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莫文撲過來,擁住她,“你冷靜點,醫生已經盡力了,現在爸爸在裡面等你,如果你再不進去,可能……會永遠錯過他的。”
聽到最後這一句,莫北一下如被雷擊。
“走吧,我陪你進去!”莫文扶着她走向急救室。
深吸了口氣,她擡起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後背也已經站得筆直,仔細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她這才邁步走進去。
病房內,莫文修躺在枕上,臉色蒼白中泛着如臘一般的黃色,脣角上還有隱約的血跡。
看着枕上的那個男人,莫北突然意識到,這段時間,他竟然一下子瘦了這麼多。
她真是蠢,竟然沒有發現這些。
去年?!
他去年突然爲她定下那門婚事,難道也是因爲查出了自己的病嗎?!
想到這種可能,莫北只覺自己的心像是被誰用力地捅了一刀,緊緊地皺起來。
“小北。”
莫文修看着走進來的女兒,立刻就向上揚起脣角,向她伸過手掌。
“爸。”
莫北急行兩步,握住他的手掌。
“對不起。”莫文修反手握住她的手掌,聲音顯得很是虛弱。
莫北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只是緊緊地握着他的手,似乎這樣就可以留住他。
“爸爸要走了,以後你要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莫文修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喉嚨裡再次溢下來的血氣,“爸爸沒有照顧好媽媽,也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現在,你不是孩子了,要堅強……小文……以後小北就拜託你了……”
“好,乾爹你放心吧。”莫文含着淚答道。
目光重新落回女兒身上,莫文修張了張嘴,似乎還要再說什麼,可是血水卻已經從他的喉中涌出,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爸!”
莫北擡起手掌,幫他擦着嘴上的血,卻是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乾淨。
莫文修一臉歉意在看着自己的女兒,女兒已經長大了,跟她的媽媽長得真像都那麼美。
“爸!”
看着父親無力歪到一邊的臉,莫北啞着嗓子哭喊出聲。
門外,聽到她的聲音,幾個手下都是急急地衝進來,看着死去的莫文修,莫文緊咬着牙關,也是雙目淚水。
十歲時被莫文修收養,最初,莫文對於他並不認同,這麼多年來,是莫文修用他的關愛換來了莫文的信任。
如果沒有莫文修,他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會有今天這樣的生活,肯定會像其他孤兒一樣當小偷或者做乞丐。
看着緊握着莫文的手掌,咬着牙站在原地的莫北,莫文心疼地走過來,扶住她的肩膀。
莫北站在原地,咬着牙,並沒有哭。
沒錯,從現在起,她已經不再是孩子了,她必須要學會堅強。
……
……
“焦總。”蘇陽拉開車門,“到了。”
焦陽輕應一聲,邁步鑽出車子,蘇陽忙着跟着他走過來。
焦陽停下腳步,“時間很忙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還有例會,幫我把資料準備好。”
“您……”蘇陽擔心地看看他的臉,“那明天早上我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