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雷雨,魔鬼天氣。
昏暗的屋中,女孩縮了身子,抱着腳躲在角落裡,手腕處,鮮血直流。
暗夜裡,槍聲在雷聲中隱沒,雨水打到地面上,印下一片腥紅。
不平靜的天,不平靜的夜。
天,大亮,雷雨後的天空,蔚藍而深邃,伴着幾抹雪白的雲,沉靜,優雅。
二樓拐彎處的房間內,女孩用酒棉細細擦着被割傷的傷口,傷口不大,不曾傷到動脈,敷上點藥,幾日便可癒合。
那一夜,他扔了被鮮血浸溼的衣服,走進了浴室。彷彿被什麼吸引一般,當他從浴室中出來時,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她的房間。
她蜷縮在角落裡,靠着極端昏暗的燈光,他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頰上帶着的淚光。
他如此分明的看到,那殘存在手腕上鮮紅的血液。
後花園,一片凌亂。被雨水打到的花草,不慎被雷擊中的樹幹,滿地殘枝,滿園殘葉。
彷彿所有的凌亂都在訴說着,那個女孩究竟經歷着如何的過去。
心,不由自主地一點點沉淪下去。
維森用力按住自己的額頭,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的思緒清明幾分。
然而,這樣的舉動卻沒有什麼作用似的,那些記憶還是如潮水般滾滾涌來,強烈的侵襲着他的腦海,讓他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時間彷彿再一次回到了過去。
“哐啷!”雷聲陣陣,明明中午還陽光普照,下午便雷聲滾滾。
“鈴……”下課鈴響了,同學們都收拾了書包準備回家。不一會,人去樓空。空蕩蕩的教室裡,只留洛晴一個。
樓外狂風大作,樹枝在風的作用下,凌亂的搖擺。
天色越來越暗,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上噼叭作響。
教室裡的燈忽明忽暗,一閃一閃,洛晴披着校服,抱着書包,縮在角落裡。
瘦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微微顫抖。
晚上九點,雷雨仍不見停歇。
事實上,昨日的天氣預報早已顯示,今日有颱風登陸,定會雷雨大作。只是,洛晴不知。
教室裡的燈隨着雷雨的侵襲早已斷電。
黑夜,雷雨,空曠的教室,女孩柔弱顫抖着的身影,淡淡的啜泣聲,還有,滿地,鮮血。
涓涓出血的血管,女孩嘴角殘留的虛弱的笑,這是維森趕到時見到的場景。
一時間,憤怒,繾綣。
拿出手帕,用力裹住了傷口,抱着女孩,起身離去。
不懂爲什麼回到家時不見那個假小子似的女孩會有莫名的擔心,不懂焦急尋找她的心情是爲了什麼,也不懂爲何看到留着血的女孩時會如此憤怒,只知道,不可以,讓那個女孩死掉,就像八年前救她一樣。
回到別墅,拿了藥箱,仔細清理了傷口,似乎,還不到需要輸血的程度。
他皺眉,還是叫來了醫生。他,不喜歡醫生進入他的空間,可這次,不得不。
牀上的女孩皺着眉,似乎睡夢中也滿是痛苦。
纖長的手指撫上那緊皺的眉頭,卻在微微觸碰時收回,他冷笑,自己何時,竟變得這般溫柔。
“少爺,”柳叔微微俯首,“陳醫生到了。”
維森按了按眉頭,沉聲道:“讓他進來。”
身着黑色西服的陳楚拿着醫藥箱緩緩走入。
迅速爲女孩檢查了身體,迅速離開,因爲屋中的溫度,已極低。
他淡淡望着躺在牀上睡着的小人兒,一向冷冽的心,竟有幾分溫柔的情緒。
不,迅速甩開了自己多餘的念頭,他早就沒有了心,怎還有那些心思關心一個陌路人。救她,不過是爲了不讓她死,不讓自己白忙一場而已。
拿了根菸,狠狠吸了兩口,吞吐的煙霧化成一個圈,漸漸盪漾開去。
洛晴並無大礙,由於發現及時,並未出血過多,只是臉色依舊蒼白。
他定定的站着,終於,彎腰將人抱起,送回了她原本的房間。
畫面再一次轉折,這一次,是她被綁架,那個時候,他們之間除了簡單的基本的交流之外,並沒有過多的相處。
黑黑的木屋內,只留一個瘦弱的女孩,蜷縮在角落裡,臉頰緋紅。此刻的人兒,早已失了意識,頭腦中模糊一片。
“鈴……”一陣鈴聲響起。
她用僅餘的力氣拿了手機,顫抖着按下鍵盤,分不清打電話的人是誰,略微破碎的聲音自口中傳來,“救,救我……”
“嘶……”剎車的聲音足以表明開車人的馬力加的有多大。車驟停,維森開了車門,進了小黑屋,身後,跟着一身休閒服的手下。
破落的小屋,破敗的木牀,拉了燈繩,黑暗中亮起昏暗的燈光。
冷眸緩緩掃過整間屋子,直至停留在有些昏迷的瘦弱身影。
快步走過,直至扶起那個人,維森一直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喂!”搖晃着失去意識的人兒,一如既往的清冷嗓音中明顯透露着一絲焦急。
“嗯……”手臂中的人兒輕哼一聲,似乎有些難耐。在維森爲女孩檢查之時,脣上貼來一絲冰涼,以及,淡淡的,女孩特有的清香。
維森一怔,不自覺地推開懷中的人,該死的,竟被個死丫頭吻了!
