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黛爾郊區,多隆海鮮食品有限公司。“叫那個臭小子出來道歉,不然別指望我們恢復工作。”、“對,叫那個小老闆滾出來道歉,我們鄉下人怎麼了,瞧不起鄉下人是吧,讓他出來下跪。”廠房裡,一羣人圍坐在原地,拒不工作。
在他們的對面,一箇中年人一頭汗水,焦急地說道:“各位,就不要認這個死理了。你們也知道,小老闆是不會出來的,他要是對你們下了跪以後,以後怎麼在那些同齡人面前擡起頭來啊。”一個工人喊道:“不可能,不管怎麼樣,就是要他下跪。我們就是要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這時,一臉陰沉,看起來隨時要爆發的捷狄終於忍不住了:“你們適可而止啊,我兒子憑什麼給你們下跪。”另一個工人笑道:“呦,漏出真面目了。怎麼,不打算讓他出來下跪,並且,道歉了。”捷狄這幾天先是撞見兒子亂搞、接着又是被金黛家施壓,威脅、再來又是自己廠裡的工人罷工。
於是,他,氣糊塗了。“是又怎麼樣,你們也不照照鏡子,想繼續幹下去就給我復工,不想幹的就可以滾了。”捷狄怒吼道。一羣員工互相看了看,相視大笑:“好啊,我們還不伺候了,走,違約金不夠的我借給你們。到時候記得還我就是了,聽見了嗎。”一名老員工站起身來,向廠門走去,隨着他的帶頭,一羣人頓時散了。
捷狄尚在氣頭上,完全不理會那羣工人的去向。一人回到辦公室,靜坐起來。“老闆,不好了。工人們大批量離職了,現在一個個的都在辦理辭職手續,快去看看吧。”之前的那個中年人急忙推門進來,對他說道。捷狄氣稍微消了一點,反應過來,急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另一方面,據女王港不遠的一家外賣公司熱氣騰騰。這是一家小型公司,成立於五年前,七年前這家公司的創始人卡蓮.鍾與丈夫巴德.賽斯離異,之後卡蓮便獨自着女兒離開了故鄉,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阿倫黛爾,開始了創業之路。她從送外賣做起,慢慢打出了自己的人氣,慢慢地積攢了一點資金。再隨着簡那兩年不斷參加各種陀螺比賽,贏取的獎金。兩年後,卡蓮終於建立了這家快遞公司,熱氣騰騰。
此時,辦公室裡。“哦,你是說多隆家的工人大批離職了。”一個穿着幹練的女人坐在椅子上,隔着辦公桌面對着對面的年輕人,似笑非笑的說道。年輕人一臉笑意,說道:“鍾總,你是不知道,那老傢伙當衆說出的話。現在啊,估計他正在爲自己的一句氣話收場呢。”
卡蓮搖了搖頭,嘆了嘆氣:“那個該死的小子,我平時見他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還以爲他真的爲了我女兒,改過自新了。現在,狗改不了吃屎,說的就是他。”說完,轉過頭看了看放在辦公桌上,她和簡的合照:“簡啊,但願,你能走出來吧。不要再被那小子迷惑,我的女兒。”
年輕人笑道:“放心,這次我會好好看著她的。”卡蓮頓時一臉疑惑的看着他,說道:“我說,衛斯理.肖恩小朋友。我發現你對簡的事特別在意啊,是不是喜歡她啊,阿姨我看好你哦。”對面的衛斯理頓時搖頭道;“不不不,我對簡學姐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爲庫裡出一口氣而已,那傢伙,那麼老實卻被那麼對待。”
衛斯理說到這裡,握緊了拳頭。卡蓮也是點了點頭:“庫裡啊,是個好孩子啊,平時來我這幫了不少忙。一時沒聽見他那句熟悉的‘阿姨,我搬完了,還有什麼要搬的沒有。’,突然覺得好不習慣啊,冷清了許多。”衛斯理見卡蓮一副懷念的樣子,頓時笑道:“卡蓮阿姨,看來你對庫裡很滿意啊,要不招他做上門女婿。”
卡蓮見對方說起這個,頓時轉悲爲笑:“臭小子,你以爲我沒這個想法。我的打算本來就是將來將一切留給簡和她的未來丈夫,不管對方願不願意上門。當然,我還是希望女兒留在家裡,而不是嫁出去啊。但是,以我看人的眼光,我覺得庫裡不是那種甘願住在他人屋檐之下的人。雖說,他刻意的掩藏了一切,但我總是能夠從他的眼神深處,看見他內心的巨大悲傷。”
“巨大悲傷啊,那,阿姨。要不要我專門去調查一下庫裡的過往,也好知道他到底藏了什麼。”衛斯理一臉笑意的說道。卡蓮摸着下巴,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嗎,還是不要去了。”衛斯理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先去忙了。”起身快速離開了辦公室。
簡衛斯理離去,卡蓮的笑容不變,但是卻多了一股淡淡的悲傷:“我不會讓我的女兒走上和我一樣的舊路的,阿瓦斯。看來,只能讓你和你的家族先付出一點代價,看看,我們鄉下人的怒火。”說着,便拿起照片架,放到自己眼前,凝視着。
離開了辦公室,衛斯理徑直離開了熱氣騰騰。“呼,簡的媽媽氣場好強大啊。能讓一直以來溫柔大方的卡蓮阿姨產生這樣的怒火,阿瓦斯,你死定了。”他一邊走上去往雪女學院的公交車,一邊自言自語道。“等等,既然多隆家現在內憂外患皆有。要不然,讓老爸和白素他老爸也插一手。”只見他開始盤算起怎麼讓自己老爸以及白素老爸聯手搞多隆家一頓。
雪女學院,天台。簡一臉面無表情的坐在放置在那的椅子上,看着遠處的學校遠景。“嘿,簡。好一點沒有,都好幾天了,該振作起來了。”白素的聲音響起,簡笑了笑:“是你啊,白素。”她的身後,白素慢慢的走到她的旁邊坐下,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我說,就不要再糾結阿瓦斯的事情了。那傢伙現在自身難保,還被關在家裡不給出門呢。”白素隨意說道,簡聽出了對方對阿瓦斯的不爽。“不是,我只是在思考。這三年,我和他的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白素不爽的說道:“看看,你還是在鑽牛角尖。”簡一臉倔強的望着白素,強硬地說道;“不,我沒有。我一定會走出來的。”白素大笑起來,一臉嘲諷地說道;“我說,我們那麼多年的朋友了。你怎麼樣我不知道,你還在執迷於過去的戀情。甚至還在給阿瓦斯找理由,我敢打賭,只要他有機會到你面前。只要說一個理由、藉口,說的聲情並茂一點。你就會原諒他,然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簡也發起火來:“不會的,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死也不會原諒他,我發誓。”白素搖了搖頭,笑道:“這話,你自己都不信。你太軟弱了,軟弱到需要將庫裡保護的就像嬰兒一樣,來抵消你心底的不安。可你不知道,你那麼做已經使庫裡三年來遭了多少白眼。你的軟弱,讓他也變得和你一樣,一樣的軟弱。”
提到庫裡,簡頓時無話可說,軟了下來。“庫裡,我,我對不起你。”一邊細語喃喃着,眼淚,從眼角再次流出。估計,這一刻連簡自己都想不到,在她不知不覺間,這個小男人已經在她的心裡留下了影子。只待,一年後庫裡會來事,種子便會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