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風吹來,將他猛地驚醒,睜開眼便下意識的去看嬰兒牀裡的小傢伙,卻愕然發現牀裡竟空空如也……
本是睡意昏沉的腦袋瞬時清醒,他騰地站起來,四下張望。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牀上的嚴太太也不見了!!
老婆女兒同時不見蹤影,嚴楚斐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第一反應就是難道嚴太太和女兒被貝宗雲的餘黨劫走了?
可轉念一想不對呀,別說這層樓他早就安排了人守着,根本連個蒼蠅都休想飛進來,就算真有什麼了不起的殺手,沒道理只是劫走女兒和嚴太太而不對他痛下殺手呀!
說不過去!
可如果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那他的大小寶貝去哪兒了呢?!
急得像只無頭的蒼蠅,嚴楚斐在豪華病房裡到處找了一遍,在依舊沒有看到嚴太太和女兒之後,他轉身就往病房外跑。
一邊急衝衝地往外跑,一邊在心裡狠狠痛罵自己睡得太死,居然看兩個人都看不住。
長長的走廊,他疾步如飛,目標是前方的護士站。
他得去問問值班護士,看看……
突然,嬰兒的哭聲傳入他的耳中,讓他猛地頓住了腳步。
是他的小寶貝兒在哭。
正要繼續往前衝,緊接着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又飄蕩在空氣中……
“這奶粉每次兌多少啊?”
嚴楚斐聞言,愣在當場。
護士站的工作間裡,魏可抱着女兒坐在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裡,很虛心地請教着眼前正在幫忙衝奶粉的年輕護士。
“大半瓶吧。”年輕護士微笑着回答,輕輕搖晃着手裡的奶瓶,讓溫度儘快降下來。
“她能喝完嗎?”魏可一邊問,一邊垂眸看着被自己抱在懷裡正張着嘴嗷嗷哭的女兒,輕輕抖着腿,又心疼又無奈地小聲哄,“好了好了,沁兒不哭了,馬上就可以吃了。”
“她胃口挺好的,差不多都可以。”護士拿着奶瓶走過來,確定溫度合適之後,才蹲下來將奶嘴輕輕塞進嚴沁小格格的嘴裡。
小傢伙餓了,一含住奶嘴就死命的吸,咕嚕咕嚕的吞嚥聲響亮又急促。
魏可渾身上下溢滿了母愛的光輝,極盡溫柔地看着終於不再哭鬧的女兒,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都快被女兒可愛的小模樣給融化了。
這一瞬,看着可愛的女兒,魏可覺得自己所受的苦難全都值了。
“她經常這樣哭鬧嗎?”手輕輕拖着奶瓶,以便女兒更好地吸吮,同時她好奇地問。
護士搖頭,“不會呀,她可乖了,是我見過的小寶寶中最可愛最聽話的。”
嗯,這小格格聽話得讓她們這一層的護士們又愛又恨。
愛是因爲她實在太可愛了,粉雕玉琢簡直人見人愛。
恨是因爲她太乖巧了,讓她們一干護士想利用她接近嚴先生都沒機會。
“那爲什麼我抱着她就哭啊?”魏可蹙眉,大惑不解,“是我姿勢不對嗎?”
護士看了看魏可抱孩子的樣子,輕輕搖頭表示不是姿勢的問題。
她抱得雖然不是很熟練,但姿勢正確。
護士想了想,然後輕輕一笑,“女孩兒都比較嬌氣,她都滿月了媽媽才第一次抱她,可能她覺得委屈,所以在向你撒嬌呢。”
“是這樣嗎?”魏可微微挑眉,表示驚奇。
“嗯,我覺得是!”護士點頭,一臉篤定。
“你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魏可失笑地看着一本正經的護士,忍俊不禁。
這麼小的孩子就懂得撒嬌了?有沒有這麼神啊?!
“嚴太太,嚴先生呢?”護士突然蹙眉問道。
嚴太太昏睡了一個月,這突然醒過來了,怎麼沒聽見嚴先生的歡呼呢?
剛纔嚴太太抱着小格格出現在她面前時,嚇了她好大一跳呢,如果不是嚴太太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讓她別聲張,只怕她的尖叫聲可以響徹整個醫院。
“哦,他在睡覺。”魏可漫不經心地答道,垂着眸看女兒,看得目不轉睛,越看越愛。
睡覺?
