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馬車上,沈悠悠馬上拿出一套男子的服飾。
“小姐,這是?”來的時候沒見小姐帶着。
“噓!……”她做個噤聲的動作。
“別讓人聽到,吩咐車伕,到前邊第三個巷口停下。”她一邊換服飾,一邊命令靈兒。
靈兒滿臉疑惑,給車伕說了,迴轉身,她已經換好服飾,連發式也改了。
小姐何時這樣乾淨利落了?
記得前些時,小姐連脫服飾都不會,……
靈兒覺得不認識自家小姐了。
“看什麼?沒見過這樣的小姐?”不就是女扮男裝嗎?又不是第一次。
靈兒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第一次堵了靈兒的嘴,她頗有成就感。
這個嘮嘮叨叨的小丫頭,終於無話可說了。
到了巷口,她帶着靈兒下車,命車伕回去。
即便父親知道她中途下車,反正他也不在眼前,隨他嘮叨去吧。
她帶着靈兒,又走過兩個巷口,這才走進巷子。
這是個沒人居住的死衚衕,沒有一絲人氣,靈兒不覺毛骨悚然。
“小姐,靈兒有些怕。”
“怕什麼?有你家小姐在,就是閻王老子來了,也得給老孃讓道!”威武且霸氣。
“可……”可我還是有些害怕。
“前邊就要到了,跟着你家小姐,儘管放心,不會有事的。”她快速的向前,拉下靈兒一大截,靈兒跑的氣喘吁吁。
眼看着就是沒事找事的節奏,還說不會有事。
到了這時,就是天塌下來,也得跟着小姐一起頂着。
靈兒追了上去,就見小姐來到一節牆根下面,說道,“你守在這裡,若是有人來了,就大聲呼叫。”
順手遞給靈兒一把匕首,說道,“拿好了防身。有人敢不軌,只管招呼,出了事,我兜着!”
“嗯,靈兒謹記!”重任在身,靈兒點頭。
雖然對小姐隨身帶着刀子,心生疑惑,到底也沒問出刀子來自何方。
沈悠悠翻牆而過。
靈兒站在原地凌亂。
她只顧着應下小姐,至於小姐去幹什麼,她一丁點也不知道。
小姐會不會翻牆去做賊?而她就是那個望風的。
怎麼會這樣?
堂堂丞相府大小姐,厲王殿下的正妃娘娘,翻牆進入別人的院落,非奸即盜。
呸呸呸!
什麼非奸即盜,胡言亂語!
沈悠悠進了裡面,脖子就被鞭子纏上。
“妹妹,是我!”她急忙出聲。
女子急忙收手。
“姐姐,我還以爲是登徒子前來送死。姐姐怎麼翻牆而入?”女子一張蠟黃的臉,看上去就像是粗鄙的鄉下婆子。
“我剛好從這邊經過,若是從前門進來,得繞一大圈。”沈悠悠眨眨眼,說道。
她現在臉上有面巾,擋着那塊胎記,女子只看到她的眼眸,便認出了她。
“姐姐辛苦了。”
這麼高的牆頭,若是把姐姐摔傷了,可如何是好。
“今天帶你離開,我們重新化個妝。”
女子被人下毒,且賣到紅樓,定是女子的死對頭所爲。
若是失去女子的消息,定會找人調查。
遇到高手,從紅樓查起,再到對面的服飾店,她們出來是怎樣的裝扮,然後去了哪裡。
這些,都逃不脫高手的追蹤。
眼下要離開這裡,把女子安置在她身邊,她可不想把女子的仇家帶回去。
“好,一切都聽姐姐的。”女子失憶,沈悠悠把她帶出青樓,且幫她解毒,她現在對沈悠悠一百個放心。
“姐姐,我記起來一些事情。”
“哦?說說看!”
“我會功夫,”
女子說道。
沈悠悠早就看出女子身上是有功夫的,且功夫很好。
“恭喜妹妹,這是第一步,等七七四十九天後,你身上的毒全部解除,就會想起所有的事情。”沈悠悠點頭說道。
“這都是姐姐的恩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妹妹客氣了,誰讓我們有緣認識了呢?我們趕緊捯飭,外面還有人等着。”
沈悠悠說着,拿出顏料在女子臉頰上塗抹。
“姐夫等在外面?”女子任由她擺佈,隨口問道。
姐夫?
那個狗男人才不會來,而她也不想讓狗男人發現女子的真面目。
柳雨柔那樣不入流的,還進了狗男人的眼,眼前的女子傾國傾城,若是被狗男人看到,說不定會收到房中,金屋藏嬌。
她倒不是吃女子的醋,她是覺得,女子這樣可愛,落到狗男人手上,怪可惜的。
“不是,是我們自己人。”她一邊專注的塗抹,一邊說道,“對了妹妹,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從今天起,就說你是沈府的丫鬟,從此以後,就跟着我了。”
“爲何要說是沈府的丫鬟?怎麼不說是別人家的丫鬟?”女子問道。
隨便找個理由就好,爲何要說是沈府的丫鬟?
“今天狗……我家男人和我一同到沈家去了,就是我的孃家。我男人先走了,你跟着我回家,就說是從沈家帶出來的,這樣,才能跟在我身邊。”
“姐姐說我是剛買來的就好,爲何非要說從沈家出來的?”女子不解。
就說是從市場上買的,多好?
“我男人家中不缺丫鬟,我若說你是剛買的,我男人或許會把你重新發賣,也許賣到青樓去。那樣,我把你從青樓帶出來,不就白做了?關鍵是,別的青樓老鴇,不見得和紅樓老鴇似的,送你銀子,讓你離開。”
原來姐姐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怪不得那天女扮男裝逛青樓,敢情是在府上無聊透頂。
“一切聽姐姐的安排。”
“這才乖。”
捯飭好了,拉了女子,來到牆角下。
“妹妹,我把你送上去,你再拉我上去。”她站在牆角,蹲好馬步,示意女子踩她的肩頭。
女子擰眉,一個牆頭而已,用得着這麼麻煩?
女子一句話不說,伸出手臂,攬住她的細腰,腳底用力,嗖!一下子站到牆頭上。
哇!
女子不只是功夫好,連帶着輕功也是絕了。
等到女子記憶恢復,就讓女子教她輕功。
這種空中飄來飄去的感覺,太爽了。
靈兒在下面等着,兩眼盯着巷口。
若是有不三不四的人闖進來,她就用手上的刀子保護小姐。
牆上突然多了倆人,靈兒一怔,手上的匕首,噹啷!掉在地上。
“靈兒,你也太慫了,連個刀子都拿不住。”沈悠悠嫌棄道。
女子鬆開沈悠悠,對着靈兒抱拳,說道,“見過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