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叔叔,我先上樓洗個澡!”她嘟着嘴脣從沙發上站起來,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樓。
Angela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管家,爲什麼少夫人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管家也是一籌莫展地搖了搖頭。
藍欣桐進了浴室,退下身上的真絲睡袍,鑽進浴桶裡。
泡在水裡,藍欣桐終於清醒了幾分,她的小腹處還裹着防水的紗布,實際上,傷已經好的差不多。
她下意識地就往水下面縮,將整個人都埋在了浴盆裡,這樣才漸漸地清醒過來。
司長峰走進房間的時候,不見她的人,下意識就推開了浴室的門,浴盆內,那不停升騰的泡泡讓他猛地一怔。
這死丫頭有這麼想不開?
“藍欣桐,你在做什麼?”他箭步衝上去,顧不得撩起襯衣衣袖,一把將她從浴盆裡撈了起來。
“你幹嘛!”藍欣桐掙扎着,渾身的水都濺在了他的衣服上。
司長峰面上露出幾分狠厲之色,將藍欣桐一把抱在了懷裡,“你很想死?”
這沒由來的一句話讓藍欣桐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回敬司長峰,“你丫纔想死呢!”
“……”
司長峰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肯定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藍欣桐低着頭,身子都被他看光光了,相當不滿。
司長峰將她一把扔在牀上,藍欣桐就很識趣地裹了被子,“你爲什麼突然闖進來?”
“當然是看你!”司長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爲什麼把自己的頭埋在水裡,難道你就不知道危險麼?”
我知道不知道與你有什麼關係?
藍欣桐狠狠地瞪着他,眼中透露出如此信息。
司長峰卻不知怎麼地笑出聲來,身子也慢慢靠近。
藍欣桐一把抓住被子,身子努力往被子中縮了縮,大聲道:“司長峰,你大晚上的發什麼春?”
“藍欣桐,我要是*,最先就吃了你!”聽了她的話,司長峰沒好氣地回答着,藍欣桐識趣地閉了嘴。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究竟在幹什麼?”司長峰冷言問道。
“洗澡啊,你看不出來麼?我頭髮都沒抹洗髮露就被你抓出來了,你發什麼神經?”藍欣桐沒好氣地看着面前的人,氣呼呼地嘟着嘴脣,還在滴水的頭髮弄溼了枕頭。
“……”司長峰這纔算是弄清楚了,那是這女人洗頭的方法,還真夠簡潔明瞭。
“我給你洗!”他一句話落下又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了起來,藍欣桐慌亂地掙扎着,“司長峰,你耍什麼流氓!”
“別亂動,我可不是柳下惠!”司長峰用被子包着她往浴室裡走,藍欣桐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僵直了背連看也不看面前的人。
司長峰見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只覺好笑,將她抱到水池邊,爲她把頭髮洗乾淨,又動作溫柔地爲她吹乾了頭髮。
聽到他關掉吹風機,她便如獲大赦飛快地跳下大理石洗手檯,孰料,身上裹着的薄被被她這樣一扯,徹底悲劇了,那柔軟的身子光潔的皮膚,散發着淡淡的奶香,撲鼻而來。
“呀?”藍欣桐一驚,又慌慌張張地提着被子走出了浴室,司長峰冷了冷眸色,竭力壓制自己有些不穩的氣息。
“看什麼?你下次要在這樣,我就拿你泄火!”司長峰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
藍欣桐翻個白眼,不要臉的禽獸!
“打算怎麼補償我?”司長峰不假所思地問着,藍欣桐抿了抿薄脣,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
補償?她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拿什麼補償他。
“藍欣桐,要不,我就先記着?”司長峰低下身雙目注視着她,卻見藍欣桐抿了抿紅脣,“司長峰,你不要臉……”
司長峰挑起眉,卻依舊緩緩靠近,“我就是不要臉了,你想怎麼樣?“
司長峰的無恥徹底刷新了他在藍欣桐心中的記錄,她瞪大一雙水眸看他,彷彿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陌生的靈魂。
她微微垂眸,“你不要就不要,我能怎麼樣?“
司長峰冷眼看了看旁邊的女人一眼,雖然表現出生氣,嘴角卻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總是活潑一點比較好。
“你在笑什麼?“藍欣桐擡頭的一瞬便看到司長峰臉上那抹還未逝去的若因若無的笑容,冷笑道,“說你不要臉你這麼開心?”