嚴太太醒了,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嚴先生還在睡覺?
他還睡得着麼他!
護士驚訝地叫道:“他不知道你醒了嗎?”
“不知道。”魏可搖頭,依舊喜滋滋地看着女兒。
“你沒告訴他嗎?”護士更驚訝了。
“沒有。”
“爲什麼呀?”護士的聲音都變了調,一臉不可置信。
“他在睡覺啊!”魏可擡眸看着護士,對護士的大驚小怪感到有些好笑,“睡得挺香的,我不想吵醒他。”
“可是我覺得他現在非常樂意被你吵醒!”護士義正辭嚴,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魏可輕輕一笑,續而心疼輕嘆,“不過我不忍心。”
他那麼疲憊,連睡着都緊緊皺着眉頭,頹然的模樣與往日的意氣風發大相徑庭,真是讓她心疼得不行。
用指尖輕觸女兒嫩汪汪的小臉蛋兒,魏可幽幽地說:“這一個月他太辛苦了,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這倒是,嚴先生他真的很辛苦。”對於這點,護士用力點頭深表贊同,“他每天寸步不離的守着你,只要是你的事他全部親力親爲,從來不許我們幫忙。嚴太太你是沒看到,讓嚴先生一個大男人照顧剛出生的女兒是件多麼艱難的事兒,他從什麼都不懂,到短短半個月就把兌奶粉、換尿片、哄孩子睡覺等等學得無比熟練,可以說是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媽媽。”
說着說着,護士突然笑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看到嚴先生那笨手笨腳急得一頭大汗的樣子啊,真的好好笑。”
魏可垂着眸,補腦着嚴先生給女兒換尿片的畫面,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當時那副手忙腳亂的模樣,然而她並不覺得好笑,只覺得心酸……
都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其實如果一個家庭裡沒有女人,苦的不止是孩子,男人也同樣不好過。
又當爹又當媽的,這一個月來,真的是苦了他了。
“嚴太太你真幸福,嚴先生他好愛你啊!”護士滿眼豔羨地看着魏可,深深感嘆。
親眼目睹了那麼帥氣英俊的嚴先生對妻子的不離不棄,讓她們這一層的護士們都對愛情又有了滿滿的憧憬和希冀。
在這個時刻充滿着變數的世界,還能看見如此真摯深厚的感情,真的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事。
從別人嘴裡聽說他對自己的愛,魏可的心,微微泛疼。
“嗯,我知道!”她輕輕點頭,然後擡眸看着護士,半真半假地戲謔,“所以你們這些小姑娘別打他主意了,他這輩子都只會愛我,你們沒機會了。”
“嚴太太你說什麼呢……”護士的臉,刷地紅了個透,窘迫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護士不敢與魏可似笑非笑的目光相觸,紅着臉撇開視線望向別處,然後一不小心就看到魏可身後的門口不知何時矗立着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護士很識趣,抿了抿脣,特別自然地對魏可說:“嚴太太你坐會兒,我去下洗手間。”
“嗯,你去吧。”魏可垂着眸看女兒,漫不經心地隨口應道。
這會兒她的眼裡就只有女兒,像是恨不得把這一個月的缺失全都看回來一般。
可能這世上每一個媽媽都跟她此刻的心態一樣,那就是自己的孩子是全天下最可愛最漂亮的寶寶。
太可愛了!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啊!
“寶貝兒,沁兒,吃飽了嗎?這下肚子不餓了吧,終於舒服了對不對?”魏可笑米米地看着女兒,輕言細語地跟女兒說話,眼底眉梢滿滿都是寵溺。
小傢伙吃飽了終於不哭了,眨巴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媽媽,小嘴巴不停地砸吧砸吧,像是很想跟媽媽聊天似的。
魏可看着女兒這樣子心都快融化了,低着頭湊近女兒的小臉,嘟着嘴去逗她,“諾諾諾,你想說什麼呀?嗯?你想跟媽媽說什麼?”
才滿月的孩子,自然什麼都不懂得表達,只是一直盯着媽媽,媽媽的表情越豐富,她就越是看得目不轉睛。
“很晚了哦,我們沁兒該睡覺了哦,明天再玩兒好不好?”魏可輕輕拍着女兒的手臂,噙着溫柔寵溺的微笑,一聲聲地哄着。
可小傢伙精神抖擻,一點也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
魏可在牀上躺了太久,就算今晚不睡也沒什麼關係,但女兒還小,不能給她養成白天睡覺晚上玩兒的壞習慣,不然以後很難糾正。
如此一想,她覺得應該把女兒抱回去睡覺了。
可是那小護士是掉進馬桶裡了嗎?怎麼還不回來啊?
