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在地牢裡沒有洗澡設備,而且後來我病了嘛。”伊芙小小聲地說。
蘇離炫一臉嫌惡:“這麼說,你上次洗澡的時間是?”
“那個浴缸……”伊芙眼神飄忽,“少爺用過的洗澡水。”
蘇離炫忍無可忍,將她的頭推開,手無意中摸到她的油頭,他想到伊芙昏迷的時候,他幾次像摸小狗似的摸她的頭……就恨不得給她剃個光頭。
蘇離炫將手放進水盆裡,用力洗了洗。
伊芙縮在被子裡,可憐汪汪地看着他,見他起身要走,她擔心地喊道:“少爺……”
蘇離炫沒有理會她,重重地關了房間的門。
伊芙的心漸漸回落,僕人拿起她另一邊的手扎針,掛好藥水,並囑咐她不要再亂動了。
伊芙心灰意冷地躺在牀上,糾結起來。
她明明記得她跑出了老宅,站在馬路邊叫車的,然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她醒來回到了老宅,睜開眼就看到蘇離炫,他還用毛巾給她擦額頭。
這證明……少爺沒有想要丟下她對不對?
沒有少爺的命令,這裡沒有任何僕人有膽子把她帶回來。
而且,少爺幫她扶額頭了啊——重點!
伊芙閉上眼,回想了一遍蘇離炫幫她扶額頭的畫面,笑容甜甜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又打開了,伊芙迷糊聽到蘇離炫跟僕人講話的聲音,大概是問她的高燒降下去沒有。
伊芙也很佩服自己,她明明在昏睡中,一聽到蘇離炫的聲音耳朵就在動,眼睛也跟着睜開了。
蘇離炫又坐回了牀邊的位置,兩人的目光不期然而遇。
蘇離炫剛洗了個澡,還穿着浴袍,頭髮溼溼滴。
對上她的目光,他揚了揚眉頭:“看什麼看,睡覺。”
“少爺……伊芙餓了。”
人的心情好起來,就想吃東西,伊芙現在心情就很好。
“餓了吃手指。”他毫不留情地說。
“我已經一個星期沒吃東西了。”伊芙聲音微弱,她都是靠營養針,瘦了很多耶。
蘇離炫沒理她,攤開一份報紙展開,翹起了腿。
伊芙餓得前胸貼後背,再不敢講話,這是懲罰嗎?罰她這一個星期沒吃東西?
以前她心情不好也不吃飯,蘇離炫只會冷冷地說:
【如果午餐你不吃,晚餐就不必吃了。】
如果晚餐她沒有吃,第二天早餐她也別想吃了。如此循環。
非得要餓到伊芙低聲下氣求饒爲止。
從此,伊芙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敢不吃飯,因爲飢餓的滋味,蘇離炫讓她嘗試過了,很痛苦。
伊芙腦子裡快速組織着言語,要怎麼求饒比較好呢?只要她好好哀求,她肯定會吃上熱菜的。
她就是這麼沒有骨氣……她只是個傭人,需要骨氣嗎?
伊芙還沒開口,門倒先開了,僕人端着餐盤進來,熱粥的香味老遠就飄了過來。
只是清淡的瘦肉粥而已啊,伊芙卻覺得好香好香,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僕人輕聲提醒讀報的蘇離炫:“少爺,食物已經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