“我開不開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罵我不要臉似乎很開心。”司長峰說。
藍欣桐在心底狠狠地罵了句變態,然而,司長峰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靠了過來,在她的耳邊輕輕吐出一口氣,藍欣桐身子一抖,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撓成一個雞窩。
“藍欣桐,你在做什麼?”司長峰反應過來,想要反抗的時候顯然已經晚了。
“反正你已經不要臉了,還在乎自己髮型做什麼?”藍欣桐如是說,並且十分理直氣壯。
司長峰一時間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無論如何,身爲貴族之後,司長峰還是頗爲注意自己的髮型的,他皺着眉頭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狠狠瞪了藍欣桐一眼,緩緩起身,準備出去整理整理自己的髮型。
司長峰剛一走出房間,就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藍欣桐下意識應了一聲,“進!”
管家走了進來,“少爺,少夫人,晚飯……”
擡起頭的瞬間,看到司長峰那狼狽的模樣就連管家也愣住了,藍欣桐捂着嘴狂笑不止。
管家暗了暗眸色,連忙又低下頭,“晚飯吃點什麼?我現在去準備!”
藍欣桐在一旁笑樂呵,嘴兒都合不攏了,司長峰清了清嗓子,“隨便做幾個藍欣桐喜歡的就行!”
這個女人,怎麼總是讓他哭笑不得。
……
藍欣桐睡着了,司長峰站在窗前,昏暗的燈光打落他有些冷峻的背影。
阮偉明回來了,藍欣桐顯然對那個男人更加依賴,從大大小小的言語中就可以感覺的到。
他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胸口,不知道爲什麼,藍欣桐越是什麼都不和他說,什麼都不和他鬧,他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他強行把她帶了回來,她沒有在意,甚至留了下來,甚至和他說了些不重要的話。
可是爲什麼,明明是那麼近的距離,他卻突然覺得兩個人越來越遠呢?
第一次, 司長峰對自己眼前的東西流露出如此濃烈的不安。
這種不安,總是藍欣桐帶給他。
她,爲什麼可以那麼冷酷,那麼決絕地想要不要他的孩子,又爲什麼在醒過來的時候表現得那麼安靜平和?
藍欣桐的這種表現,不是冷淡,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烏雲籠罩,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發。
……
過了三天,藍欣桐終於從管家那裡得到可以出門的機會,咪蒙也終於有機會對她表示自己的思念和擔憂。
“我們去博物館看展覽好了。”咪蒙在電話中如是說,畢竟總是去咖啡廳那種地方也沒有什麼大意思。
藍欣桐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她也確實該出去放放風了,不然總是在別墅裡待着,雖然風景很好,但是她一定會被憋死的。
“我搞到兩張博物館的門票,其實只要我拿着記者證去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有票的話還是比較方便的,那我們還在老地方見。”咪蒙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藍欣桐沒想到一向話嘮體質的咪蒙竟然這麼早就掛了電話。
不過,她還是立即起身收拾一番,畢竟是要出門的人,就算是沒有大家閨秀的光鮮亮麗,還是要乾淨整潔一些纔可以。
……
寬大的辦公室裡,難得的安靜,秘書拿着文件走到桌前,“總裁,銷售部總監已經離職,是否要重新調一名總監上來?”
“有沒有能力相當的?”阮偉明擡眸,語氣薄涼。
“暫時還沒有,已經在考覈了!”她畢恭畢敬地應着,阮偉明悠悠地擡起頭來,“選人的規矩你知道的吧?沒能力的直接pass!”
秘書頷首,就在這時,阮偉明辦公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阮偉明接起電話,就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您好,請問是阮偉明先生麼?藍欣桐小姐在博物館摔壞了一隻價值昂貴的瓷瓶,而且還毫無悔改之意……”
喋喋不休的話音在耳畔響了起來,阮偉明蹙了蹙眉,從椅子上站起來,“陪我去博物館!”
他的話,似有若無地帶着幾分不悅。
藍欣桐那種小財迷,要說她將東西偷走了,他信!
要說她摔壞了東西,他還真不相信,但凡值錢的東西,這傢伙就差拿來抱着了!
不出半個小時,車子穩穩當當地停在了警察局的門口,據說是因爲花瓶價格太過昂貴,導致驚動了警察。
藍欣桐站在人羣裡,孤立無援。
咪蒙站在她的旁邊,“媽蛋,你們還要老孃說幾次,花瓶不是藍欣桐弄壞的,有本事你們調監控!”
“調監控?掉個屁的監控,展覽室的監控壞了,你們不是早就知道麼?所以纔會抵賴不認賬吧?”一個咄咄逼人的聲音從人羣中驟然傳入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