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的聲音裡帶着半開玩笑的成分,蘇洛去一下愣了神,整個人像是突然失去了生氣的布娃娃,好像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似的。
“蘇洛?”
是誰在喊她的名字?
蘇洛只看到大衛的嘴巴張張合合,卻怎麼都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蘇洛?!”大衛緊張的看着對面臉‘色’蒼白的‘女’人,直到她眼睛有神,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不用”,蘇洛皺眉,轉身進了房間,心一下沉入了谷底。
她不是守舊的‘女’孩子,但要要求自己對愛情對自己的丈夫忠臣,感情和身體。
可是現在……
裹挾着一身寒氣的慕北寒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正坐在吧檯裡面調酒的大衛皺了眉頭:“很清閒?”
“爲了迎接慕少,我這裡可是暫停營業,怎麼可能不清閒?”,大衛一臉無奈,嘆了口氣,“補償我損失。”
慕北寒點了點頭:“從賬戶劃撥!”
“對了,你的嬌妻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大衛好心的提醒道,“剛剛紅着眼睛衝出來問我是誰將她送回房間的。”
慕北寒皺眉:“然後呢?”
“我當然說不知道”,大衛吐了吐舌頭,遠遠的躲着慕北寒,“昨天我只是想給她倒杯醒酒茶,怎麼知道她自己會‘摸’索回房間!”
“蘇洛人呢?”慕北寒臉‘色’鐵青,看上去情緒實在不怎麼好,“以後戒酒!”
大衛連連點頭:“蘇洛的酒量實在不怎麼好,的確應該戒酒!”
“我說的是你,你戒酒!”慕北寒看了大衛一眼,轉身上了樓梯,聽腳步聲好像很着急。
反應慢了半拍的大衛回過神,一臉的不甘心,瞪大了眼睛:“why?爲什麼是我?”
戒酒?
大衛盯着手裡猩紅的‘雞’尾酒,皺了皺眉頭,心裡各種糾結,“如果戒酒,這人生可真是沒什麼意思了,可如果不戒酒的話……”
慕北寒真的很恐怖!好像從來沒有人敢違揹他的意思!
“噔噔噔!”
剛剛上樓的男人匆匆下來,眼神冰冷,幾乎能殺死人,盯着大衛,一言不發,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勢卻是顯而易見。
“別、別啊,慕少,我戒酒還不成嗎?!”大衛小心翼翼的表態,他對燈發誓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慕北寒這種眼神,實在太冷了!比外面零下幾度的天氣還要冷上幾分。
慕北寒皺眉:“蘇洛人呢?”
“什麼?”大衛瞪大眼睛,一臉的不相信,“她、她不是好好的在房間裡嗎?”
慕北寒上前一步:“你一直在這裡?”
大衛想了想,點頭又搖搖頭:“去過一次廁所!”
糟糕,蘇洛不見了!
在大衛哀嘆的時候,慕北寒已經出了旅館,背影冰冷。
“蘇洛不見了,慕少一定會活剝了我的!”大衛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喃喃道。
瑞典的世界很美麗,很好看,純淨,只是蘇洛全然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份美好。
從大衛的旅館出來,蘇洛就一直漫無目的的走着,這裡對她而言實在陌生的很,其實就算熟悉又能怎麼樣,她還是無處可去。
她真的無處可去。
“姐姐,你怎麼了?”
感覺到有人搖晃自己的手指,蘇洛纔回神低頭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姑娘,正瞪着一雙純淨無辜的眼睛看着她。
蘇洛鼻子一酸,眼睛又忍不住發燙,她還是想流眼淚。
可是哭什麼呢?是應該責備命運的捉‘弄’還是嘆息自己和慕北寒之間的錯過?
她太瞭解那個男人,他霸道驕傲,如果、如果他知道她和不知道是誰的男人……
蘇洛不敢去想慕北寒的反應,其實就算慕北寒不知道,她也沒辦法原諒自己!不能原諒自己!
“姐姐,你別哭!”小姑娘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五彩的‘棒’‘棒’糖遞給蘇洛,“我哭的時候,媽咪就會給我買糖吃。”
蘇洛愣愣的發呆,一時間竟然忘記去接過小‘女’孩遞過來的糖果,只是發呆。
“‘露’西?”
小‘女’孩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少‘婦’,將手裡的糖塞進蘇洛的手裡:“媽咪叫我了,姐姐再見。”
五彩的‘棒’‘棒’糖糖,一圈一圈的像是孩子五彩斑斕的夢想,蘇洛將糖放進嘴裡,眼淚縱‘欲’掉了出來。
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心裡是無限的懊惱與自責,但她怎麼也不會去自殺什麼的,可回到慕北寒身邊好像也是不可能了的……
“真難!”蘇洛幽幽的嘆了口氣,輕輕搖頭,站起身朝着更遠的遠處走去。
太陽升到天空正中央的時候,蘇洛被一則滑雪的廣告吸引,忍不住眼睛一亮:“或許我應該找點事情讓自己暫時停止胡思‘亂’想!”
“啊!”
尖叫聲在耳邊響徹,蘇洛全身緊繃的神經都在這種近乎刺‘激’的活動漸漸釋放出來,她大聲的喊着嚷着。
雪‘花’都被蘇洛的聲音震的簌簌落下來,掉進脖子裡,涼涼的,又是一陣尖叫!
幾個回合之後,蘇洛氣喘吁吁的坐在休息區喝水,微微眯了眼睛,卻是怎麼都扯不出一抹笑。
“媽咪,是姐姐!”
不等蘇洛回神,一個穿的像是雪絨球的小姑娘就已經坐在了她身邊的位置,竟然是上午塞給她的幫‘棒’‘棒’糖的‘女’孩子。
“嗨,你好”,看着孩子純淨的眸子,蘇洛終於是笑了出來,淺淺的,像是雪‘花’掛在嘴邊。
孩子的媽咪是一個典型的東方‘女’人,身材嬌小,容貌清秀,大概是異國遇到國人總是會覺得很親切,那‘女’人扯了扯‘女’兒,衝着蘇洛歉意一笑:“這孩子打擾到您了,抱歉。”
蘇洛笑了笑:“沒有,她很可愛。”
曾經,她應該也是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暖暖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不壞好意的算計和陷阱。
“你一個人來滑雪?”‘女’人笑了笑,“我叫嘉裡。”
蘇洛點了點頭:“我叫蘇洛。”
三個人一見如故,準的應該說‘露’西對蘇洛一見如故,各種親暱,靠着蘇洛了眯眼睛,“我們一起滑雪好不好?”
三個人滑雪總比一個人有趣的多,緊張刺‘激’的尖叫讓整個滑雪充滿了樂趣。
“‘露’西,不要‘亂’跑!”嘉裡着急的追在‘露’西后面。
蘇洛見狀也趕緊跟上,雖然滑雪場的安全設置很到位,但是看着不時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孩子,兩個成年人還是不能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