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這樣辦。
她隨即撥通了夏宇文的電話,過了好久沒人接,她不放棄地又打了幾次,還是這樣。
啪地一聲合上手機,下巴靠在膝蓋上,繼續等,又過了半個小時,不知哪裡來了一陣冷風直鑽進衣領裡,她打了一個寒顫。
又撥通了他的電話,耳邊仍然聽到的是“嘟……”的聲音,就在她打算掛掉時,電話突然接通了,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什麼事?”
“我……我鑰匙忘帶了。”她咬起脣輕聲說。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這裡太吵了。”
聽筒裡傳來他的聲音還夾雜着一陣吵鬧的音樂聲,他不在公司嗎?
“我說我鑰匙忘帶了,你如果不方便能不能讓李明給我送一下鑰匙,或是我直接去取也行。”她不由拉高了嗓門。
電話那頭他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只能聽到嘈雜的音樂聲,過了一會,他似乎走到了某個安靜一些的地方,聲音很清晰地傳來。
“我現在在錦華區的魅色俱樂部,你直接過來吧。”
“錦華區的魅色俱樂部,好,我知道了。”她不放心地重複了一遍,掛掉了電話,小跑着奔出高檔別墅區。
二十分鐘後,她站在一家全城最高級的俱樂部門前,推門走了進去,就有一名侍者殷勤地迎了上來。
“呃,我想找一下夏宇文。”她一邊說着,一邊往四周看去,舞池裡炫目的燈光,勁爆的音樂,渾然忘我甩着頭髮跳舞的男男女女。
侍者聽到這裡,很快就反應過來,“好的,小姐,夏總在六號貴賓包廂,您跟我來。”
“好,謝謝。”她微一頜首。
侍者開始在前面帶路,她跟在後面,目光好奇地看着舞池裡隨着音樂扭動的一個個身影,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裡了,記得上次來時,她還在上面演奏,現在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
舞池中央不時傳來一陣興奮之極的歡歌笑語,所有的女孩似乎都在圍着一個修長的身影轉着圈。
一條韓式長項墜隨着身體的搖擺在半敞開的白色襯衫和胸膛裡跳躍,引來了四周女人垂涎的目光,亞麻色的髮絲擋住了他的臉,她無法看出對方的相貌,可她有一種直覺,這個人跟韓風哲那小子長得好像。
會不會是他呢?她想要再看清,侍者在前面呼吸着,“小姐,前面就是六號包廂,在您沒來之前夏總已經交待過了,讓您來了之後直接進去。”
“好的,謝謝你。”她朝着侍者點了一下頭,對方欠了一下腰,迅速走開了。
她右手停在門手把上,躊躇不已,現在他是一個人在裡面,還是和客戶在談事情,如果是後者,她現在進去會不會不太好。
可是再一想,既然他讓自己進去的,那麼應該就不要緊,這樣安慰了一下自己,她擰開門,裡面靜悄悄的,門在手裡再推得更大,包廂裡只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低頭往高腳杯裡倒酒。
聽到響聲,他淡然地擡起頭,微微揚起一個魅惑的笑容,“你來了,進來坐會。”
“不用客氣,我是來拿鑰匙的。”她擺擺手,打量着這間比自己的臥室還要大的所謂包廂,這些有錢人真是奢侈。
隱隱地有種詭異的氣流散在空氣裡,她看着他並沒有掏鑰匙的動作,而是繼續在另一個高腳杯裡注入了酒紅色的液體。
“這麼着急做什麼?坐下來先喝一杯。”
又是酒,上次就是酒爲她惹來了一系列的麻煩,她早就對它敬謝不敏了。
她盯着高腳杯裡的酒紅液體,有所顧忌地後退了一步。
他揚起幾分無害的笑意,端起了高腳杯,朝她高揚了一下。“怎麼?你不賞臉?我今天難得請你喝一杯。”
這間包廂只有他們兩個,反正他也沒惡意,只要不像上次那樣全喝了,禮貌性地抿上兩口也不要緊。
她慢慢向他移動着腳步,伸手接過高腳杯,兩隻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她抿了一口液體,嘗在嘴裡並不烈。
“這種酒很適合女性飲用。”他輕啜着杯裡的酒,衝她揚了一下酒杯,嗓音裡誘、哄而低沉。“把它全喝掉也沒關係。”
看着杯裡靜靜的酒紅色液體,她將高腳杯送到脣前,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幾個身影走了進來。
“夏總,你這次太……太客氣了,給我安排了這樣一次豔……豔福,我可……可得……”一箇中年人打着酒嗝,看着左右懷裡的兩名性感的女人,看趕來醉得不清。
夏宇文的臉上快速掠過一抹異樣,低頭又倒了一杯,“肖董,你說哪裡去了,你是我爺爺的生意上的朋友,這麼多年的生意交情。這次又雙方簽署了合同項目,盛情招待你也是應該的。”
