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可能是今天早飯沒吃的緣故。”她吃力地說着,用手捂着胃部,身體慢慢靠向椅背。“一會就沒事了。”
“你是不是吃飯不規律?”他輕拍了她額頭一下,眼眸裡劃過指責的神色,“難怪你的胃要痛了,以後知道要記得按時吃飯知道嗎?”
她閉着眼睛,頭靠在椅子上,一個勁地點頭,默默忍受着胃部的疼痛逐漸過去,這究竟是胃痛,還是那種不知名的心痛呢?
她無法知道,也不想知道。
下午,從蛋糕店回到別墅,她走進大門,然後又退了出來,鬼使神差地掏出鑰匙打開在別墅大門旁邊的信箱,在裡面果然發現了一封信。
她拆開來一看,是另一家報社發來的通知函,通知她明天上午九點去參加應徵。太好了,把信按壓在胸口,她開心地笑了起來,抱着試試的心理,簡歷她一共就寄給了幾家知名的報刊社,想不到已經有兩家給了迴應。
不管今天的面試有沒有成功,她都想去這家報社試試。
“troublewillfindyounomatterwhereyougo,ohoh……”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了,一按下電話她就聽到欣欣甜美的嗓音:
“若若,我是打電話來提醒你哦,明天晚上七點半,你要準時來我和夏哥哥的party哦,不允許遲到,最好是早點到,這樣幫我觀摩觀摩一下宴會的佈置……”
“恩,我知道了,欣欣。對了,你知道我今天去雜誌社參加應徵嗎?”她急於知道這個答案。
“雜誌社?你今天去雜誌社應徵了嗎?哪家雜誌社?筆試考得怎麼樣?面試是不是還要等消息?要不要我託人幫你問問。”
聽欣欣的聲音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去譚氏旗下的那家雜誌社應徵,她逐漸放下心來,她想要憑自己的努力應徵上那個位置。
“欣欣,謝謝你,不用你幫忙,三天的時間就知道結果,我想耐心地等等。”
正說到這裡,聽到了一陣車喇叭聲,她站在一顆陰涼的觀景樹後面,微側過身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大門口,兩個身影從車後面緩緩走了出來,在大門前往裡東張西望。
她匆匆掛掉了電話,正想走上前問他們找誰。眼尖地一眼就看出了那個精神抖擻的身影,是夏老先生,身後站着一名像是管家的人,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心裡有一種預感告訴她現在最好不要出現,於是急忙又退回到了觀景樹後,側耳聽他們在交談着。
“老爺,您不用再看了,我看別墅裡的門關得緊緊的,而且裡面一個傭人也沒有,二小少爺肯定不住在裡面。我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李助理,他說最近一段時間二小少爺一直住在君歐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我以爲他會把這幢別墅買掉,他雖然恨我,但是看到這裡被整理得井井有條,這就說明他還充滿了留戀,宇文心裡的傷痕還在,唉,那個結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呢。”
聽得出夏老爺子話裡透着哀傷,看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橫在兩人之間,讓他們有隔閡。
“老爺,時間會沖淡一切。二小少爺以前從不跟你說話,現在變了好多,不管他說什麼,至少他現在還能跟您說上兩句。”
“唉,我當年真是錯得離譜,怎麼會真相信那些謠言,以爲他不是我兒子親生的兒子?我真是糊塗,糊塗啊……”
夏宇文和夏老爺子之間好像是有些什麼過節,她聽出了一些苗頭,管家在一旁勸着夏老爺,過了一會,轎車的門關上了,然後慢慢開走了。
從樹後面走了出來,今天聽的內容既帶給她足夠的震撼,也更使得她頭腦更加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回到別墅,給自己做了一份簡單的晚餐,胡亂吃了一點就上了樓。
她根本不必擔心夏宇文突然出現,他不會再回來了,更或者說他不會再碰她了。
而這正是她想要的一份難得的清靜,愉悅地哼着歌走進臥室,牀上放置着一隻精緻的盒子一下吸引了她的眼球。
那是什麼?她好奇着走了過去,chanel這幾個英文字母首先映入眼簾,這是……她眼前一亮,連忙打開了盒子,一件淡紫色的晚禮服靜靜躺在裡面。
她小心地拎起來,胸前和腰部鑲嵌着細細的碎鑽,在燈光下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她不禁讚歎了一聲。“好漂亮!”
