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景柏年又開始接受了第二次的抗癌藥物治療,換了另外一種新藥,對於藥效的成果,還不算太顯著。
景柏年卻決定冒險一試。
他想活着。
……
……
回到A市的第三日,李慢慢依舊是在熟悉的房間裡醒了過來,清晨的時候,趁着天氣還不錯,三人去了街角的豆汁店吃着豆汁。
豆汁的味道自然不是以前的味道,店裡當然也不至只有豆汁,還有油條或是小籠包。
李慢慢喝了一口豆汁,店依舊是那個店,味道卻再不在記憶裡的那個味道。
“這是我和我媽經常來的店,那時,我們在這裡吃了早餐,再穿過兩條街的市場去買新的一天所需要準備的食材。”
李慢慢認真的回想起來,葉微當時有一部代步的車子,車子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白色的,並不太算小,可以拉很多的東西,後備廂很大。
那一次李慢慢都和葉微在一起,他們推着車子,將採購好的食材都放到車裡,再開回家。
市場不算大太,卻也是一切都有,水果,幹雜,熟食,豆肉蔬菜。
“那,媽咪,我們呆會也去吧。”
小黑喝了一口,眼下,他想找很多的注意力來轉移李慢慢的注意力,只要她有事情做,他自然就不會想到當初和景柏年的離婚。
李慢慢點頭,吃了早餐,去了市場。
市場還是以前的市場,但裡面李慢慢熟悉的人,卻早已經沒有了。
市場的入口處,貼着一張告示板,上面寫着,爲了大家的安全,這部舊市場將要拆除,修建什麼東西,大家要買菜就只有新的市場了。
雖然現在買菜什麼的,不一定要去市場了,超市,商場都有新鮮的蔬菜,就連很多附近的農莊都會將自己的菜塑造成有機菜品,通過網絡的方式購買。
權家也有自己的農場,東西自然是純天然無公然,權時光知道在這裡買的菜,自己不一定會吃,但圖的不就是自己的女兒高興麼?
與此同時,在這樣的時候,權時光也能猜到,這裡是葉微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處處都烙印着她的印跡。
葉微死了都快十年了,但葉微曾經留在這個城市的痕跡卻並沒有消失不見。
比如,這幾日,權時光睡在曾經葉微睡過的牀|上,那怕,空氣裡,早已沒有了葉微的味道,但那一股曾經葉微在這裡生活過的相信,卻瘋狂的滋生着他的心臟。
不時,他會從某一個角落發現一點曾經母女二人生活下來的印跡。
“這裡也要拆了?”李慢慢站在菜市場的告示牌前,很是擔心,她沒有想到,這裡馬上也要拆了。
以前的時候,李慢慢就特別羨慕那一種在國外,從事家庭作坊或是其他生意的手藝人。
他們會把那一項事業,一點一點的傳承下去。
特別羨慕那一種開了近一百年的老店,一百多年過去了,依舊是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店,同樣的配方,而眼下,在這一個國家,在這一個高速發展的城市,不要說同樣的店開了一百年,就是同一家店能開上十年的也是有限的。
社會在發展,大家對於生活水平的質量自然也在提高。
不是早幾年,只要吃好飯就可以。
他們的口胃已經被養刁了,同樣的東西,自然是不能再滿足當代人民的胃了,所以,纔會有一炮而紅的美食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
“慢慢要是捨不得,我就把這一間菜市場去買下來。”
權時光爲了哄自己的寶貝女兒開心,當然是無所畏懼了,要是自己女兒高興,把一間菜市場買來也沒有什麼。
李慢慢搖頭,“爸,我只是說說而已,沒有必要啦。”
是真的沒有必要,李慢慢所懷念的,不過是當初和葉微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權時光的手中,提着一隻環保袋,袋子裝是剛買的菜,三人慢吞吞的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李慢慢的眼眸裡是滿滿的懷念,指着不遠處的一家文具店開口道,“這裡曾是一家蛋卷店,一到冬天的時候,店主就會把卷蛋卷的機器推到門口,那時,是滿滿的,香香的蛋味。”
李慢慢很懷念當初的味道。
儘管,她也知道,就算現在去買一堆的蛋卷,那些味道也不是再是記憶中的味道。
我們人的大腦,會把我們過去的記憶,下意識的美化。
被美化的,不光有我們的記憶,還有我們的味覺,這也就是李慢慢在喝第一口豆汁時皺眉頭的意思,那些,都不再是記憶中的味道了。
“爸,我們回家。”
李慢慢一行人回到家,樓下的站着權少白,他一襲駝色的大衣,顯得有些風塵僕僕,看着李慢慢的眼神,是那麼的纏綿。
“讓開。”李慢慢正視的看着權少白。
權少白有些心急,看了一眼權時光和小黑,不出意外,這兩人的臉上,都沒有寫着我們很歡迎你的字眼。
“二叔,兒子,慢慢。”
權時光看着權少白,如果沒有權少白之前對李慢慢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並不介意把自己的女兒和這個侄兒湊成一對。
但眼下,他不想,也不願意。
“少白,你若當我是你二叔,你最好現在就離開這裡。”權時光哪裡看不出來,自己的寶貝女兒不想看見權少白。
權少白震驚看着李慢慢,再看了一眼權時光,“二叔,我愛慢慢,我會給慢慢好的生活。”
李慢慢的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蔑的笑意,笑話,愛慢慢?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嗎?可以隨便的玩耍嗎?
“謝謝,沒有你,我可以生活的更好。”
李慢慢都沒有想,完全脫離了權少白視線,沒有權少白三不五時的舉風作浪,她與景柏年的婚姻,又怎麼會這麼快就完蛋了。
這一切,焉然不知是不是權少白的作爲?
“慢慢,再給我一次機會?”權少白有些哀傷的看着李慢慢。
李慢慢搖頭,她不會再給權少白機會,她沒有那麼犯賤,她的三觀也是正常的,自然是不可能給權少白再來傷害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