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景輕緩的後退,蕭晴盯着車窗外,努力調整着跌宕起伏的心情,讓它好平穩下來。
不管怎樣,讓蕭南帶着蕭瀟離開這城市,都是最好的選擇吧?
儘管想來想去,但蕭晴的腦海裡,最終還是隻落下了這樣一句話。她呼了一口氣。
這時候,包包裡的手機震動起來。蕭晴翻出手機來,屏幕上顯示的是莫子言的名字。蕭晴怔住,然後瞬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是這些該死的、陰奉陽違的保鏢,偷偷的把事情告訴了莫子言。
蕭晴狠狠的瞪過去,那保鏢自知理虧,馬上把腦袋垂下去。
蕭晴切齒,硬着頭皮接起莫子言的電話,盡最大努力的讓自己的聲調聽上去甜甜的。說:“子言?呀,你竟然會在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還真是難道唉!”
“聽說你在威脅保鏢。”莫子言的聲調一如既往的透着冷漠說:“你還真長本事了,以前你可不會做這種事。”
蕭晴吞嚥了一口,心裡暗想着,這些該死的保鏢,還真什麼都告訴莫子言啊。她呼了一口氣說:“沒有啊,我正拿出電話,準備打給你告訴你我要去哪兒做什麼,誰知道這麼巧,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想,這一定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吧?”
“你威脅保鏢,跟我隱瞞,到底是要去做什麼?”對莫子言來說,容忍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奇蹟了。
蕭晴吞嚥了一口,眸子望着車頂,信口說:“沒什麼啊,我只是忽然想去外貿大廈買點東西。呀,你應該知道吧,購物可是女人的天性!這可不算過分吧?”
“我會打給外貿大廈的總裁,讓他的人在門口等着你。我給你們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二十分鐘之後,外貿大廈的總裁沒有接到你的話,蕭晴,你知道後果會怎樣的吧?”莫子言的口吻已經降至冰點了,顯然他對蕭晴編出來的理由,半個字都不信。
“喂喂喂。”蕭晴生怕莫子言就這樣掛掉電話,忙不迭的說:“子言啊,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解釋好嗎?你
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還有這麼多保鏢保護我呢,不會有事的,你就讓我去吧?嗯嗯?好吧?”
蕭晴幾乎是哀求的語調,拼了命的用撒嬌的口吻說。
“馬上回來。”莫子言冰冷的說了這句話,果斷的掛點電話。
莫子言這傢伙!還真是冷漠無情啊!
蕭晴怔然,手機還貼在臉頰上呢,但話筒裡傳來的,只是嘟嘟嘟嘟的忙音。
這時候,正往外貿大廈走的車子也掉頭。蕭晴瞪大了眸子說:“喂喂喂,你們!誰讓你們掉頭了,快給我去外貿大廈!”
“對不起夫人,我們接到老闆的指示,馬上帶您回別墅去!”保鏢一臉冷漠的對蕭晴說。
“喂,你們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女主人放在眼裡!”蕭晴瞪大了眸子,努力的把口氣放到最冰冷的程度,目光裡也在努力的放射出殺人的目光來。
可惜這些傢伙完全漠然處之,大概也是看出來,蕭晴在這個家是完全沒有實權的。車已經掉了頭,往別墅的方向行駛。
蕭晴望了一眼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不久。她切齒,猛的從包包裡掏出了修甲刀。把最尖銳的部分展開,抵住腕動脈。大聲說:“喂,如果莫子言知道我在你們手上受傷的話,你們一個個可都要完蛋了吧!”
蕭晴已經盡力了,也算是把身體裡全部的演藝細胞都給挖掘了出來,盡最大的力氣塑造一個狠辣的潑婦形象。不過她似乎完全不是那種類型,努力了一番,看上去也是個嬌弱到沒什麼權力的小女人。
不過蕭晴的這舉動可把這一車保鏢給嚇壞了。蕭晴懷孕的事情,保鏢顯然是知道的,如果這時候的蕭晴受到一點傷害的話,以莫子言的脾氣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夫人,您千萬別衝動,我們照您說的走就是了。您……您還是先把手上的刀子放下來再說吧!”保鏢臉色都變得慘白了,連連顫聲說。
“快走!否則我真要紮了!”蕭晴瞪圓了眼睛,拿出一種寸步不讓
的氣概來。
這一票保鏢又被蕭晴唬住了,重新調轉了車頭。向着外貿大廈的方向行駛。
蕭晴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放在車座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伴隨着鈴聲,刺激着蕭晴的神經。依舊是莫子言的電話。
莫子言那傢伙一定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蕭晴還沒想好怎麼跟着傢伙解釋,也只好是來個先斬後奏。
子言啊,對不住了,晚上回去我會好好的跟你解釋!蕭晴心裡默默的唸叨了,果斷的關機。
這個時間的外貿大廈,是人最多的時候。四輛完全一樣的車子駛過,也成爲衆人的焦點。蕭晴整理了頭髮衣服,深呼吸了幾口,調節着情緒。
車子繞過外貿大廈,在大廈的後面,是一處洗浴中心。規模很大,從外面看上去富麗堂皇。車緩慢的駛入停車場,服務生立刻殷勤的過來開車門。
蕭晴下車,擡頭望了一眼這家洗浴中心。正有些疑惑的時候,從洗浴中心裡走出一個行色匆匆的傢伙,他快步的想要走近蕭晴,卻被保鏢攔住。
“小姐,你是來找張老四張哥的吧?”那人沒辦法靠近蕭晴,只得這麼喊了一嗓子。
那服務生原本還一臉殷勤,一聽這傢伙喊出張老四的名字,臉色立刻就變得煞白,甚至連肩膀都有些瑟瑟發抖。
“是。”蕭晴淡然的開口吐出一個字。
“是的話,就請跟我走吧。”那傢伙有些瘦弱,看上去有點像某種原始的靈長類動物。
蕭晴微微頷首,對身邊的保鏢遞過去一個眼色。其實這眼色也是多餘的,那些保鏢早已經呈現出城牆的姿勢,把蕭晴牢牢的圍在中間。生怕蕭晴出了什麼閃失。
洗浴中心的前廳,裝修以金黃的色調爲主,讓蕭晴看了有些眼暈,但這大概是爲了迎合暴發戶的心理,金燦燦的顏色,總讓那些人覺得吉利。
原始的靈長類動物在前面帶路,他走的很慢,賊眉鼠眼的望着蕭晴,眸子裡偶爾散發出一些色狼的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