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悠低聲和女子商議一番,原以爲女子不一定贊同她的注意,不曾想到,女子說道,“正合我意”。
她樂得兩眼眯成一條縫,嘴角上翹,拍拍女子的肩膀,開門走了出去。
老鴇急忙從角落裡出來。
“談得如何?”
趕緊把裡面的魔女帶走吧,她都快瘋了。
“不如何。”她的臉上平靜無波。
“脾氣太臭!”她故意皺起眉頭。
“我不過是個姑娘家,出來是要找個姑娘給我家哥哥添堵,若是帶了這樣一位煞神進門,還不得被哥哥把腿給我打斷了。”
女子能看出她是女兒身,她不信,眼前久經世故的老鴇沒看出來。
這得是多想把手上的女子拋出去,賠銀子不說,連女子進來都扒着不放。
這樣的機會,若是不坑老鴇一把,她就不是沈悠悠了。
“咳咳!”老鴇急忙攔住沈悠悠。
這可是唯一沒有被打的,這若是放走了,被打的就是她了。
她可沒有受虐的愛好。
“姑娘,您就行行好,帶她走吧!”
一隻手臂攔着沈悠悠,另一隻手麻利的掏出銀票,“您數數,三千兩銀子,告示上說好的。”
呵呵!
三千兩銀子就想打發我?
她連看都不看一眼,“我不差三千兩銀子,何況,把人帶到家裡,我是要被打的。”
老鴇現在不能聽到打字,只要聽到這個字,身上的鞭傷就隱隱的發痛。
“姑娘快別說了!”求您了。
“我再加一千兩!”肉疼的一愣一愣的。
沈悠悠睨了一眼,剛纔可是說過,要加兩千兩的。
不搭理她,擡腳就要走開。
老鴇淚奔,“再加一千兩,五千兩行了吧?!”
讓你嘴賤!
老鴇就差扇自己的嘴巴了。
沈悠悠闇喜,這還差不多。
她笑眯眯的伸手,老鴇肉疼的送出銀票。
“姑娘請點好了。”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賺來的,就這樣,被眼前的女子踹走了。
沈悠悠收好銀票,點頭,“我就幫你一次,把裡面這位帶走。”
老鴇感激的就想要給沈悠悠一個擁抱,沈悠悠急忙後退一步,一身的脂粉味實在受不了。
“你還要不要我帶她走?”
老鴇回過神,眼前的女子雖然可愛,辦正事要緊。
“您趕緊帶她走吧,我可是一眼也不想看她。”老鴇爲了自己的顏面,愣是把不敢說成不想。
沈悠悠也不點破,和老鴇一同進了屋子。
女子坐在秦箏面前,就要彈奏。
姑奶奶!
祖宗!
我服了您了!
您就要走了,就別彈奏了!
“女兒!這位公子給你贖身,你可滿意?”老鴇趕緊站到女子跟前,攔下彈奏的雙手。
女子睨了一眼。
滿身的脂粉味,站的這麼近,怎麼滴,皮癢了?
老鴇後退幾步,“女兒,你可滿意?”
滿意了趕緊走吧!
“不滿意!”女子淡淡的聲音飄出。
好歹沒有拿鞭子。
“女兒,你……!”銀子人家都拿了,你這裡反而不滿意了。
“多少贖金?”女子冷不丁的問道。
“啊!?……”老鴇愣了。
賠了五千兩,還提什麼贖金!
在青樓界,以後沒臉見人了。
“五千兩!”沈悠悠替她回答。
也對,五千兩。
不管銀子是誰出的,總之,爲了眼前這位,五千兩銀子是交易。
“哦?媽媽,她說的可是真的?”女子眼眸擡起。
老鴇看過去,女子當真是傾國傾城,就是不能給她當搖錢樹。
她若是男子,就是賠上身家性命,也願意和眼前的女子一度春宵。
多好的賺錢工具,愣是被她倒貼五千兩銀子出手了。
“是真的!比金子還真!”她從牙縫裡屏出這句話,肉疼的快暈過去了。
“既然你拿了贖金,也該給女兒置辦嫁妝,不是嗎?”女子幽幽道來。
沈悠悠坐在一旁,手上把玩着桌子上的茶盞。
五千兩銀子到手,接下來,就看這位妹妹的了。
老鴇要死了。
她一刻也不敢活着了。
這個世界怎麼了?
先是賠了五千兩,接着還要送陪嫁,她這是到了幾輩子的大黴。
女子說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多了一根鞭子。
老鴇連死都去不了了。
幸虧來的時候做足了準備。
“是……是該給女兒準備嫁妝。”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
“不知道媽媽給女兒準備了多少嫁妝?”女子右手拿着鞭子在左手上啪打。
老鴇身上的鞭傷泛着痛意,直入骨髓。
您就行行好,把鞭子放一邊去。
她發誓,這輩子和鞭子無緣,一輩子不再提鞭子兩個字。
“一千兩!”肉疼也是最後一次了。
銀子沒了還能再掙,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嗯……!!!”女子嗯了一聲,抖開了鞭子。
“兩千兩!”她決絕的說道,不能再加了!
“你逗我玩呢?”女子抖開了鞭子,上前一步。
皮癢了,我們就撓撓。
“五千兩!這總可以了吧?!”老鴇癱坐在地上。
有心逃走,兩腿痠軟,沒把褲子弄溼,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了。
我的姑奶奶!
我的祖宗!
算我上上輩子欠你的好了!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煞星!
女子收回鞭子,“嗯,這還差不多。”
老鴇恭恭敬敬的拿出銀票奉上。
沈悠悠站起來,從老鴇手上拿過銀票,仔細的點清楚,交到女子手上,“這是你的陪嫁,收好了。”
接着,貼心的幫女子帶上面巾,“我們走吧。”
老鴇癱坐在地上,從裡到外疼透了。
身上的鞭傷,加上失去一萬兩銀票的心傷,這個世界,我不活了!
沈悠悠帶着女子出了紅樓,走向對面的服飾店。
此時,服飾店裡來了好多的客人,夥計還是一眼就認出沈悠悠。
見沈悠悠牽着一個女子進來,並不是猜測中的男子。
“貴客來了,不知道能幫到你什麼?”夥計殷勤的上前打招呼。
常言道,頭回生,兩回熟。
這是回頭客,自是要更加殷勤。
“我們自己來好了。”沈悠悠說了一句,就奔了男裝那邊。
夥計見沈悠悠和男裝幹上了,便去招呼別的客人。
沈悠悠拿了一件藏青的袍子,還有一雙藏青的鞋子,帶着女子進了換衣室。
幫女子換好袍子,接着,用顏料在女子臉頰上搗鼓一陣子,讓女子面對銅鏡。
銅鏡裡是一個黃臉男子,一身藏青的袍子,看上去土裡土氣,倒像是沈悠悠的跟班小廝。
“滿意嗎?”沈悠悠問道。
女子原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出去就會被色狼盯上。
女子彷彿知道了沈悠悠的用意,笑道,“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