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跟嚴甯——”
“我們走!”
鬱凌恆話未說完,雲裳就急切地對初愷宸說道,眼底有慌有痛,情緒有着明顯的‘激’動。
他背叛了她,他跟別的‘女’人尚了*……
她不想自己慘遭背叛的事被‘弄’得人盡皆知,她不想把自己血淋淋的傷口公諸於世,她不想看到初愷宸或是任何人詫異和同情的目光……
她不需要憐憫或安慰,她只想把這個恥辱爛在肚子裡,待一個人的時候,再慢慢‘舔’舐傷口……
她寧願獨自承受傷痛,也不願接受別人的同情!
自己老公出了軌,這種事兒怎麼說怎麼丟人!
即便他們已經離了婚,即便他們已經毫無干系,可她還愛着他,他的“不乾淨”真的是讓她死了心。
徹底死了心!
他已經把她的心傷透了,她不能再讓他把她的臉丟完,所以她不想讓初愷宸知道他背叛了她……
雲裳說完就走,初愷宸擰着眉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鬱凌恆,見雲裳走了,他別無選擇,只能跟上。
鬱凌恆兩個大步追上去,緊緊拽住雲裳的手臂,近乎氣急敗壞地喝道:“雲裳!不要每次都用逃避來解決問題好嗎?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放手!”她極冷極冷地看着他。
見兩人劍拔弩張,初愷宸爲難又着急,擰眉看着鬱凌恆,想勸,“哥……”
“小愷!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別攪合進來,對你沒好處!”鬱凌恆轉眸,神‘色’嚴肅地看着初愷宸,一語雙關地說道。
初愷宸微微一怔。
其實心裡明白,他們兩個不會真的那麼容易一刀兩斷,也並不是他想攪合就能攪合得了的。
就好比現在,他們冷冷對視,他們眼裡只有彼此,而他,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罷了。
雲裳蹙眉睥睨着鬱凌恆,不悅冷喝:“什麼叫攪合?鬱先生,你現在纔是在攪合好嗎!我跟小愷現在是——”
“鬱太太,我們不鬧了行嗎?我認輸了行嗎?我知道我說的話你現在是一個字都不相信,那我馬上讓嚴甯來跟你解釋行嗎?你就當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行不行?!”他不讓她說完,就急急阻斷她的話,放低姿態向她乞求。
他強調是最後一次,只求她別太狠心。
雲裳沉默,冷冷看着他。
讓嚴甯來解釋嗎?解釋什麼?
她蹙眉,猶豫着要不要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他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到底是‘性’格使然?還是缺乏溝通?仰或是她太過自我?
或許……聽聽也無妨不是麼!
看到雲裳冰冷的眼神終於有了那麼一絲鬆動,鬱凌恆心下一喜,連忙一邊掏出手機撥號,一邊急急對她保證,“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半小時!半小時就好!!”
初愷宸沒說話,只是默默看着拉在一起的兩個人。
鬱凌恆一手撥號,電話接通的那瞬,他咬牙切齒地對着電話彼端的人咆哮,“七、格、格!!你是死在路上了嗎?!”
二十分鐘前,他給嚴甯發過一條信息,讓她馬上到朝陽地下停車場來。
“啊,那個……”嚴甯的聲音很糾結,苦哈哈的。
“少特麼給我廢話,你只有三十分鐘!三十分鐘內你沒出現在我面前的話,後果自負!!”鬱凌恆不耐煩地衝她吼,亟不可待。
嚴甯哭兮兮的聲音傳過來,“鬱凌恆,對不住哇!我——”
“你在哪兒?!”鬱凌恆臉‘色’倏地一沉,厲聲急問。
嚴甯那邊有點吵,讓他心生不安。
“飛機上……”嚴甯怯怯地吐出倆字。
鬱凌恆一聽,炸‘毛’了,“你他媽在飛機上幹什麼?”
“你們偉大的四爺通緝我,現在我被他的人抓了,正要把我押回京都呢!鬱凌恆,你救救我,我不想回去,你救救我吧——”
“嚴甯!別他媽跟我開玩笑!!”鬱凌恆覺得自己要瘋了。
這可是鬱太太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嚴甯今天若不出現,鬱太太只怕再也不會相信他了,最後的機會啊,最後的啊!!
