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捷的心,痛得抽緊!
這個女人,爲什麼還是可以這樣……輕易地折磨到他……
回到公寓,夏奈兒就像被打傻了一樣,表情懵懵的。
蘇世捷將她放到沙發上,看到她磕破皮的膝蓋,身上髒兮兮,臉上也是縱橫交錯的淚痕。
頭髮已經在奔跑中凌亂地散着,許多貼在她的臉頰上。
蘇世捷讓小張放好熱水,又拿來了藥,這纔將夏奈兒抱進浴室。
他幫她脫去衣服,她一動一動也不動,任由他擺弄着。
很快,浴室裡氤氳,淡淡的霧氣將空間籠罩。
夏奈兒的雙膝由於受着傷,不便將她的整個身體都放入池中,蘇世捷拿了一張小凳子放進去,讓夏奈兒坐在凳子上。
下體方纔被強行鑽進的痛楚,現在已經緩了一些,但她的身體還是酸楚不堪的,彷彿剛剛被馬車狠狠碾過,骨骼都是痛的。
纔在凳子上坐下,那種痛又突然出現,夏奈兒的眼眸轉了轉,看着面前的男人。
今天以前,她一直不知道,他對她的恨意,有多深。
可是,方纔的一切,讓她感知到了,他是那樣的恨着她。
夏奈兒知道,被恨着的人很難過,可是恨一個人,同樣也很難過。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結束蘇世捷的怨恨。
如果,她死了呢?
是不是她死了,蘇世捷便再也不會怨恨她了……
夏奈兒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蘇世捷一會兒拿了沐浴露給她清洗着身體,一會兒又拿了洗髮精給她清洗頭髮。
膝蓋上的傷口,他會小心地繞開着,不碰到水。
當徹底把她清洗乾淨以後,他拿來醫藥箱,用酒精幫她清洗着膝蓋上的傷口。
夏奈兒全程,就像一個不會行動的布偶,任由他仔仔細細地給她清洗。
曾經,他也這樣給她清洗過,也是這樣認真而仔細……
燈光下,他的睫毛低垂,漆黑,密長,彷彿打過睫毛膏,濃密的得可以拍廣告。
而這個角度看去,他的鼻樑更顯高挺,薄情的脣帶着一絲冷意。
他給她洗得那麼專注,那麼溫柔,彷彿絲毫感覺不到她在打量他。
這是半年來,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打量他,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看過他了。
他的五官還是那樣,帥氣而俊朗,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只是神情中,多了一份冷漠,眼神裡,多了一份陰鷙。
他的表情也很少了,似乎只有冷漠的那一個表情,就算是笑,也是冰冷嘲諷的笑意。
夏奈兒蹩起眉頭,爲什麼他前一刻對她這麼殘暴,後一刻,又對她這樣溫柔呢?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一會兒被扔進冰山裡,一會兒又被丟進火山裡,在一冷一熱中煎熬着。
如果可以,夏奈兒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就這樣死掉。
可是,她竟連死的勇氣都沒有。
她害怕她死了,牧西城、夏母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