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之前,狐疑的目光看了景佳人一眼,一個小小的傭人這麼囂張……
宮子華腦子被打得最多,視野一陣迷離,才張嘴要罵,一口血就咳了出來。
景佳人忙上去扶着他:“宮子華,你沒事吧?”
宮子華擦着嘴:“別攔我,我去碎了那個王~八~蛋!”
景佳人拉住他:“別鬧了,他們那麼多人。”
宮子華眼裡閃過可怖的光芒,渾身上下好痛,被打了那麼多拳,他好像淤血了。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隨便走個路也要被捱打一頓。
景佳人用袖子給他擦了擦血跡問:“他是什麼人,你們認識?”
宮子華嘲諷地笑了笑:“他是我以前身邊的走狗。”
“……”
“東宮子徹掌權後,他就叛變倒戈了,諷刺是不是?”
景佳人眉峰皺起,她可以理解宮子華現在心裡的憤怒了——
“我的那一羣人,沒有一個人留下來,全都滾了,滾得遠遠的。”宮子華迷惘的目光看着遠方,“人走茶涼,人只有在落魄的時候,纔會看清楚身邊的人,全是面目可憎的鬼臉。”
景佳人拍了拍他的背:“這樣很好,你至少看清楚了他們。”
宮子華冷冷地邁步:“我在位時,他們一個個點頭哈腰,恨不得給我把鞋子都舔了。”
現在居然打他,這種屈辱,挫敗!景佳人怎麼會懂?!
“你沒事吧,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吧。”景佳人看他傷得不清,也不知道嚴不嚴重。
宮子華沉默了一會,也沒什麼心情閒逛,兩人轉過身回去。
景佳人知道來時的路,她記憶力好……
經過一個特別巍峨的建築時,遠遠就見一窩的人從裡面列隊出來,之前他們經過的時候那門口還是空蕩蕩的。
兩列穿着紅色錦服帶着金色盔帽的士兵列在門口,一輛皇家馬車停在門口。
在王宮內,一般人不能駕馭馬車,這馬車想必是東宮子徹的吧?
果然,東宮子徹穿着金色的靴子,從雕刻着金玫瑰的臺階上下來,穿着很華貴的禮服,君臨天下的氣場。
宮子華的腳步立即就頓住不動了,媽~的,最不想看到誰就遇見誰。
他現在的表情一定像摸到屎了一樣臭!
東宮子徹嘴角淡淡地勾着,目光無意識一瞟,看到遠處。
宮子華髮誓,他絕對看到他了——
在那個瞬間,東宮子徹微微一怔,僅是幾秒鐘,他的視線又滑了回去。就彷彿沒見到一般。
國師爲他打開簾子,看着殿下上了馬車。
宮子華的臉色更難看,臉色陰鬱地轉開到一邊。
馬蹄聲不疾不徐地走遠,那一干士兵小跑跟在身後,浩浩蕩蕩地離開。
宮子華像一塊石膏站在那裡,渾身的傷口好像更疼,火燒火燎似的。
景佳人端詳着他:“他走了,我們也走吧?”
宮子華像個賭氣的孩子,狠狠地從她的手裡抽走自己的胳膊:“不用你扶,老子自己會走!”
他逞能地走着,腳步有些踉踉蹌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