女人愛美的天性使她急忙拿着晚禮服在身前比劃着,尺寸與自己的身材簡直準確地吻合。
一個猛然的念頭冒了出來,這是誰送的?對方肯定是知道她明天要參加party特意送過來的。
韓風哲?不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住址。欣欣,那更不可能。那麼只剩下夏宇文了,對,一定是他,不是他還有誰知道她住在這裡。
想到那張俊美邪肆的臉龐,她頓覺舉在手裡的晚禮服變得暗淡無光,慢慢放了下來,他送的東西,她纔不稀罕。
恨恨地摺疊好晚禮服,她拉開門,把盒子放在他臥室門前,轉身回到了臥室,一屁股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
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他以爲送一件晚禮服就能再次把她玩弄於股掌之中嗎?可笑!她被蛇咬過一次,就決不會再上第二次的當。
她吐着氣,胸口因憤怒而快速起伏着,右手移動鼠標,在桌面上胡亂點擊着,意外地,一個窗口跳了出來,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網上購物,可以花最少的錢買到最稱心的晚禮服,何樂而不爲?明天晚上就要參加party,所以東西到她手上的時間一定要最短,於是她仔細搜索了一下在本市的一些專賣晚禮服的網上服裝店,然後逐一細看着自己中意的款式。
半個小時後,她就搞定了一切。
打開抽屜,看到下面放着那隻熱帶魚模樣的風箏,想起了易風,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過得好嗎?
輕輕地撫上胸口,原來想他時心還有些痛感,現在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種淡淡的痕跡,她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把他從心裡放下的呢?
她雙手支着下巴,慢慢想着,卻無從尋找答案。
或許他就像自己童年時想要的一顆糖果,當時沒有得到,所以心存遺憾,可是等你長大了,你才發現在你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糖果,不過是你在童年裡的一個幼稚幻想,一顆小小的不成熟的果實。
她換了新號碼,也從管宅搬了出來,雖然她和易風上同一所大學,但他們所學的專業並不一樣,自己再次碰到面的機會不大。
要是被曉璇知道他們之間曾有過什麼,那更是不得了。現在這樣也好,省得以後見面尷尬。
嗡嗡嗡……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是短信,她隨意打開,吃驚了一下,是易風的短信。怎麼這麼巧,剛想到他,他就發來了短信。
她尋忖了一下,看也沒看短信就刪除了,放下手機,她開始在網上查找一些資料,應付明天報社的筆試。
完全沒有料到,過了五分鐘,手機又震動了,還是易風的短信,她看了眼,沒理,繼續看着電腦裡的資料,用筆認真記在筆記本上。
沒過兩分鐘手機接二連三地震動着,她索性放進了抽屜裡,任它震動得不停,一邊神色自若地趴在書桌上繼續做筆記。
過了足足有十幾分鍾,手機不響了。
她吁了口氣,事實上自己這樣躲着他也不是個辦法,還是跟他把話說清楚,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以後大家還是朋友。
安靜了十幾分鍾,手機鈴聲又響了,她嘆了口氣,拉開抽屜,接下了電話。
“易風,我希望你把上次的事忘掉,你還是回到曉璇身邊去吧,我們不合適……”
她一口氣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若若,你在說什麼?什麼易什麼風?”
啊?是韓風哲,她一下捂住脣,自己真是糊塗了,剛纔的鈴聲明明是那首熟悉的英文歌曲,自己怎麼沒注意到呢。
“沒、沒什麼。對了,這麼晚你找我有事?”
“嗯,我現在在酒吧,喝了點酒,可能沒辦法開車,你過來吧。”
“好。”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反正自己還欠他幾次的代理駕駛。
然後,她以最快的速度拿着揹包衝下了樓,現在公交站臺已經沒有車了,那家酒吧離別墅還有些距離,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她累得快要岔氣,才站到了酒吧門口。
走進光線昏暗的酒吧,牆壁上開着微弱的燈光,空中飄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曲,她的視線在裡面一掃,一下就看到了韓風哲那張帥氣的臉。
他也同時看到她了,揚起了燦爛的笑臉,衝她一招手。她幾步跑了過去,坐在他身旁的高腳轉椅上。
她還沒坐穩就聽到他劈頭蓋臉的指責,“若若,你怎麼這麼慢,像蝸牛一樣,電話打了三十分鐘纔到。”
她能趕來就算不錯了,這小子還嫌慢,他以爲個個都像他一樣有錢,可以花錢打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