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住幾秒,顧語犀才點了點頭。
“當然。”
就連聲音都有些許的啞,幽幽開口,顧語犀的眸底,有那麼一瞬間的,晦澀。
心情,更是低落了下來……
染。
她母親的名。
只是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再憶起過了。
當然,也是爲了避免自己心痛,故意控制着不讓自己去回想任何與母親有關的事情。
但不想起,並不代表着,就忘記了。
不,應該說,與母親有關的一切,她都是——刻骨,銘心!
以至於現在不過是想起了她的名字而已,自己就覺得,心臟都是,隱隱的痛!
那種熟悉的感覺,一如當年,被母親拋棄。
撕心又裂肺。
顧語犀的痛楚實在太明顯,別說龍御修了,是個人都看得出。
楚楚可憐的,真叫人心疼。
只恨不得立刻將她揉進懷中狠狠的疼寵呵護,叫她遠離這世間的憂愁煩悶。
叫這世間的一切痛苦磨難,都不再來打擾了她。
而龍御修,也一直是以這爲宗旨來執行的,相愛後,他也確實做到了。
一直都以爲,她的眉頭,再也不會皺起來了。
可是現下看來,他還是做的太不夠了。
定定看着顧語犀,將她的一切情緒都納入心底,龍御修的眉,微微蹙起。
他當然心疼她,真恨不得立刻讓她跳進蜜缸之中,再無煩憂。
只可惜,他可以爲她抵擋一切的煩與愁,卻終究沒有辦法插手她的過去,將她的刻骨過往抹殺。
修眉,越蹙越緊,狂傲野性侵佔了他的整張臉,愈發深刻的看着顧語犀,龍御修的心疼,已然溢於言表。
可他卻連也一個字的安慰都沒有。
他本來就不是個會嘴皮子功夫的男人,更兼得沒怎麼哄過人,實在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然,此時無聲,勝有聲!
因爲他的懷抱,就足以給予她一切。
他就那樣抱着她,寬厚的掌,在她的後背,輕輕,扣扌無。
就在這樣無聲的寵愛之下,顧語犀心底的陳年舊痛,一點一點的,被熨平。
抱着他,越來越緊;
身,也與他的懷,越貼越緊,密密合合的,顧語犀沉默了並不算長的時刻。
而後,臉頰貼住龍御修的頸窩子,輕輕蹭着,小寵物一樣的拱着他,她喃喃開口:“我以爲我會恨她,我以爲,我已經絕望,可是現在看來,我其實,很……想她。”
是的,想她。
母親。
一頓,龍御修在她的耳邊低低廝磨:“寶貝,這纔是你。”
善良,溫和,純粹,乾淨,沒有一絲一毫的陰暗面。
就像是當初,面對我那樣殘酷冷血的囚禁暴虐,也都只是氣憤而已。
從那一對澄澈乾淨的眼底,他尋不到一絲一毫的恨意。
這也是最起初,激起自己對她征服谷欠的源頭。
試想,對這樣該打的他都能如此,更別提生育了她的母親了。
這就是他的寶貝,不是嗎?
鋼筋鐵骨都是被征服,寬掌繼續扣扌無着顧語犀,龍御修在她的額角,親·吻不斷。
眼圈,驀然通紅。
顧語犀的鼻尖,被酸澀瞬間侵佔。
在這一刻,她的眼淚,差一點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