魏可一邊在心裡默默吐槽,一邊回頭朝着門口看去,本是想看看護士回來了沒有,哪知看到的卻是那本該在病房裡好好睡覺的男人……
嚴楚斐靠在門框上,神情頹然目光幽怨,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蔫蔫的,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可憐兮兮的味道。
魏可的心,頓時狠狠一抽,又酸又疼。
這個驕傲自負的男人,身上所有的菱角似乎都被她磨平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放低姿態,甚至還落了淚……
生產那日,他流着淚說愛她,說不能沒有她的那副模樣,她現在想起都覺得難受。
好在,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將是幸福美好的未來。
脣角微微勾起,她看着他淺笑嫣然,“醒啦。”
他不說話,就那樣似哀似怨地看着她。
魏可垂眸一笑,無奈地柔聲解釋,“我看你睡——”
突然眼前一暗,一股壓力襲來,她還來不及反應,後腦就被一隻大手扣住,然後脣上一熱,未說完的話就被他生生堵在了嘴裡……
嚴楚斐二話不說衝進來就狠狠吻住嚴太太的脣,狠狠吻住。
高大的身軀,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像是此生最後一個吻,他擒住她的脣就激狂又熱情地用力吻她……
魏可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被他奪走了。
在他吻上來的那瞬,她愣了一下,但立馬就放鬆下來,對他猛烈的攻勢欣然接受。
雖然他讓她有些疼,但她一點也不介意,在他急切地挑開她的牙齒長驅直入時,她甚至微微仰起小臉舞動小舌與他互動……
嚴楚斐想把嚴太太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那樣他們就可以合二爲一,從今往後再也、再也、再也不用分離。
嚴太太的懷裡還抱着女兒,嚴楚斐知道自己不可以太放肆,得將心底的喜悅和激動儘量剋制……
突然,魏可身體騰空,嚇得輕叫一聲,“啊……”
“噓!”他將她打橫抱起,在她脣上嘬了一口,示意現在很晚了,別叫太大聲。
魏可臉頰微紅,很聽話地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任由他抱着。
然後嚴楚斐抱着嚴太太,嚴太太抱着女兒,一家三口從護士站出來,徑直回到他們的病房裡。
將嚴太太放在牀上,他二話不說伸手去抱她懷裡不哭不鬧的小傢伙。
“誒你幹嗎?”魏可見狀,連忙撥開他伸來的手,急問。
不肯讓他抱走。
“你剛不是說她該睡覺了嗎?”他微挑着眉尾睨她一眼。
她嘟了嘟嘴,笑米米地望着他,“就放我身邊睡吧,我想多看她一會兒。”
嚴楚斐默了默,然後轉身走向嬰兒牀。
將嬰兒牀拿到牀邊來,然後動作輕柔但態度堅定地將女兒從嚴太太的懷裡抱過來,放進嬰兒牀裡。
“這樣也可以看。”他用嘴努了努在嬰兒牀裡揮動雙手自得其樂的女兒,說。
魏可嘟嘴不語,不滿他的霸道蠻橫。
嚴楚斐把燈光調暗,一邊在嚴太太的身邊半躺着,一邊說道:“別讓她養成習慣,不然以後天天想挨着你睡。”
“那就挨我睡唄!”魏可半趴在他的身上,雙眼發亮地望着嬰兒牀裡的女兒,一臉求之不得。
“我呢?”嚴楚斐垂眸盯着她的頭頂,涼颼颼地冒出兩個字。
呃……
“……”魏可擡眸望着醋意橫飛的男人,無言以對。
她本想說女兒睡我左邊你睡我右邊唄,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這男人如狼似虎的,若鬧騰起來哪還顧得了女兒啊……
魏可撇撇嘴,沒說話了,只是癡癡地看着女兒。
“什麼時候醒的?”
