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杵着等收屍?去叫醫生”他慍怒地低吼,一隻手壓在溫心暖的‘胸’口,去試探她的心跳。
那一刻,他的心跳也彷彿是靜止的……
輸液袋安靜地滴着液體。
房間裡擠滿了醫生,垂首報備着溫心暖的病況。
聽到她只是皮外傷,砸破了頭,並沒有生命危險,季子昂總算是鬆口氣。
溫心暖傷得不重,但是她情緒太過‘激’動,只怕她醒來又會做出什麼舉動。
總不能把她綁起來,綁在‘牀’上一輩子。
“羅雷……羅雷……”
她的雙‘脣’乾燥着,囈語般地輕聲低喊,額頭上泌出點點的汗珠。
季子昂用‘毛’巾輕輕吸取她的汗水,以免流到傷口處。
“大‘混’蛋……”
淒冷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滴落。
季子昂的眸子深不見底的幽暗,8年前,是他先遇見她,卻被羅雷捷足先登。
溫心暖不斷痛苦地囈語,不時,又低聲呢喃着孩子的名字:
“Bill……Bill爲什麼不理我……”
“Bill,別丟下媽媽……”
季子昂眼底深邃的光芒閃過,轉過身‘交’代了傭人幾句。
……
溫心暖醒來時,整顆頭昏昏沉沉地缺氧。
她的眼皮才撩開,傭人就驚喜地看着她:“溫小姐你別動,你的頭摔傷了……”
溫心暖空‘洞’的目光轉了轉。
看到手臂上的輸液管,她沉重地擡起來,就要拔掉針頭。
“溫小姐,你不能拔!”
溫心暖‘激’烈地坐起來,她的力氣從未有過的大。
“據說Bill小少爺今天下午跟別的孩子打羣架了,他的‘性’格也越發的孤僻……”
這個名字讓她‘混’沌的思維有了一絲出路。
看到溫心暖安靜下來,傭人低聲試探:
“溫小姐,我現在就幫你接通電話?”
根據季公子的吩咐,傭人接通了Bill的電話。
“什麼事?”
兒子的聲音傳來,和夢裡一樣的疏離,口氣帶着一貫的冷漠。
溫心暖譁然淚下……
隨着Bill年紀漸長,他的個‘性’越來越孤僻,對溫心暖的話都少了。
忘記多久沒有聽到他叫過自己媽媽了。
一通電話,大多都是溫心暖在說話,Bill只是敷衍地應聲。
溫心暖說要去看他,Bill立刻抗拒道:“不用了,很忙。”
溫心暖目光失落,她不是不去看兒子,而是每次提出要去看兒子,都會被他拒絕。
“Bill不想媽媽?”
“我馬上要上課了,”他轉移話題,“掛了。”
“Bill!”溫心暖心急地叫住他,“你爲什麼……爲什麼對媽媽變得這樣冷漠?”
Bill長久地沉默了一會,咔嚓掛斷了線。
溫心暖緊緊握着聽筒,聽到那邊傳來的忙音……
“溫小姐,Bill小少爺跟別的孩子打羣架了。”傭人重複地提醒道。
溫心暖遲緩地迴歸注意力:“打羣架,爲什麼?”
傭人立馬聯繫了Bill的老師。
結束通話後,溫心暖靠在‘牀’頭上,長久地陷入了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