這個殺千刀的七格格,怎麼可以在緊要的關頭給他掉鏈子呢?!
這個白眼狼,就知道不能幫她!
“誰特麼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啊!!”嚴甯也叫,聲音慘兮兮的,同樣的氣急敗壞。
“嚴甯!我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你不出現在我面前的話,你他媽這輩子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鬱凌恆想殺人了。
“姐姐也想來,可姐姐來不了!你說姐姐能咋辦?啊!咋辦?!”嚴甯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心情也極度煩躁,忍不住跟他對吼起來。
“我不管你咋辦!反正你現在必須出現,就算死你也得給我把事情解釋清楚了再去死!”
“sorry啊,飛機還有兩分鐘就要起飛了,有人要收我電話了……”嚴甯愛莫能助地怯怯道。
鬱凌恆心臟狠狠一緊,大喝:“嚴甯你敢!!”
下一秒,通話就被切斷。
“嚴甯?嚴甯?!”聽着電話裡響起了急促的嘟嘟聲,鬱凌恆又氣又驚,頭皮一陣陣發麻,不可置信地衝着手機大叫。
他一秒也不敢停頓,連忙再撥,可嚴甯已經關機。
很顯然她的手機已經被暫時沒收了。
鬱凌恆氣得想把手機砸了。
氣溫驟降,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寒氣,是從雲裳的身體裡迸‘射’出來的。
她的臉,冷若冰霜,‘脣’角若有似無地勾勒着一抹譏諷的笑,冷眼看着他氣急敗壞地對着手機吼。
將自己的手臂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她轉身就走。
“鬱太太!”
他急喊一聲,再度衝上來拉住了她。
“最後的機會。”她回頭,特別平靜地看着他,“你說的。”
“嚴甯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你再等等好嗎?我找找嚴楚斐,你再等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他一邊急急解釋,一邊給嚴楚斐打電話,急得心如打鼓。
然後他一連打了三遍,嚴楚斐都沒有接電話。
雲裳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次次地想要相信他,一次次地給他機會,可得到的只有失望!
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就是不死心,明明是親眼所見,明明是抓殲在場,明明是證據確鑿,爲什麼她還要相信他所謂的解釋?
他說要讓嚴甯親自給她解釋,好!她給他機會,可結果呢?
根本就沒有什麼解釋吧,其實這只是他又一次的戲耍吧,她可真是愚蠢到家了啊!
“鬱凌恆,你真的可以放手了!”忍無可忍,她冷冷開口,一語雙關。
他們之間,一路糾纏到現在,彼此都已是遍體鱗傷,就此結束或許對大家都是最好的結局。
鬱凌恆狠狠一震。
他皺眉看她,又驚又怒,心臟開始劇烈‘抽’搐。
痛……
放手?
如果放手真的那麼容易,她以爲他是吃飽了撐的非要這樣折騰自己?
他快被她折磨瘋了,真的!!
雲裳說完,輕柔而堅定地轉動着手腕,從他的大手裡掙脫出來。
然而她剛轉身‘欲’走,卻叫他倏地一把緊緊抱住……
熟悉的氣息將她整個包圍,她該將他狠狠推開的,可她的雙手卻像是突然斷了一般,怎麼也使不上勁兒。
“別走!”他的‘脣’貼在她的耳畔,卑微乞求。
她身子微微一僵,慌忙垂下眼瞼,掩飾着眼底的氤氳水霧……
“求你了,別再折磨我了……”他的‘脣’移到她的耳朵上,難受低喃。
她轉頭看他,從他懷裡慢慢退出,冷笑道:“這話應該我說纔對吧!鬱凌恆,算我求你行嗎?我想要開始新的生活,你別再來打擾我了,我不想再跟你相互折磨下去了,就讓我們放過彼此,好嗎?”
放過彼此……
鬱凌恆臉‘色’一白,‘脣’角緩緩泛起一抹苦笑,心痛如絞。
放過彼此嗎?
不!他做不到!
突然,鬱凌恆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號碼,再擡眸看了眼臉‘色’冷然的雲裳,擰眉猶豫了兩秒,然後對她說:“鬱太太,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但我希望你別意氣用事,凡事三思而後行!”
