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舟收起手術通知單,冷子墨轉身走向門外。
看着他的背景,沈一舟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脣,“子墨。”
冷子墨皺眉轉過臉。
沈一舟走到他面前,臉色深沉,“我看過昨天24小時之內的所有檢查結果,尿蛋白比起我們去法國之前有所增加,這不是好現象,你和子銳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謝謝你,一舟。”
點了點頭,冷子墨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父親的病房門外,他停了下來。
病房內,洛小茜正在與冷麟聊天,兩個人正在聊兩兄弟小時候的趣事,冷麟談起舊事,滿臉笑意,洛小茜也是不時地輕笑出聲。
隔着門縫,聽着兩個人的笑聲,看着二人的笑臉,冷子墨只是悲由心生。
冷子銳接完電話,從遠處走過來,看到站在病房門外的冷子墨,他疑惑地歪了歪頭,臉上的笑意就收斂起來。
轉臉,看一眼走過來的冷子銳,冷子墨擡起右手,“有煙嗎?”
“你不是一向會帶雪茄在身上的嗎?!”冷子銳擡手,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從裡面取出一隻煙給他。
“知道小茜懷孕之後,我就不再帶雪茄在身上了。”冷子墨接過他手中的煙,“因爲我準備戒菸。”
“你瘋了!”冷子銳低語一聲,揚手將打火機丟到他手裡,“走吧,我陪你去抽一根菸。”
二兄弟一起來到休息室的抽菸區,二個人直接走到陽臺上,冷子墨這纔將煙點燃。
冷子銳接過打火機將自己的煙點燃,輕輕地吸了一口,“情況不好,對嗎?”
冷子墨趴在陽臺的欄杆上,“一舟說,昨天的檢查結果在向壞的方向發展。”
站在他身側,冷子銳靠在欄杆上,吐出一團青色的煙霧。
兩兄弟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只是將各自的煙抽完,這才重新走出休息室。
一前一後地走進病房的時候,冷子銳臉上的深沉之色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依如即往的不羈笑意。
冷子墨走到洛小茜身側,擡起手掌扶住她的肩膀,臉上的神情亦已經放鬆,“在聊什麼?”
洛小茜擡臉回他一笑,“冷伯伯在給我講你們小時候的事情。”
冷子銳笑着斜一眼父親,“一定又是在說我偷偷拆他的槍,然後少安了撞針,差點害他掛掉的故事對嗎?”
“真的假的?”洛小茜一臉驚訝,“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冷子銳擡手捏住下巴,“好像是五歲還是六歲……”
冷麟接過話頭,“是四歲半,那時候正是夏天,我就睡了一個午覺,這小子就把我的槍拆開又裝了一遍……”
他談起那天的細節,甚至還清楚地記得冷子銳那天穿着一個藍色的短褲。
冷子墨和冷子銳也是第一次聽他談起這些舊書,就連他們也沒有想到,父親對於這些往事竟然會記得這麼清楚。
印象中的父親,似乎總是忙,每次回來就會匆匆離開,似乎看都懶得看他們。
他,竟然全都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