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過去,特別是楚冥煜跟在她身後跳下懸崖,她已經不討厭楚冥煜了,拿到和離書的心思,不自覺的煙消雲散了。
後來,兩人又一起滾了草地,沈悠悠便決定留在厲王府,不就是一個柳雨柔嗎?她一個現代的人,若是讓一個古代的女子佔了上風,豈不是丟盡了穿越大軍的臉?
到了現在,不只是柳雨柔的問題,還有軍過大事,一起伴隨着楚冥煜而來。
她在接受楚冥煜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她需要接受楚冥煜的一切,包括楚冥煜正在進行的事業。
她需要站在楚冥煜的身後,給予楚冥煜無底線的支持。
大家又商談一些事情的細節,沈悠悠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她什麼也不瞭解,只能聽着。
正事說完,幾兄弟難得相聚在一起,便命人端了酒菜上來。
靈兒已經換了一壺茶等着,這時候送了進來,站在一旁伺候。
沈悠悠這才知道,芙蓉客棧是姚興國名下的產業,姚興國死後,他名下的產業都被楚冥煜拿到了手上,今天剛剛裝潢完工,哥幾個就先後到了。
“姐,小世子出世,我是做姨母還是做姑母?”楊牧嬋問道。
這可是她當前最大的難題。
她看看沈悠悠的肚子,先前,姐姐可是說過,她肚子裡的寶寶想要收賀禮的話。
這幾天,她和靈兒已經給姐姐和大哥留出了空間,姐姐的肚子裡,應該已經有了寶寶了。
沈悠悠哭笑不得,楊牧嬋是在皇宮長大的,成熟的比平常人家的女孩子要早,就應該知道,她和楚冥煜根本就沒有實質上的接觸,怎麼可能有寶寶?
她輕笑一聲,說道,“那就單日做姑母,雙日做姨母好了。不過,寶寶滿月的時候,你得拿雙份賀禮。”
“那是把三弟我的賀禮一起拿了嗎?”慕容絕塵臉上掛着笑,看着楊牧嬋。
沈悠悠早就發現了,從進了雅間,慕容絕塵的眸子,就沒離開過楊牧嬋的臉頰。
若是慕容絕塵的眸子是一把刀子,楊牧嬋的臉上早就千瘡百孔了。
“哦?我倒是忘了,妹妹要拿三分賀禮的,你還是寶寶的嬸孃。”沈悠悠一臉的認真。
慕容絕塵吐吐舌頭,原以爲是給楊牧嬋解圍,誰知道,不但沒有解圍,還給楊牧嬋雪上加霜了。
“無妨,姐,別說三份賀禮,就是一百份,妹妹也要窮其整個西秦,把最美好的都送給寶寶。”
說的彷彿寶寶就站在眼前,等着收禮似的。
在楊牧禪的心裡,沈悠悠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只是救命恩人,還幫她解毒,這纔有了她的今天,這樣的恩情,就是把生命送出去,也是應該的。
“好,我就等着妹妹的大禮了。”
“不知道寶寶什麼時候出世,妹妹也好提前備着。”楊牧禪一本正經的問道。
沈悠悠啞口無言,原本肚子裡就沒有寶寶,她若是隨口說一個日期,看楊牧禪的樣子,是絕對會相信的。
“四妹現在就準備,有備無患,等寶寶出生,請柬送到的時候,四妹只管帶着賀禮來東楚就是。”
楚冥煜也一本正經的回了話。
他家悠兒,遲早會幫他生寶寶的,着急嗎?
誰能比他更着急?
耶律皓天和慕容絕塵剛要說話,楚冥煜又大聲說道,“老二,你也該找個好女子大婚了,你不大婚,是想着三弟和四妹等到白頭嗎?”
你這個當二哥的不娶親,老三和老四,怎麼可以先娶親?
耶律皓天瞪大了眸子,不是說寶寶的事,怎麼就說到他身上來了?
他已經不想娶媳婦了。
他的父皇自從把他送到西秦,從來沒有管過他的生死,後來又歸了東楚,他依然沒有收到父皇的一個字的書信。
好在他在大哥的幫助下,建起了自己的勢力,這才從父皇的手上,拿到三個軍團的軍令。
他原來也曾想過,回北遼去,把這些年父皇和皇兄皇弟們欠他的,通通的都奪回來。
北遼土地貧瘠,靠着畜牧業,根本不可能繁榮昌盛。
這些年,若不是大哥開放了和北遼的來往,北遼若是自生自滅,早就被東楚殲滅了。
大哥之所以沒有兼併北遼,一是因爲有他的存在,再就是,貧瘠的北遼,即便是歸了東楚,也是一個包袱。
他想通了,與其回到北遼去,天天爲了國計民生殫精竭慮,還不如在東楚做個閒散王爺。
說到娶妻,他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老三和老四可以先成親,誰規定的,老二沒媳婦,老三老四就不能成親了?”
沈悠悠見哥幾個爭論,誰說楚冥煜一張臉千年不變,寒冰一塊?
今天他已經笑了幾次了,雖然沒有出聲,她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一片大好。
。
三關鎮,楊滅楚躺在客棧的軟榻上,身邊是他的寵妃胡姬。
胡姬手上拿着一顆葡萄,嗲嗲的說了句,“太子爺,這可是我們西秦出產的無籽葡萄,您嚐嚐!”
一旁的冷清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他掩藏的很好,太子爺和胡姬並沒有發現。
“老東西松口沒有?”楊滅楚一邊吃着葡萄,一邊問道。
冷清急忙說道,“霍先生一個字不說,我們也無能爲力!”
楊滅楚坐起身,推開胡姬手上的糕點,“老東西可真是一塊硬骨頭,這麼多年了,他可真能忍。本宮今天就要看看,是他的意志堅強,還是本宮的刑具硬氣。”
他站了起來,冷清急忙打開房門。
這裡是楊滅楚在東楚的窩點,外面經營着客棧,實際上,是西秦在東楚的情報樞紐。
來自東楚各地的情報,送到這裡,然後交到楊滅楚的手上。
此時,霍不仁正在忍受一隻蠍子的啃噬。
他在三歲上開始試毒練毒,品嚐過多少種毒物,他自己早就不記得了,他也早就成了百毒不侵的身軀,不怕這個大陸上的任何一種毒物。
他不過是看上一個女子,追隨着這個女子到了西秦,在一個雨夜,他喝多了酒,和女子從此糾纏不清,成爲這個女子手上的一個傀儡。
這個女子謊稱,她生下的兒子,是他的骨血,他便傾其所有,不惜給皇帝下藥,讓皇帝在神志恍惚中,把太子之位給了這個女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