一旁的手下直接呆掉,不,不是吧,老大,老大竟然被強吻了,話說,那是老大的初吻吧。
維森怒氣飆升,不知是爲了自己被強吻的事,還是因爲女孩的隨意。
may狠狠地嚥了口口水,不知道看到這一幕會不會被老大殺人滅口。“老,老大……”
維森扭頭,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穿過手下的身體,手下忍下拔腿就跑的衝動,“老大,你聽我說,她,是不是被下了藥?”
維森將視線緊緊鎖在蜷縮着的女孩身上,潮紅的臉頰,有些燥熱的身體,似乎的確是被媚藥所擾。
“你來。”維森起身,給手下留了位置。
wWW ⊕Tтkan ⊕Сo
手下仔細察看着女孩的身體周圍,突然,一點點白色的粉末奪得他的注意。用食指點起,嗅了嗅,又放在口中輕嘗,“老大,是情毒。”
情毒?維森微微垂眸,殺氣一閃而過,有人,想殺人滅口。
輕輕抱起了蜷在牆角顫抖的小人,那緊皺着的眉,似乎在訴說着她的痛苦。
情毒,除了情事,無藥可解。
思索幾分鐘,維森眸光一斂,“你來。”說罷,奪門而出。
維森來到屋外,清涼的風吹走了他體內一絲不明緣由的躁動。這個女孩,他不能碰。
他不愛任何人,也不可以愛上任何人,可是,這個女孩,卻總是莫名其妙的讓他想要靠近。他當然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可是,不可以,他絕不能讓她成爲他的弱點。
“哐啷!”悶悶的雷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狂風暴雨。雨點拍打在維森臉上的那一刻,他終究沒有按捺住自己,快步向屋內走去。
“嘭!”木門被踹開的聲音,男子光着上身,一臉驚訝。維森額上青筋暴起,似有一盆冷水澆下。
“出去!”冷冷一聲,手下拿了上衣,迅速走出木屋。
“啊,真痛快!”淋着暴雨的手下大喊道。其實,對那個女孩,真的有點動心呢,可是,真的只是一點而已。
維森注視着牀上不斷呻吟着的小人兒,那小人兒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汗溼了一大片。維森稍稍鬆了口氣,來到牀邊,冰涼的手掌撫上女孩*的肌膚。似是被這股清涼弄得很舒服,小人兒呻吟了一聲緊緊貼了上去。
曖昧的氣息緩緩流淌,伴隨着昏暗的燈光,屋內屋外,如同兩個世界。
“喂,”輕輕推了推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貼在自己身上尋找清涼的人兒,只見那小人兒如貓咪般掙嚀一聲,死活不放開。維森到不知道,這個小丫頭,還有這股子扭勁。
寬大的左手越過外衣,直直的蓋上女孩的柔軟,似是愛極了這股清涼,女孩並未掙扎,反而挺了胸,迎了上去。
維森眸光一黯,小丫頭,這是你自找的!
光溜溜的小人兒,美妙的身體,維森再也壓抑不住慾望,狠狠地壓了上去。細碎的親吻襲來,讓洛晴更加迷濛,水汪汪的眸子,倒影的盡是男子雕刻般俊美的五官。
“嗯……啊!”女子淒厲的叫聲與屋外巨大的雷聲重疊,隨後,是一陣陣細碎的呻吟。
再然後呢?
維森覺得自己的思緒已經陷入了亂碼的混亂狀態,他的腦海中驟然出現司長峰的身影。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平靜卻帶着幾分責怪。
“啊!”維森大叫一聲,用手邊的檯燈打在自己的頭上,鮮紅的血液順着頭頂流下,此時的維森卻彷彿沒事人一樣,終於,那種被記憶所左右的感覺已經散了開來。
“啪啪啪!”一陣鼓掌的聲音傳來,維森忍着疼痛向前看去,傑森正倚在門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嘖嘖,果然,風行的首領不是被養在司長峰身邊的病貓,說起來,你幾年前也是叱吒風雲的角色,爲什麼偏偏在司長峰身邊俯首稱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