎖着的,還有人守在外面,我們要怎麼離開這裡?”
王海想了一下說:“瑪麗,看來我們要演一場好戲才行。”說着又湊在了瑪麗耳邊低聲講了幾句。
守在門外的傭兵認爲自己得到了一份輕鬆的工作,裡面的兩個傢伙全都被綁着,即使他出去溜達一圈回來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當然,他不敢真的溜出去,找張椅子坐在那裡抽口煙瀟灑一下還是可以的。
“你是怎麼脫困的?你想幹什麼?救命,快點來人救救我呀!啊”
傭兵先是聽到了裡面傳來瑪麗驚訝的叫聲,接着就是掙扎反抗的聲音,最後隨着一聲慘叫傳來,裡面變得一片安靜。“瑪麗,出什麼事了?”傭兵問道。
房間裡什麼聲音也沒有。
傭兵這下子緊張了起來,丟掉抽了半載的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過去在房門上用力敲了兩下,高聲叫道:“瑪麗裡面怎麼了?”還是沒有聲音,傭兵拔出了手槍,再次敲了一下門叫道,“瑪麗,你不要嚇我。”
沉寂一片。
傭兵打開了鎖,推開房門將槍槍口伸了進去,大叫一聲:“不準動。”說話間纔看清裡面的情況,瑪麗面朝下趴着好像死了一般,另一個傢伙不知去向。“我知道你躲在門後面,快點出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看來這個傢伙不太笨,王海從門後面走了出來,笑道:“兄弟,別那麼緊張,我什麼也沒做。”
傭兵本以爲王海殺了瑪麗,當看到王海雙手依然被銬在後面就吃了一驚,發現自己上當了,可這已經太晚了。
趴在地上的瑪麗突然跳了起來,先是打掉傭兵手中的手槍,接着就是一連串的攻擊,傭兵“嗵”的一聲暈倒在了地上。瑪麗從傭兵身上搜出鑰匙打開王海身上的手銬,接着將傭兵身上的裝備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遞過一把手槍給王海。
王海檢查了一下手槍裡的子彈,向瑪麗問道:“巴爾特那邊怎麼樣了?”
瑪麗透過通訊器聽了一下雪狼傭兵團的動靜後回道:“巴爾特已經進入了皇宮,只是現在還沒有發現忍者蹤影。”
那些忍者是難纏的傢伙,黑暗之中更便於他們隱藏。
王海對忍者不敢興趣,他要對付的是卡夫摩爾。“瑪麗,你認爲那傢伙會躲在什麼地方?”
瑪麗想了一下說:“卡夫摩爾雖然是殺手,但是同時也是狙擊手,依然以入的慣例,他不可能過於接近目標,一定選擇藏身合適的狙擊點選擇遠距離狙擊目標。”
王海輕點了下頭,同意瑪麗的分析,不過皇宮的佔地面積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卡夫摩爾在皇宮外面尋找狙擊點,那就會距離目標過遠,無形中提高了命中目標的難度;如果卡夫摩爾在皇宮內尋找狙擊點,那他自身的風險就會增大,要先潛入皇宮,行動後還得能離開皇宮才行。
相比於王海和瑪麗而言,卡夫摩爾更加具有優勢,他比兩人先抵達目標,通過這麼多天的觀察一定也制定了周密的行動計劃。
瑪麗向王海講道:“之前我在皇宮附近尋找了幾個恰當的狙擊點,如果卡夫摩爾要在皇宮外行動的話,那一定會選擇相同的狙擊點,我們可以先對這幾個地方進行排查。”
王海暗自想了一下,瑪麗不但比自己更加了解周圍的環境,而且同樣是一位世界頂尖級的狙擊手,她所選擇的狙擊點一定也會被卡夫摩爾選中的。現在時間緊迫,再過一段時間天就亮了,卡夫摩爾一定會採取行動,他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這個傢伙才行。“好的,我們先排查一下皇宮外圍,那傢伙要是不在外面的話就一定會選擇在皇宮裡面行動!走吧。”王海說。
瑪麗帶着王海來到了之前與巴爾特見面的倉庫,將一隻長條形的木箱子從貨架下面抽了出來。
王海看着瑪麗打開了箱子,裡面裝着一套狙擊手裝備,狙擊步槍、望遠鏡、夜視裝置等。
瑪麗指着這些裝備向王海講道:“你看這些合不合你用。”
王海一眼就認出箱子裡的狙擊步槍是瑪麗慣用的型號,見瑪麗要將這些裝備給自己就驚訝地說:“你要讓我用狙擊步槍?”