突然,嚴楚斐修長的手指輕輕捏着嚴太太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擡起來,犀利的目光直直射進她的眼裡,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
魏可眨了眨眼,知道忽悠不了他,咧嘴一笑,如實答道:“早上你下樓買花的時候。”
昏睡了一個月,四肢僵硬而無力,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下牀走動的。
其實她早上就醒了,張開眼發現自己在醫院,而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腦子裡全是昏迷前的場景,自己大出血、女兒沒有呼吸、嚴楚斐救女兒、女兒終於哭了……
那可謂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在腦海裡一遍一遍地迴盪着,她想下牀去找女兒,想看看她的女兒是否安然無恙。
然而她全身僵硬得根本就動不了。
就在她急得不行準備叫護士的時候,聽到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在他推開門的那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想的,竟鬼使神差地閉上了雙眼,繼續裝暈。
然後就聽見他徑直朝着病牀走來,接着她的身邊就多了一個小東西……
女兒!
感覺到小傢伙沒事,她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迴歸原處。
那一刻,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眼睫毛也在不停地閃,只怪他光顧着換花拉窗簾根本就沒有仔細看她好伐。
嚴楚斐擰眉,略顯驚訝。
她居然那麼早就醒了?
既然醒了爲什麼不告訴他?害他多難受一整天!
像是知道他心裡的疑惑,魏可有些難爲情地嘟囔,“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可你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然後媽媽來了,你們倆又說了那麼久,結果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然後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跟女兒又不知道去了哪兒,她就一邊等他們回來,一邊在牀上慢慢活動筋骨。
她想自己終於醒來這麼激動人心的喜事,應該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他一個驚喜,可他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忙活女兒的事。
等他忙完,天都黑了。
而在等他忙完的過程中,她等着等着,睏意再次襲來。
不過這次她只是小憩了會兒,可待她睜開眼時,卻發現女兒睡了,他也睡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頹然的他,那麼憔悴,那麼疲憊,就算睡着了也是眉心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可憐模樣。
她站在他的面前,就那樣看着他,竟看得淚流滿面。
心疼……
太心疼了!
魏可!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回想起生產那天他對她說的這句話,再看着現在的他,她的心,痛得不行。
才一個月而已,他就成了這樣,若她再多昏迷一段時間,他是不是就倒下了?
正想彎下腰去吻他的,卻突然發現嬰兒牀裡的小傢伙正望着她。
而當她朝着女兒看過去的時候,女兒竟癟着嘴要哭了。
不想吵醒睡着的男人,她就抱着女兒去了護士站,然後就有了剛纔的一幕。
“你倒挺能忍!”嚴楚斐哼哼,暗諷嚴太太心腸狠。
這一個月來他都急死了,她醒來了居然不第一時間告訴他,哼!
何須搞什麼驚喜,只要她醒來了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驚喜,根本不用等什麼時機,隨時隨地都可以的好嗎!
魏可嘟嘴,一臉無辜地說:“也不是啊,你跟媽說話的時候,我都好幾次眯着眼睛看你倆了,是你們自己聊得太投入沒發現不能全怪我的好不好!”
好好好,她是老大,她說什麼都有理,說什麼都對。
嚴楚斐默默嘆了口氣。
大掌輕撫她消瘦不少的臉頰,無奈又心疼地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不用啦,我挺好的。”她搖頭,在他手心裡親了一口,笑米米地阻斷他,“剛纔我讓護士幫我簡單的檢查了下,血壓心跳一切正常,現在這麼晚了,明天再讓醫生仔細檢查吧!”
嚴太太早上就醒來了,如果身體有什麼不適應該早就承受不了了,既然現在都沒事應該問題不大。
見她狀態不錯,嚴楚斐稍稍放心了些。
他看着她,深深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彷彿眨了眼她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一般。
可能是這一個月來被折磨怕了,他竟覺得眼前笑靨如花的小女人有那麼點不真實……
她真的醒了嗎?
這一切不是他在做夢吧?
嚴楚斐一邊在心裡問着自己,一邊偷偷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嗯,會痛。
也就是說,嚴太太是真的醒了對吧?
醒了,她醒了,他的小女人終於醒了……
心裡感慨萬千,嚴楚斐倏然就紅了雙眼。
一見他紅了眼,魏可心裡瞬時也悲傷蔓延,夫妻倆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個月前那堪比生離死別的畫面。
魏可往上蹭,與他額頭相抵,紅脣貼着他的脣,心疼地哄他,“沒事了,我已經沒事了。”
“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他的雙臂纏上她的腰,死死抱着她,心有餘悸,顫聲微哽。
“我知道。”她點頭,被他感染,也忍不住哽咽,“老公對不起……”
嚴楚斐搖頭苦笑,深深看着她,“是老公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你愛我嗎?”魏可勾脣淺笑,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愛你!”他毫不猶豫地大方表白,字字堅定。
她笑靨更美,“那就不苦,一點都不苦!”
