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罡很成功的從金東進手中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他所付出的不過是一份合同罷了,很簡單的事情,打個電話給姜晴晴直接說了一句:“開順不會簽約了。”反正兩人之前只不過是個口頭協議,姜晴晴這邊拿他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辦法。金東進願意當冤大頭,吳天罡若是不配合他,豈不是冷了場,這種便宜吳天罡若是不佔那就是王八蛋!
事情有變姜晴晴當然要打電話和周慶商量了,高遠臨走的時候可是把所有的事情交給自己了,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她可沒臉打電話給高遠。
人在京城的高遠自從掛了周慶的電話後對這個事情做了一個仔細的思考,他感覺如果在這個時候自己都沒有出現的話,是必讓金東進那邊起疑心,畢竟遠慶的未來看似都寄託在這個事情上面,所以高遠決定後天去江城,而且是高調出場,告訴所有人,老子帶錢來了,讓金東進以爲自己所有的重心都放在開順集團上。
對於金東進會不會知道自己收購江城機械廠的事情,高遠感覺時間久了,他自然會知道,不過只要在他知道之前,將事情定下來,那麼主動權就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裡。
想明白了這一點高遠打電話定了後天回江城的機票,爲啥,現在高遠對外宣稱自己在美國呢,這要回來怎麼也得一天的時間吧,總不能高遠這邊剛接到消息,第二天人就出現在了江城吧。
高遠自認爲做的天衣無縫,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批人監視了起來。
既然決定離京,肯定是要和這邊的人打個招呼,張家保那邊只需要打個電話就可以了,畢竟高遠這個時候不太方便總是和他有接觸,資料已經交給他了,剩下的就看他辦了,而鍾俊武這邊高遠不能不打招呼,他還想外放長成呢,不管這個事情能不能成,這關係一定要處到位。想法是好的,但事實是殘酷的。
何建國辦公室內,鍾俊武隱晦的提了一下自己想外放的事情,聽完鍾俊武的話,何建國心裡冷笑,高遠這小子手伸的太長了,不過何建國也覺得很可笑,這小子當真是不怕死的貨,他自己是來京城求人辦事的,事情還沒着落呢,就牽頭搞起了幹部外放的事情了,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子。
陰沉着臉冷冷的說道:“讓司機去接他,把他給我叫過來。”這個他是誰,鍾俊武用**也能想的出來,在何建國身邊幹了這麼多年,對他是相當瞭解的,若是領導在這個事情上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八成就黃了,可現在領導很生氣的讓自己叫高遠來,那說明這個事情應該有運作的可能。
正準備打電話給鍾俊武的高遠,聽見手機的鈴聲,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鍾俊武打來的,趕忙接起了電話,開玩笑般的說:”領導,有什麼指示啊?”
高遠的聲音很大,站在鍾俊武邊的上何建國聽到這話,而上微有不快。鍾俊武幹了這麼多年的秘書,早就練就了一身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本事,打電話的時候還在觀察着何建國的表情,此時見何建國神色不對,就暗道不好,心裡暗罵高遠沒事又那麼大聲幹嘛,老子又不是聾子。
對着電話用平穩的語氣說道:“小高嗎?何主任讓你到辦公室來一趟,車子一會就到,你在樓大等着吧。”
高遠聽着鍾俊武一本正經的話,意識到他現在說話應該不方便宜,可能何老頭就在他邊上,雖然不在面前,但高遠依舊是恭敬的說:“好的,鍾秘書,我下在就下樓等着。”
電話這頭的鐘俊武“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擡起頭看着何建國,只聽老何說了一句:“油嘴滑舌”,鍾俊武站直了腰桿在一旁不敢吭聲,何建國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先出去吧,到了領他來見我。”
鍾俊武聽了這話,立刻點頭稱是,退了出去,關上門之後,整個人靠在牆邊上,深呼了一口氣,老何發怒的時候給人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約莫半個小時,高遠就出現在了鍾俊武的面前,鍾俊武看到高遠小聲的湊過去說:“在氣頭上呢,小心點。”高遠不解的看着鍾俊武,喝酒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這會怎麼又變卦了,鍾俊武對着高遠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把高遠嚇出一身冷汗,難道……