瑪麗露出一絲的笑意說:“我知道你也是狙擊手,而且你想親手殺了卡夫摩爾,如果沒有一把狙擊步槍的話,那你怎麼對付他?”
王海心裡非常感激,這並不簡簡單單的是武器裝備的問題,而是信任問題。瑪麗是一個世界級優秀的狙擊手,而對卡夫摩爾這種世界頂尖的狙擊手她反而將狙擊步槍讓給了自己,等同於將命交到了自己手中,這說明她是多麼的相信自己。
“謝謝。”王海拿起了狙擊步槍和裝備,暗自發誓這次在對付卡夫摩爾的行動中一定要保護好瑪麗的安全。
瑪麗看起來並沒有那麼感性,見王海拿好裝備後平淡地說:“走吧。”
王海和瑪麗離開倉庫來到了東京街頭上,黎明前是最爲黑暗的一段時間,也是東京街頭最爲平靜的時候,兩人也不用擔心身上的武器會被人看到,騎着一輛摩托車朝着瑪麗所確定的幾個狙擊點而去。
皇宮本來就大,瑪麗確認的幾個狙擊點又分散在皇宮四周,加上他們必須小心才行,這樣就大大的浪費了兩人的時間。
清查一圈後兩人並沒有發現卡夫摩爾,這些狙擊點甚至沒有人來過的痕跡。站在最後一個狙擊點上瑪麗衝王海講道:“現在可以確定卡夫摩爾不會在皇宮外行動了。”
經過這一圈的查看后王海對皇宮外的地形情況也有了一個基本的掌握,瑪麗所選的這些狙擊點確實非常的好,換成自己的話也會選擇這些地方來狙殺天皇,可是王海扭頭往更遠一些的地方看了一眼。
“你在想什麼?”瑪麗突然問道。
王海搖了下頭,想在現在這個位置擊中一皇宮內的目標已經很難了,再遠的話已經超出了一個狙擊手的能力了。“哦,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接下來應該去哪裡。”王海說。
瑪麗說:“想要進入皇宮而不被發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可東苑及北之丸公園則經常向公衆開放,遊客可以經大手門、平川門和北羽橋門進入。”
王海接着瑪麗的話說:“你的意思是說卡夫摩爾有可能僞裝成遊客的樣子到東苑和北這丸公園去,在那裡尋找合適的狙擊點?”
瑪麗應道:“是的,那裡有一個古老的觀望臺,卡夫摩爾有可能提前埋伏在那裡,然後再找機會行動。”
“那麼我們就先到這個古老的觀望臺去看看吧,說不定那個傢伙真的藏在那裡。”王海說。
天色早就在王海兩人清查皇宮外狙擊點時亮了起來,兩人現在要前往的是皇宮東苑和北之丸公園,那裡遊客衆多,還有許多的警察和安保人員,他們也就不能再向先前那樣毫無顧忌的揹着武器出現了。
能分解的武器兩人就先分解開藏在身上,不能分解的武器兩人找了個提琴盒放在裡面,然後向東苑趕去。
天皇雖然民衆心中失去了神的地位,但是歷史的沉澱卻讓皇宮成爲了旅遊勝地,天一亮就有很多遊客在東苑和北之丸門外排隊準備進入遊玩。
準備進入東苑之前王海向瑪麗問道:“巴爾特那邊有什麼動靜了?”
瑪麗搖了下頭說:“皇宮裡的警衛已經全都行動了起來,可除了那幾名被殺的警衛屍體外,連一個忍者也沒有找到。”
王海說:“忍者不可能離開的,他們一定還在藏皇宮之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一定會先在皇宮內製造混亂,卡夫摩爾再找機會刺殺天皇。”
瑪麗點了點頭,同意王海的見解。
兩人並沒有像普通人那樣排隊買票,說話間走到了檢票口,被這裡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長期在這裡工作的人已經忘記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服務員,以爲自己在皇宮工作就會高人一等似的,對於每個來此的遊客連一個基本的微笑都沒有。
“請到那邊買票,然後排隊檢票。”工作人員不帶任何感情地說,聽起來就像是從一個冰冷的機器人嘴裡講出來的一樣,連看也沒看王海和瑪麗一眼。
瑪麗掏出一張通行證塞到工作人員眼前,這張小小的通行證像是帶着某種魔力,立即改變了工作人員的態度。
“對不起,我剛纔沒認出是你來,請進去吧。”工作人員說着話讓出路來,那樣看起來瑪麗就是她最親的親人一樣。
其實瑪麗根本沒見過對方,對方也不認得瑪麗,她認得只是瑪麗手中小小的通行證,它是由天皇親自頒發的。說白了,對方只是改不了身上的奴性,把通行證看成了比她媽還要親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