嚴楚斐也笑了,寵溺地啄了啄嚴太太的脣。
然而嚴太太卻對他這樣蜻蜓點水般的吻不太滿意……
雙手捧住他的臉,她反客爲主,大膽地挑開他的牙齒……
他眉眼深邃,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熱情的模樣,欣然接受。
什麼是愛情?
愛情就是苦中有甜,甜中有苦,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
醉過,方知酒濃。
愛過,才知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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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大年除夕。
魏可出院。
然後嚴楚斐帶着老婆孩子去了魏家。
魏家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年味兒十足。
“媽,我們回來了!”
魏可一馬當先,進屋就歡快大喊。
魏家敏正在客廳看電視,聞言蹭地跳起來,激動地朝着女兒奔去。
魏可噙着笑,對媽媽張開雙臂準備來個熱情的擁抱。
然而——
“我外孫女呢?”魏家敏急問,然後直接繞過女兒的雙手,朝着身後抱着孩子的嚴楚斐跑去,“哎喲喲!我的小外孫回來了耶,來來來,快給外婆抱抱。”
魏可一臉哀怨。
嚴楚斐小心翼翼地將女兒放入岳母大人的臂彎裡。
“外面很冷吧,你們有沒有給她多穿點?小心感冒了。”魏家敏笑米米地對小傢伙眨眼睛,逗她玩兒,同時問着嚴楚斐。
“已經穿很多了,不會冷。”嚴楚斐微微笑道。
“魏女士,我這麼大個人站這兒你看不見麼?”
當魏家敏抱着小孫女從女兒身邊經過時,女兒不滿的聲音乍然響起。
“你有什麼好看的?”魏家敏抱着外孫女徑直朝着沙發走去,連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女兒一個。
魏可轉眸看着走上前來的嚴楚斐,嘟嘴哀怨,可憐巴巴地問:“我不好看嗎?”
“好看!”嚴楚斐滿眼深情,在她微微嘟起的脣上啄了一口,毫不吝嗇地讚美道。
“媽嫌棄我。”嚴太太委屈地癟着嘴,不開心。
“我愛你!”嚴楚斐薄脣貼着嚴太太的耳朵,用彼此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魏可滿意。
心裡立馬甜得如同灌了蜜,脣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揚起。
媽媽“移情別戀”沒關係,她家嚴先生對她堅定不移就好。
“你跟媽媽聊天,我去廚房看看湯叔需不需要幫忙。”嚴楚斐寵溺地拍了拍嚴太太的頭,說。
“好咧。”
然後嚴楚斐去了廚房,魏可則坐在了媽媽身邊。
魏家敏低着頭,喜笑顏開地逗着孫女。
魏可看着媽媽開心的模樣,腦海裡不由浮現出父親莫鳴龍臨死時的畫面……
心,微微酸澀。
“想說什麼?”知道女兒一直盯着自己,魏家敏頭也不擡地問。
魏可猶豫。
她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該不該……
“他讓我給你的。”
最終,她還是選擇對媽媽攤開手掌。
她的手心裡,躺着一枚款式老舊的婚戒。
一個月前,父親莫鳴龍爲了救她身中兩槍,彌留之際,他取下無名指上的這枚戒指悄悄放進她的手裡。
莫鳴龍什麼也沒說,但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想讓她把這枚戒指交給媽媽。
魏家敏轉眸,當看到女兒手心裡的戒指時,微微蹙眉。
她神色如常,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淡淡吐字,“你若要,就留着做個紀念,你若不要,就扔了吧。”
扔了?
魏可急道:“可是這是他讓我——”
“我不會要!”魏家敏一口拒絕,直截了當地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我現在已經是湯太太了,我得考慮你湯叔的感受。”
“湯叔應該不會介意的吧……”魏可小聲嘟囔。
在她的印象中,湯叔一直對媽媽言聽計從,十幾年了從來沒有忤逆過媽媽的意思,所以她覺得只要媽媽願意收下,湯叔肯定是不敢說什麼的。
然而——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