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回來晚了
————
莫北站在露臺上,聽着莫文修離開的聲音,眼中的夜色瞬間模糊。
那個人死了,那個人……死了啊!
死,就是永別,永別的告別,再也看不到了。
“你不是說你是哆啦a夢嗎,你怎麼會死呢?!”
雙手緊握着欄杆,莫北的聲音裡滿是悲愴。
之後,她再沒有說一個字,只是站在露臺上,任淚水流淌,自母親去世後,她就沒有再哭過,這一次,是十幾年來她哭得最久的一次。
敲門聲,響起。
莫北忙着擡起手掌,抹了一把臉,走到客廳。
“誰?”
“小北,是我,爸爸,飛機已經安排好了。”
門外,傳來莫文修的聲音。
“好,我馬上就來。”
隔着門答應一聲,莫北轉身走進洗手間,仔細地洗了好幾把臉,這才重新離開洗手間。
等到她走出客房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沒有半點悲傷,有的只是麻木一般的平靜。
莫文修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着她明顯發哭的眼睛,他已經猜到她是哭過了。
自家這個女兒,與他的性格極性,霸道乖張,驕傲非常,能夠讓她爲之流淚的男人,必然是她極在乎的。
不過,莫文修相信,她一定可以挺過去的。
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情絲,或者會很痛苦,可是傷痕總會有好的一天,這樣的結果,總好過痛苦的糾葛。
“走吧。”
壓下心中的憐惜,莫文惜到底還是沒有再對她講焦陽的事情。
莫北邁步腳步,向電梯的方向走去,看着女兒纖細的背影,莫文修低低在心中向她道了一聲對不起。
這個對不起,不僅僅是因爲他沒有向她道出誠實,還因爲,他的身份。
如果她的父親不是他,或者她和焦陽也可以在一起。
只可惜……
對不起,小北,有一個我這樣的爸爸,註定你的一生也要活在陰影中。
一行人迅速離開酒店,趕往機場。
行上飛機上,乘務人員走上前來,客氣地詢問是否已經準備的好的時候,莫北依舊魂不守舍的狀態。
看着她的樣子,莫文修再一次猶豫。
這麼多年來,他虧欠女兒太多,雖然一直強勢,可是在心中卻一直對她有愧疚。
她如果哭,如果鬧,反倒沒關係,可是她太安靜,安靜的彷彿不是她。
“小北!”暗暗地咬了咬牙,莫文修轉過臉,看向坐在自己後座的女兒,“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說。”
莫北只是極淡地吐出一個字。
莫文修看着她如死灰一般毫無靈氣的眼睛,終於開口,“其實,焦陽……沒有死。”
“你說什麼?!”
莫北猛地擡起臉,看向他,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現了強烈的情緒。
“他沒有死,只是受了些輕傷,現在很安全地呆在公爵府。”莫文修嘆了口氣,“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你和焦陽之間……相隔得很遠,你考慮清楚,如果你非要堅持和他在一起的話,你必須要做好有可能會遍體麟傷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