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聚蘭看了一眼,實在看不上眼前的男子,連同他身邊的宋氏,也心生反感。
依着殷聚蘭的脾氣,若是平時,早就命人送客了,今天不同,好歹姚興國是來看望月兒的,況且,極有可能姚興國的人能拿到冰山雪蓮。
看在雪蓮的份上,她忍了,沒有給眼前噁心的兩人一個眼神,只是說道,“可以。”便站起來往外走。
姚興國和宋氏跟在後面,出了門,楚冥煜和沈悠悠也正好進了院子。
沈悠悠掙脫了楚冥煜,滿心歡喜的就要和外祖母說雪蓮的事,看到殷聚蘭身後的姚興國,便閉上嘴,上前說道,“外祖母,我們回來了。”
他們出去尋找冰山雪蓮的事,並沒有告訴殷聚蘭,事後,派去伺候楚冥煜和沈悠悠的侍女報告給了殷聚蘭。
殷聚蘭長嘆一聲,她感謝兩個孩子的一片孝心,總算當年月兒沒有白白的疼楚煜兒一場。
見兩人歸來,心中也是希望兩人能有所收穫,見兩人兩手空空,便知道兩人無功而返。
這也很正常,哪有出門一趟,就能找到千年難得一見的寶物?
“回來就好,你們都累了吧?趕緊到裡面用膳,用完膳,早點休息!”
壓根就沒提身後的姚興國一句。
姚興國厚着臉皮,上前一步,說道,“下官姚興國,叩見攝政王大人,叩見王妃娘娘!”
什麼鬼?
沈悠悠看了一眼,哪裡來的男人,身邊還有一位看上去雍容華貴的女人。
落日城還有男子當官的?
怎麼來的時候和宴會上沒看到?
宋氏也走上前,跪在地上,說道,“臣婦宋氏,叩見攝政王,叩見王妃娘娘。”
楚冥煜皺眉,冷冷的說了一句,“姚侯爺有心了,起來吧!”
姚興國和宋氏又磕了幾個頭,這才站起來。
姚侯爺?
沈悠悠看了一眼,對兩人的卑躬屈膝看不上眼,想起雪山上的幾個噁心男子,越發的不喜歡眼前的兩人了。
宋氏卻不知死活的上前一步,說道,“臣婦見過王妃娘娘,當年在京城的時候,臣婦和袁家姐姐,也曾是閨中好友,臣婦到了這裡,也一直關注着京城的袁家姐姐。這些年過去,不曾想,袁家姐姐的女兒都這麼大了。袁姐姐若是還在世上,該有多好!”
姚興國兩口子,來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他負責巴結厲王殿下,宋氏負責巴結沈悠悠。
眼下,姚興國還沒有開始,宋氏便上陣了。
沈悠悠輕叱一聲,若是母親的閨中好友,在她癡傻的那些年,就該去沈府看望她,而不是在她成爲厲王妃的時候,來拉什麼親友關係。
這樣的人,前世裡到處都是,不曾想,這裡的環境乾乾淨淨,也滋養這樣的人。
楚冥煜眉頭緊皺,她家悠兒,自幼失去母愛,原本就是心中的痛,他都捨不得去揭開那最深處的傷疤,她算什麼東西,敢在悠兒面前胡言亂語?
“你是誰,走遠點!別在本王這裡礙眼!”
宋氏愣住了!
她在落日城,好歹也是隻看城主的臉色,就連城主,在他們相互不干涉的時候,也會給他們三分薄面,怎麼到了攝政王這裡,就成了一分錢不值的垃圾了?還要她走遠點,這臉,可是要還是不要?
沈悠悠在心裡默默的給楚冥煜點贊,不愧是攝政王,說出的話,也是與衆不同。
姚興國見楚冥煜一臉的陰沉,根本就沒有看他們夫婦一眼,這和傳說中的厲王殿下,正是分毫不差。
果然清冷決絕,不給任何人臉面。
他只好舔着臉,上前說道,“都是下官家風不嚴,這才使得內子出來胡言亂語。回到府上,就讓內子住到祠堂去,永世不得出來!”
衆人沒有說話,連搭理他都沒有,他們一陣尷尬,宋氏當着衆人的面前,被楚冥煜斥責,現在又被丈夫說教,一張臉變成了豬肝色,若是地上有個洞,她鐵定就鑽進去了。
能給侯爺當夫人,也不是白給的。
就見她噗通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說道,“請厲王妃饒恕臣妾胡言亂語之罪,臣婦回到府上,定會面壁思過,再不多說一句話,只盼望厲王妃娘娘能展露笑顏,別和臣婦計較。”
這個時候,沈悠悠若是不說一句話,彷彿就是小肚雞腸,容不下一個婦人。
沈悠悠是誰?她剛剛在雪山上和一衆侯府的侍衛較量完,回來還要面對他們夫婦的醜惡嘴臉,她又沒有招惹他們,爲何就要她原諒他們?
你以爲你是誰?
沈悠悠睨了一眼,說道,“外祖母,我和王爺想要進去看望月兒姨娘,不知道方便否?”
忽視了地上的宋氏,簡直比剛纔被楚冥煜斥責,更加的讓宋氏難堪。
殷聚蘭滿意的點頭。
外孫媳婦雖然是沈家嫡女,出身所謂的書香門第,父親又是當朝丞相,百官之首,原以爲定是個處處謹小慎微的小女子。
現在看來,這個外孫媳婦,和落日城的女子比起來,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走,我們進去吧!”殷聚蘭說着,同樣忽視了姚興國和宋氏,直接進了月兒的房間。
姚興國只好拉了宋氏一把,把宋氏從地上拖起來。
他原本想要舔着臉,跟在楚冥煜的身後進去,楚冥煜回頭睨了一眼,說道,“姚侯爺不在衙門辦差,看來落日城的公事太清閒了。”
當官的若是清閒了,不是沒有盡到職責,就是能力有限,根本就不能勝任現在的官位。
姚興國尷尬的笑笑。
不是他太清閒了,是他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
他沒有拿過東楚的一兩銀子,落日城也沒有給過他一兩銀子,他現在過得滋潤,全都是靠着祖上留下來的店面鋪子的收入。
他也想在落日城有個事幹,關鍵是,城主不看好他,一直晾着他,他也是沒有辦法。
他剛想解釋,楚冥煜已經進了裡面,順手關好門。
兩個守在外面的侍衛,站在門前,擋住了姚興國和宋氏的去路,連同視線,一同遮擋,想通過門上的紗窗,看看裡面的情形,都不可能。
接下來,侍衛說了一句,“侯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