“別站着了,快進去,別讓領導等急了,到時候更麻煩。”鍾俊武催促了一下在自己面前發呆的高遠,他是故意嚇唬他的,也算是給高遠一個小小的教訓,誰讓你沒事對着電話那麼大聲的。
鍾俊武將高遠引進了辦公室之後就退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高遠進來之後就發現氣氛不對勁,不自覺的冷汗就滲了出來,老何一個人坐在書桌後面,看着一張報紙,一句話也不說,就仍由高遠一個人在那兒乾坐着,關鍵是鍾俊武連杯水都沒給自己泡,這手上也是空空如也,在這乾坐着多尷尬啊。
何建國不知道高遠這腦袋瓜子裡想的是什麼,晾着他是故意爲之,就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鳥變的,膽子還挺大的,雖然挺喜歡這小子的,但是不能由着他亂來,插手幹部問題,那還得了,不過現在何建國現在真看不明白了,這小子到底是膽大包天,還是沒長膽子呢,只見高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呆坐了幾分鐘之後,居然掏出一支菸來,在那兒悠閒自在的抽了起來。
高遠還是年輕了,江湖經驗不足,自以爲和老何喝過酒,那就是他的心腹了,實際上呢,幹到老何這個級別的人,那是裡外不是東西的主,自認爲在他面前抽抽菸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何看着高遠的樣子嘆了口氣,這小子若是不好好**弄不好會惹出大事的,憑他一個小商人就敢找上自己,那已經是天大的膽子了,再讓他蹦踏幾年,豈不是要找大老闆喝茶了?在心裡搖搖頭,開口了:“小高看看這條新聞吧。”說完用手指了指報紙一端上的一個標題,高遠站起身來走了過去,順着老何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上面是總理說的一段話,《關於加強國內民營企業上市資格審查》。
看到這個標題,高遠就意識到事情可能真的起了變化,高層若是開口點了某個事情,那問題就大了,下面的內容高遠看都沒有看,直接望向了何建國,恭敬的問:“何叔叔,這個事情我該怎麼辦?”
何建國心裡有些好笑,你高遠當真是個暴發戶啊,平時也不看新聞,不加強自身學習,這張報紙是去年了,老何故意拿出來嚇唬他的,沒想到這小子當真被唬住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自己可以借題教育一下他。何建國從內心深處是比較欣賞高遠的,有時也挺懂規矩的,但有的時候就太沒規矩了。打個不恰當的比喻,現在的高遠就好比一塊沒有打磨的玉,要是有人能工巧匠精心的打磨一下,很可能就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翡翠。
“怎麼辦?”何建國端起面前的一杯茶,輕嘬了一口,反問道。高遠知道這個時候能幫自己的就是何建國了,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何建國看着高遠慢慢的說道:“講個故事給你聽吧。”
“春秋時期,在如今河南省境內有兩個諸侯國,一個是鄭國,一個是息國。公元前712年,息國向鄭國發動了戰爭。
這兩個諸侯國雖然都很小;但息國的人力與物力比鄭國要少得多,軍力也要弱得多。戰爭自然以息國的失敗而告終。”很簡單的一個小故事,高遠上學的時候就聽過,此時他腦子裡在想的就是一個問題,何建國的意思難道是說自己不自量力嗎?
何建國看着站在一旁冥思苦想的高遠,笑着說:“小朋友,想到些什麼了嗎?”
這一句小朋友,才真真正正的讓高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老何的意思很明確,無論在哪件事上,自己都太自以爲是了,買殼上市的事情也好,幫助鍾俊武聯繫雷光明的事情也罷,總之都是在挑動着老何的神經,買殼上市的事情,何建國既然答應幫忙那說明問題並不是很大,何建國對自己說的這翻話的主要用意應該是在第二個問題上,插手幹部的事情。
高遠站在老何的角度上仔細的想了想,你高遠實在太不自量力,你算個什麼東西?鍾俊武若是外放那最少也是個副市長,你高遠憑什麼插手一個市級幹部的任免,要知道這可是犯了大忌,弄死你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想到這,高遠心裡一陣後怕,當初幹這個事情的時候太沖動了,沒有仔細的考慮過後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後悔看着何建國說道:“何叔叔,多謝你的教誨,晚輩定當永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