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冷然只氣得跺腳，看看遠處還是小小黑點的車子，她側臉看看俯在她肩膀上的莫非，咬牙轉身，“莫非，你堅持住，我……我馬上送你過去！”
將他扶到副駕駛座邊，她吃力地將莫非扶上椅座，幫他繫好安全帶，關好車門。
立刻就飛快地跑過來，拉開駕駛座，坐上去，啓動車子。
汽車很快就啓動起來，冷然雙手扶住方向盤，指尖就再一次顫抖起來。
“該死！”
她氣罵出聲，擡手看着自己發抖的手掌，再看看副駕駛座上，半邊臉都已經腫起來的莫非，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莫非……對不起，我……我做不到！”
副駕駛座上，莫非喘息着，吃力地伸過手掌，覆到她的手掌上。
“小小……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死的……”
側臉，含着眼淚看看虛弱無比的莫非，冷然擡手抹一把臉上的眼淚，再次握住方向盤。
咬着牙，她一腳踩下油門，房車猛地躥出去。
手和腳都在抖，她根據就掌握不住方向盤，地上有雪，車輪一滑，車子就向着一側的路溝衝過去。
一隻手掌伸過來，幫她穩住了方向盤。
在車子衝進路溝之前，房車重新轉回了路面。
冷然喘息着轉過臉，只見副駕駛座上，莫非正揚着一脣角看着她。
“沒事，我……我幫……你！”
他的左臉已經完全腫起來，那個笑容顯得無比滑稽，冷然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反倒是眼睛酸澀，眼淚掉下來。
“莫非，對……對不起！”
吃飯的時候他一向注意，現在突然過敏，肯定是她給他的薯片有問題。
“專……專心開車。”莫非喘息着說道。
過敏帶來的哮喘反應，讓他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前面的岔路上，拐出一輛車來。
冷然忙着回過神來，雙手拼盡全力扶住方向盤。
看着她的兩隻手掌抓緊方向盤的樣子，莫非緩緩地鬆開了握住方向盤的手掌。
“小小，我……我快不行了……開快點！”
冷然轉過臉，只見莫非已經閉着眼睛，歪倒在椅座上。
“莫非！”
她尖叫出聲。
莫非卻沒有反應，只是張着嘴，急促喘息着。
車笛聲響起。
冷然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車已經衝上對面的車道，她忙着握住方向盤，將車子轉回來。
一手扶着方向盤，她伸手扶住莫非的胳膊，用力晃着他。
“莫非，莫非……你醒醒，你別睡……你不要睡啊……”
莫非沒有反應，只是身子隨着她的手掌晃動了幾下。
“你……你別怕，我……我一定會救你！”
哆嗦着收回手掌，冷然重新握住方向盤，看着前面的路面，她擡手扶了一把眼睛。
“冷然，如果不想莫非死掉的話，你就給我振作點，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雙手握緊方向盤，她用力踩下油門。
原本緩慢的車速，一下子飆起來，從四十邁瞬間衝到八十邁，還在向上升……
冷然用力咬着嘴脣，握制着已經快要飛起來的房車。
……
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