乘着他在跟那個什麼突然闖進來的肖董說話的空檔,她悄悄把杯裡的酒倒進了一旁的盆景裡,自己實在對這些酒有些感冒,不想再出上次那樣的事了。
她剛把酒杯放在桌上,頃刻之間就感到頭部一陣暈沉,眼前的事物搖晃得厲害,她似乎看到那個肖董一雙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夏總,您身旁坐的女人長得可真有味道。”肖董慢慢放開了懷裡的兩個女人,一個勁猛盯着尹若瑄瞧。
頭太重了,她索性靠向身後的沙發,眼前模模糊糊,人影重重疊疊,她閉上了眼睛。
夏宇文像是沒有說話,肖董又在繼續說着,“夏總,這是你的女人吧,你的眼光真不錯,這皮膚長得也真嫩啊,身材也不錯,是我沒嘗過的類型……”
她頭暈沉着,眼睛一點也睜不開,可是耳朵卻發揮正常,聽得很清楚,那個老男人該不會是在打自己什麼主意……不會的,夏宇文會保護自己。
夏宇文默不作聲,只聽到倒酒的聲音。
身體裡的警鐘敲響了,她敏銳地感覺到那雙猥瑣的目光正像打量貨物一樣打量着自己。她想掙扎着坐起來,全身卻軟綿綿地一點力也使不上,看來自己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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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要緊,他會保護她,她並不擔心這一點。
“肖董,女人對於我來說,女人就是一件衣服,剛穿時感覺新鮮,時間一久,新鮮感沒了,就算你不向我要,我也會把它扔掉。”
她的心驟然被這句話緊揪起來,不,這不是他,這不是他說的,他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她對於他不是特別的嗎?
“好,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啦,那我可就不客氣嘍!”空中響起了一陣興奮般的搓手聲,她感覺到那個噴着渾濁氣息的老男人正在逐漸靠近自己。
可是她身體始終無法動彈,最重要的是,身旁的沙發動了一下,夏宇文像是站了起來,“肖董,她已經喝醉了,對她溫柔些。”
他的嗓音是如此清晰,帶着毫不掩飾的曖昧。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就算真像他說的那樣,她對於他來說新鮮感已經過了,爲什麼不乾脆也像他說的那樣把她甩掉,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把她當成生意的籌碼送給別人。
她焦急地想要起身問明白這一切,可是頭暈沉得好厲害,身體裡的力氣如泥沉大海,她無法使上半分力。
他說要和平共處,這些天他對她溫度有加,也給了她應有的尊重,現在又爲什麼會這樣?她想不通,她想不明白,難道這是夢境?
“我現在真想快點兒嚐到這個女人的味道。”一隻陌生而顫抖的肥手捏着她光潔嬌嫩的臉蛋,一陣臭哄哄的濃烈酒氣直鑽入鼻子裡。
這不是夢,這真的不是夢,她再也欺騙不了自己,夏宇文他爲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她的心一點點在往下沉,沉到了無底的萬丈深淵。
“肖董,祝你玩得愉快。”他低沉的嗓音又在輕快地說着,隨後響起了他的腳步聲和……關門的響聲。
他出去了,他竟然就這樣走出去了。
頭腦裡清楚地想通了剛剛的事,原來都是陷阱,那杯酒他肯定會了些手腳,倘若不是她只抿了一口就偷偷倒掉,那麼她絕對會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他這樣送給這個老男人。
從她打電話給他,他在電話裡說讓她到俱樂部拿鑰匙,從那時開始他就不懷好意了,想明白了這一切,她如墮幾萬尺的冰獄,從頭到腳冷徹刺骨。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熱燙的眼淚順着眼角漫了出去,那雙肥手開始動手脫自己的外套,她拼盡了全力睜開沉重的眼睛,用虛軟的聲音說着,“住手,不要碰我……你走開……走開……聽到沒有……”
“咦,原來還醒着……嘿嘿,事情越來越好玩啦……”出現在眼前的那雙縱橫着色迷迷的眼神,一下子起了興奮的表情。“與其你像個死人一樣不動,倒不如是現在這樣有感覺……”
那雙鹹豬手解開她的外套,又開始動手解開他自己身上的褲子。
“總監,請恕我多嘴。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其實尹小姐就算有再大的錯,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