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慢哭了一會之後,才主動的走到景父景母面前,坦白了自己發生的事情。
景母拉過李慢慢,輕輕的拍了拍李慢慢的手,“慢慢,我很喜歡你,之前因爲柏年生病,我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但你知道,作爲一個母親,關心自己的兒子沒有錯,我是人,所以,我能理解你的衝動……”
李慢慢坐在景母的身邊,低垂着頭,像一個做了錯事的乖孩子,一個字也沒有說,只靜靜的坐在景母的身邊。
如果說,之前景父和景母,對於自己的兒子娶李慢慢還頗有微辭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對着李慢慢,只有純粹的感激。
如果沒有李慢慢,說不定,景柏年在知道生病時,估計早已經一個躲到一個不知道的地方,安安靜靜的了卻餘生了。
景父和景母都很慶幸,自己的兒子,在自己的身邊,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的坎坷,他們可以一起鼓勵着他,一直攙扶着他,一直一直走下去。
“媽,我以後不會這麼衝動了。”
事實上,李慢慢其實也在後怕之中,她的本性並非是那種惡毒的人,她只想讓權少白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再也不要破壞她的幸福。
“乖孩子。”
景母看向自己的兒子,景柏年亦是沉默不語。
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景柏年難道還想要把慢慢託付給權少白嗎?
這不可能的事情。
權少白與李慢慢兩人,就像是兩隻困獸。
一個如同步步逼近的狼,另外一個如同一隻豹子,隨時都會反擊。
狼和豹,都是森林之王。
他們在一起,註定會是一片血雨腥風!
晚餐是一家人在一起吃的,大家的興致都不怎麼高,晚餐後,李慢慢拉着小黑去了自己的院子裡,把自己刺傷權少白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小黑從頭到尾都沒有打斷過李慢慢的話,老實說,曾經的小黑的確幻想過李慢慢與權少白,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在一起。
只是,現實是殘酷,想像是美好的。
小黑與李慢慢在被權少白三番五次的肆虐之後,小黑亦不可能還像以前那樣,希望爹地和媽咪在一起。
更何況,對於小黑來說,權少白只是一個生物學上的父親,他與他之間,沒有在一起相處的可能,也沒有在一起相處的經歷,故而,當他聽見李慢慢刺傷權少白時,的確有些意外,卻也僅僅的意外,僅此而已。
“媽咪,已經發生的事情,你不用感到有壓力。”
小黑安慰自己的媽咪,以前的李慢慢,雖然不能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也並非是一位女金剛,對於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應該也會感到緊張和惶恐。
李慢慢緊緊的抱着小黑,一言不發。
小黑亦是沉默,在心裡默默的盤算着,應該要告訴景柏年,他的想法是錯誤的。
媽咪和權少白在一起,不僅不會得到幸福,反而會得到更多的傷害。
……
……
景家書房裡。
景母主動的問景柏年,“聽小黑說,你準備撮合慢慢與權少白在一起?”
景柏年坐在椅子上,默默的點頭,“是。”
“我不同意,權少白對於慢慢來說,並非良人。”景母的心中,慢慢是一位好姑娘,很好很好的姑娘,這樣的好姑娘,不應該被人安排好人生,“更何況,慢慢以後的人生,應該讓她自己作主,你不能替她安排……”
“我知道,媽,你說的這些我都有關係,可是,我怕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景柏年的這話一出,景父和景母都跟着心酸了。
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這是最普通的字眼啊,而此時,卻籠罩着一片傷感。
景母知道自己的兒子沒有多少時間了,醫生已經宣告了他還能活多久,所以,自己的兒子在盡力的活的久一些,盡力的想把自己的身後事,一一的給安排妥當了。
“柏年,你如果擔心慢慢,我們以後可以照顧她,可以由着她的性子改嫁,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青年才俊,總會有一個合適她的男人。”
景母的話,有些急促,道理卻是一個。
權少白不適合。
景柏年的嘴角,泛着一抹苦澀的微笑,“媽,世間有多少個男人,會接受一個這樣的女人?帶着倆個孩子的女人?”
“……”景母沒有說話了。
這個世界上的人,天天在追求着男女平等,事實上,真正平等有多麼的遙遠。
李慢慢如果不在景柏年死後嫁給權少白,那麼,有幾個男人會接受這樣的李慢慢,一個女人,帶着倆孩子,而且,這倆孩子不是同一個父親。
就算有的男人願意接受這樣的李慢慢,可有沒有想到,他們到底是爲李慢慢這個人?還是李慢慢背後的勢力?
更何況,就連是他,權少白都會隔三岔五的找一些亂子,假如是其他的人呢?豈不是會被折騰的夠嗆?
“媽,權少白其實是愛慢慢的,只是他不懂,怎麼去更好的去愛一個人。”
景柏年嘆息了一下,如果可以,他如果可以活的久一些,再久一些,他又怎麼會捨得自己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
他知道,李慢慢嫁給自己的時候,是因爲感激。
感激自己在那樣的時候,那樣的地點,所以,當權少白今日篤定的訊問李慢慢,是不是在李慢慢的內心深處,她依舊愛着權少白的時候,他纔會遲疑。
他相信,李慢慢在嫁給他的時候,是真正的想要和自己過日子。
他也相信,李慢慢並沒有隱瞞自己。
或許,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內心深處隱藏起來的真正的自己。
景母與景柏年的對話,最後依舊是沒有答案。
景父見自己的兒子已經決定了,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眯眯的問道,“柏年,你之前做的親子鑑定,結果怎麼樣了?”
景柏年沒有想到,自己的爹地會問這個結果。
便笑着開口質問道,“爸,你該不會是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景父一聽見自己兒子的話,挺直腰桿,厲聲反詰道,“胡說,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你媽的事情,是你媽在那裡胡思亂想,非得說權少白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