說完,他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朝着自己的車快步走去。
幾乎是在他轉身走人的那瞬,她也轉了身,拉開越野的副座車‘門’,坐進去。
初愷宸看了看鬱凌恆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跳上車生悶氣的雲裳,心底一片黯然……
……
黑‘色’越野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在車水馬龍中徐徐前進。
“我們這是去哪兒?”
雲裳回過神來,看到車窗外是陌生的風景,微蹙着黛眉看向開車的初愷宸,問。
“我爺爺想見見你……”初愷宸嫺熟地開着車,忙裡偷閒地轉頭看她一眼,輕輕說道,完了連忙又補上一句:“可以嗎?”
小心翼翼的詢問,透着對她的討好,像是生怕她不高興一般。
“可以啊!”雲裳咧嘴一笑,一掃剛纔的鬱悶,大方點頭。
很好!該來的,終於來了!
兩天前,她親眼目睹鬱凌恆的背叛,走在街上哭得不能自制。
偶遇初愷宸,她問他喜歡她嗎?若是喜歡,能娶他嗎?
她看出來了,他是喜歡她的。
所以她‘吻’了他……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並不‘激’烈*,卻把他‘激’動得整個人都微微發顫。
她伏在他的懷裡哭了許久,他提議送她回家,她卻搖頭,說她不想回家,隨便去哪兒都好,就是不要回家……
她不想讓家人看到情緒崩潰的她,她不想讓疼愛她的人擔心,她只想一個人安靜安靜,哪怕*也好。
最後,她去了他的‘私’人別墅,在他家客房裡住了一宿。
她的衣服髒了,他讓人給她送了一條白‘色’長裙過來。
然後第二天一早,她說想回家,他自然是要送她的,哪知一開‘門’,卻迎上數臺相機和攝影機……
初家小少爺與神秘‘女’子共度良宵的消息,被媒體一宣傳,立馬便人盡皆知了。
而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初愷宸不太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今天心情不太好的話,也可以改天……”
“我沒事兒!你爺爺是長輩,長輩要見晚輩,晚輩哪有說改天的資格?”雲裳‘脣’角噙着淡淡的笑,似譏似諷地說道。
“真的沒事?”
她挑眉一笑,不答反問,“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兒?”
初愷宸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正視她的笑容,每多看一次,他的心就多淪陷一分……
無法自拔的同時,他又深深明白,即便她問他願不願意娶她,她的心裡,都不可能有他……哪怕一絲一毫!
她跟duke之間的愛恨糾葛,他是一路看過來的,在n國,他親眼目睹duke爲了救她奮不顧身,而她見duke掉下樓時也不要命地一同跳下去……
他們生死與共,爲了對方都願意豁出命去,這樣濃烈的愛,怕是再也無人能超越他們在彼此心裡的地位。
可人都有貪戀,他也有,明知她的心裡根本容不下他,可在聽到她問他願不願意娶她時,他還是心動了。
就覺得,只要她願意嫁給他,他就娶,哪怕她的心裡沒有他!
不敢直視她的眼神和笑容,初愷宸連忙撇開臉,專心致志地盯着路況,強忍着噗通噗通一陣‘亂’跳的心臟,低低道:“沒事就好。”
她說沒事便沒事吧,他也真心希望她有一天能真的“沒事”了纔好。
雖然那一天,可能遙遙無期……
二十分鐘後。
到了大酒樓,兩人在迎賓小姐的帶領下徑直朝着初潤山訂好的包房走去。
“你先進去,我去洗手間補個妝,一會兒來!”
突然,雲裳停下腳步,對身邊的初愷宸輕輕說道。
“我等你!”初愷宸說。
“別!你等我的話就該遲到了,你先進去,如果你爺爺不高興你幫我解釋一下,說我馬上就到。”
初愷宸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挺’有道理,點頭同意,“好!”
然後雲裳進了公共洗手間,拿出粉餅拍了拍臉,再換了支大紅‘色’的口紅,整了個烈焰紅‘脣’。
轉瞬間,她便由清麗可人變成了嫵媚冷‘豔’,美得更加奪人眼球。
再把馬尾解開,讓微卷的長髮披散在肩頭,髮絲攏向一邊,‘露’出一側修長白希的脖頸……
雲裳微微仰起下巴,滿意地看着鏡子里美‘豔’不可方物的自己,‘脣’角緩緩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靨……
從洗手間出來,她垂着眸一邊在包裡‘摸’索着什麼,一邊往前走。
突然——
“哎呀!”
