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失去她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個女孩對於他到底擁有着怎麼樣的意義。
出租車司機將頭探出車窗,“你有病啊?!”
官琳坐在副駕駛座上,隔着車窗看着鄭雨澤,緊緊地咬着嘴脣。
然後,她伸出手掌,按下出租車司機方向盤上的車笛。
車笛聲,尖利響起。
鄭雨澤直起身子,將扶在車頭上的雙手離開車身。
看着他的手指一點點地離開車身,官琳的心也一點點地沉入水底,直到,他的雙手完全離開車身。
她心中最後的一抹希望也終於一點點地沉沒。
她用力咬着嘴辰,脣都因爲過度用力而蒼白。
垂下臉,用雙手捂住臉,官琳顫抖着聲音開口。
“師傅,開車吧!”
汽車沒有動,身側的車門卻已經被人拉開,一隻手掌伸過來握住她的手腕。
官琳擡起臉,視線落上自己的右腕。
那是一個男人的左手,在他修長白皙的中指上,戴着一枚銀色的戒指,那是他們定婚的時候,她親手爲他戴上的。
“小琳,對不起……”鄭雨澤看着那個含着眼淚向他看過來的女孩,“我愛你!”
心,劇烈地顫了一下。
官琳的眼底閃過一抹明亮的顏色,然後又很快黯然。
“你……你不用這樣安慰我,雨澤,你……讓我走吧。”
這個時候,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敢信。
“小琳!”鄭雨澤強勢地將她從車內拉出來,“我知道,我是個混蛋,我不配擁有沈雪,更不配擁有你。我太自私,太自以爲是……我就是蠢豬,傷害了你們兩個人……可是,這一回,我要再自私一次,不管之前怎麼樣,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你走。小琳,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一次,我想好好愛你!我不想以後再後悔。”
“雨澤……”官琳哭着擡起臉,“你真得愛我嗎?”
“這三年,我一直以爲,我是在還你的人情,可是我錯了,小琳……我錯了,我之所以答應和你在一起,是因爲我不起離開你!”
和她在一起,整整一年,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卻忽略了那也是一種愛。
“雨澤!”官琳泣不成聲,“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我……我以後不能給你生孩子,化療的時候我會掉光頭髮,我……我可能不會一直陪你到最後……”
“你忘了,我在病牀上的時候,你對我說過什麼嗎?”鄭雨澤雙眼紅紅地看着她,“你當時對我說,‘我們一定可以戰勝所有的難關,挺過去的,雨澤,我不會放棄,我也不允許你放棄’。這一次,也是一樣,小琳,我不會放棄,我也不允許你放棄。”
“雨澤!”
官琳哭着撲到他懷裡。
伸臂擁住她,鄭雨澤也哭了。
“小琳,對不起……對不起……”
看看在自己車側擁成一團的男女,出租車司機嘆了口氣,掉了一個方向,開門離開。
司徒行和沈雪從醫院裡追出來,遠遠地看着相擁的二人,沈雪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停在腳步揚起脣角,眼睛裡卻是亮晶晶地有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