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慢的眼淚,嘩嘩的流着,她真的是一點也不甘心,很不甘心,明明……明明景柏年這麼好的一個人,爲什麼要承受病痛的折磨?爲什麼?
權少白也不敢說的太過火了,李慢慢眼下情緒也不穩定,假如,……一個刺激太狠了,到時候李慢慢要是受了傷,難過的還是他自己。
李慢慢沒有說什麼,只看着景柏年,那模樣,彷彿是想要把景柏年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海裡,心裡,永遠都不要走開似的。
景柏年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其實,並沒有所謂的紅暈,那只是李慢慢一直沒有休息,導致的眼睛充血。
權少白思慮再三,還是趁李慢慢不注意,用巧勁把李慢慢砸暈帶到了牀|上。
“給她檢查一下。”權少白麪無表情的看着醫生。
醫生對於權少白這樣的大佛,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再說了,萬一怠慢了,指不定會出了什麼事情。
認認真真的給李慢慢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直到確定,李慢慢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權少白才放醫生離開。
偌大的病房裡,李慢慢睡的正香,其實,依權少白的心,真想給李慢慢打一針鎮定劑的。
若說,權少白有多擔心景柏年,這其實是假的?
景柏年再怎麼說也是他的情敵好麼?如果權少白真的有那麼偉大,那纔是笑掉大牙呢!
不過,權少白也沒有多說什麼,只笑眯眯的看着李慢慢。
天知道,對於這樣溫馨的時光來說,有多麼的難得,太難得了,權少白突地附下身子,輕輕的親吻着李慢慢的脣瓣,那樣的脣瓣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這是她的脣,那麼的柔軟,像是棉花糖一樣,會讓人上癮。
這是他事隔多義纔再一次吻上她的脣,時間有點久,他都有些不記得了。
他只知道,這樣的感覺,很美好。
她在他的身邊。
這樣便很好了。
……
……
景柏年醒來的時候,病房裡一個人也沒有,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之很長,很長。
很長的一時間裡,他的耳畔總是她的低訴,那樣的深深淺淺,婉轉的落入他的耳畔,他很開心,亦很是高興。
她是真心在乎他的。
這樣,對於他來主,也是一件極爲幸福的事情。
景柏年的嘴角,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悲傷,他知道,自己暈倒了,自己的生命可能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他害怕了。
怎麼辦?
他不想死了,他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都沒有做,要怎麼才能捨得讓他獨自離開?
冬日的暖陽照耀進房間,牀頭櫃上的水晶瓶裡,放着一束鮮花,格外鮮豔奪目,一如她的年紀,正是美好的時候。
“慢慢。”
他輕輕的從脣齒間呢喃着她的名字,淺淺的,迂迴而悲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打開了,權少白走了進來,看見景柏年睜開眼睛。
“你醒了?”他問,“我幫你叫醫生過來。”
“不要,我想先喝水。”景柏年開口說了話,“可以嗎?”
權少白倒了一杯水給景柏年,景柏年小口小口的喝完了,“我睡了多久?”
“三天。”
景柏年瞭然,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因爲器官各方面的功能失去作用而離開這個人世。
“她,還好嗎?”
權少白搖頭,“她不好。”
李慢慢不好,是相當的不好,看着李慢慢那樣,權少白的心都揪成一團的疼,他想,或許自己可以像小說或是電影中的男人那樣,把自己的肺捐給景柏年,這樣,就可以成全他們了……
“權少白,你會真的對慢慢好嗎?一切以她的想法爲中心,愛她如一嗎?”
權少白怔然的看着景柏年,他不明白景柏年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
病房裡,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她一點也不習慣,漸漸的,人的嗅覺也就習慣了這樣的味道了。
“景柏年,我愛她的心,不比你少。”權少白湛藍的雙眸看着景柏年,“早在我在美國上學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她的存在,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在我的心裡生根發芽了吧……”
回想着那一段美好的時光,他時不時的從厲凌風那裡聽說,她過的好與不好,看着那一張小小的身影,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只是當時的他,還太年輕,不懂的去愛一個人,也不懂得去怎麼守護一個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天才。
尤其是愛情這門學問,從來是沒有教科書的。
不在愛情的道路上跌的頭破血流,永遠也不知道深愛一個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如今的權少白,他懂了,他懂了怎麼去愛一個人,也懂了怎麼才能讓對方幸福,而那個他想愛的人,卻以一種絕裂的姿態,走出了他的生命裡。
“你真的會好好照顧慢慢嗎?”
對於權少白的,景柏年是一百二十個的不放心,可眼下,他再也找不到可以託付的人。
唯有他,可以託付而已。
如果死亡是景柏年的必走之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之後的悲傷,少一些,再少一些。
權少白慎重的看着景柏年,“以前,我對你做了一些事,但景柏年,你要相信,我愛她的心,和你是一樣的。我希望她可以幸福。”
“那我就把慢慢正式託付給你了。”景柏年一臉的凝重,要把自己深愛的女人拱手相送,這樣的滋味,並不好受。
權少白默然,以李慢慢現在的這樣的狀態,一定會拒他與千里之外的。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
權少白也不想再強迫李慢慢做任何事情了,他只要她好好的。
只要她好好的,他做什麼都是可以的,都是心甘情願的。
景柏年平靜的說着下面的話,“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權少白,我會讓慢慢和你在一起,這一段時間裡,你要儘可能的讓她改變對你的看法。”
景柏年想的很周全,與其到時候自己死了,李慢慢接受不了做了傻事,倒不如,從現在開始就讓李慢慢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