她腳下一崴,驚呼一聲,整個人不可抑止地朝着一個剛從男洗手間裡出來的年輕男子身上倒去……
男子避之不及,不止被迫做了她的靠墊,還被她狠狠踩了一腳……
俊美中自帶一股邪氣的年輕男子皺眉不悅,腳被她踩得痛死了,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男子擡頭就要開罵,可當他看雲裳的模樣時,雙眼頓時一亮,眼底的怒意瞬間被驚‘豔’取代……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先生,沒沒……沒踩疼你吧?”雲裳蹙眉咬‘脣’,忙不迭地道歉,那怯懦無措的模樣透着一絲楚楚可憐的意味,我見猶憐。
男子盯着她的烈焰紅‘脣’,*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流轉,半晌後,才淡淡吐出倆字,“沒事!”
“真的很抱歉……”雲裳低着頭吶吶,窘迫又懊惱。
男子沒再說話,深深看了她兩眼,然後轉身走了。
雲裳咬着‘脣’輕籲口氣,看了看男子‘挺’拔的背影,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距離,男子突然轉身,目光‘陰’狠地‘射’在雲裳臉上,冷聲厲喝,“你跟着我做什麼?”
這個渾身透着一股邪氣的男子,行事謹慎,對陌生的人有着很深的戒備……
雲裳嚇得一震,停在原地,茫然地眨了眨桃‘花’眼,一臉無辜地望着男子,“啊?哦,我……”
正在這時,兩米開外的包房‘門’突然由內打開,帥氣俊朗的初愷宸走了出來。
“裳裳。”
初愷宸先是看到雲裳,然後纔看到離自己更近的年輕男子。
“二哥!”
……
貴氣十足的餐廳包房。
長方形的餐桌上擺着嬌‘豔’‘欲’滴的鮮‘花’和讓人垂涎若滴的菜餚。
“老爺子您好!”
雲裳對着首席的初潤山,微微點頭,不卑不亢地問了聲好。
“先吃飯!”初潤山目光犀利地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
初潤山一聲令下,所有人就座,準備用餐。
雲裳有些意外,她本以爲初潤山會單獨見她,不曾想居然是初家一大家的聚餐。
初潤山有三個兒子,大房和二房各育一子,三房育有一子一‘女’,就是初愷宸的爸爸。
除了初丹,初家成員均已到齊。
長方形的餐桌,按輩分依次而坐。
雲裳一個外人,自然坐到最後,她的對面是初愷宸和初政翰。
初政翰——初家二房的獨子,初愷宸的二堂哥。
也是剛纔雲裳在洗手間‘門’口不小心撞上的那個渾身透着一股邪氣的年輕男子!
這是雲裳這輩子吃過最沉悶最無趣的一餐飯。
初家的男人似乎都有着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席間除了初潤山和三個兒子偶有‘交’談,其他人一概不言。
雲裳默默用餐,時不時地擡眸去看初愷宸,眼角餘光偶爾也瞟瞟初政翰……
初政翰沒怎麼吃東西,多數是持着紅酒杯單臂環‘胸’地靠在椅背上,一邊愜意地抿着紅酒,一邊微眯着雙眼目光灼灼地盯着美‘豔’無比的雲裳。
放‘蕩’不羈的初政翰,見過……不!應該說是上過!上過無數美‘女’,環‘肥’燕瘦閉月羞‘花’可謂是應有盡有數不勝數。
他喜歡美麗的‘女’人,更喜歡“上”美麗的‘女’人!
然而就算他閱‘女’無數,好似還是第一次遇見像雲裳這種冷‘豔’又透着野‘性’的‘女’人……
男人天生的征服‘欲’膨脹,他有種想要馴服眼前這個‘女’人的衝動……即便她是小堂弟的‘女’朋友!
初政翰正想入非非,突然狠狠擰眉,全身神經瞬時繃緊,呼吸都‘亂’了。
桌子底下,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爬上他的小‘腿’……
題外話: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卡文也不是病,可卡起來比牙疼還要命~~~嚶嚶嚶~~~~人家牙疼又卡文,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