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插一下哈，鬼仙掌人間生死，因果輪迴，那冥界冥王……”霍坤靈適可而止沒有繼續說下去，北弦聽懂了，卻沒想到她會問這一問題。
“是有區別的。”北弦拿起奶茶喝了一口，解釋道：“鬼仙是神界的神，而非冥界的神。冥王是堪比神帝的存在，哦不，甚至可能比神帝還要上一個檔次，不可比擬。自古以來這類大神的存在都是以維護秩序爲主的，不大管事。”
霍坤靈聞言緩緩吸了口氣，想起曾經冥王殿下還幫自己收拾了下“爛攤子”，又在一位前輩的帶領下參加了婚宴，並在其中與冥王殿下見了一面……
那或許是唯一一次見面了吧，再見不知道要多久後，甚至也許再無可能。
“所以在冥界，見到冥王的概率很小，主持冥界各類事宜的是陰天子，也是類似於神帝的存在吧……冥界和神界終究不同，神帝處處親力親爲，這次鬼仙失蹤他還親自前去調查。”
北弦突然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彷彿在爲神帝感到人間不值得：人家冥王都躺平了，手下也有一個已經當起了甩手掌櫃，這神帝怎麼還那麼盡責呢，不愧是勞動楷模啊……
“話說回來，鬼仙與陰天子的不同，在於其只掌生死輪迴權，身上有生死印，可以即刻執行；而陰天子執掌整個冥界，從人間與神界墮落的魂靈會被送往冥界，由其審判定奪下場。只是從實力上看，二者相差不大。”
“換句話說，二者都是審判者，不同的是，一個生前，一個死後。”
“包括神界的犯錯者也是由鬼仙所管，因此她不見纔會鬧出這種動靜。犯錯者往往都是懼於威壓的，尤其天牢中還有一些實力高強的重犯，除了神帝本身，也就只有身懷生死印的人可以進行鎮壓。”
雲淼將剛點的小蛋糕拿起，旁若無人的挖了一勺送入身邊人口中，邊繼續問：“那情況怎樣了？鬼仙的消失真就毫無線索？”
“倒也不是。”桌上的小蛇又緩緩爬了回來，雙眼瞪着對面兩人，又回頭看看北弦，不必多說她也知道小蛇的想法。
遂也叫了個甜點過來挖了一勺塞入小蛇口中，小蛇的瞳孔滿足的擴大變圓，無視遠處的服務員投過來的驚奇的目光而在北弦手臂上游來游去，被北弦敲了敲小腦袋提醒：“悠着點。”
“它也喜歡吃甜食嗎？”霍式好奇。
“它和別的蛇類不一樣。”自然是什麼都能吃的。
“言歸正傳。那日天牢中關押的重犯突然暴起，將好幾個巡邏天神打傷，將要衝出，鬼仙前去鎮壓，現場一片混亂。待每個重犯都被押回獄中，再回頭看時，才發現鬼仙不見了蹤影。他們以爲鬼仙處理完事情就回去了，哪想自那以後鬼仙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哪兒都找不着。”
“要說線索……”北弦沉默片刻，搖頭道：“此事非我負責，我也不太清楚。”
舊人相見，總歸要敘上半天舊，待鬼仙一事解釋清楚，雲淼又把話說回來：“這鬼仙失蹤，與你歷劫何干？”
北弦是玄武君，乃神獸四靈之一，神位比鬼仙高一等，自然不歸正神宮所管。其所在爲四象殿。
“本是無關，奈何鬼仙身懷生死印，而我是爲玄冥君，與這生死印有些聯繫，神帝便將我喚去，試圖通過這點聯繫尋找到鬼仙。”北弦沒什麼表情的笑了一下，“結果顯而易見。因此延誤了下界日期。”
雲淼看她一眼，有些意外。
似乎她並不大喜歡與這生死印的聯繫？
兩方辭別之時，北弦御水凌空，結水成冰，化爲兩條手錶，送與二人做禮，並道：“相識一場，禮物奉上，祝二位萬年好合，日後有緣再見。”
事後，霍坤靈曾好奇：“你是怎麼與那麼厲害的人物認識的呀？”
雲淼只道：“說來話長，等有空再講與你聽。”
“倒是賣起了關子。”霍坤靈撇嘴，默默的轉身，“誰知是不是有點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邊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雲淼意識到她這話的意思，總也帶着股酸味兒，失笑追上，“阿靈等等我！”
這日的天氣其實並不太好。
烏雲密佈卻不下雨，夜幕降臨不見星月，倒是讓她想起一開始遇到那遊魂的時候。
只是……相比那會兒，一切都變了。
霍坤靈咬了口雲淼做的快要煎黑的雞蛋，一時之間又幸福又痛苦。
——當然，苦的是雞蛋。
大概……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