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樓上居然有人相請。
夥計擡頭,見掌櫃的站在樓梯口,臉上就像是米勒佛似的笑容,讓人看了就覺得舒服。
沈悠悠也看了上去,掌櫃的已經在朝着她抱拳作揖。
“都是老朽疏忽,怠慢了客官,還請客官見諒!”掌櫃的禮節周到,客客氣氣。
再加上滿面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根本就沒有起衝突的想法。
“好說,掌櫃的若是不方便,我們幾個改天再來好了。”沈悠悠說道。
她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人家敬他一尺,她會還人家一仗。
她說完,就要往出走。
掌櫃的卻說道,“客官請留步!”說着,已經從樓上跑着下來,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彰顯此時掌櫃的如何的真誠。
“有事?”沈悠悠問道。
還有強行留客的規矩?
她倒是不怕掌櫃的會有什麼貓膩,就怕林蕭然和清寧她們受到傷害。
她看了守在樓梯口的兩個人一眼,發現兩人身上的氣息強大,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這也是她順着夥計,要離開這裡的原因。
她可不想姐幾個還有新收的小弟,在她面前出任何的差子。
“哈哈!”掌櫃的笑嘻嘻的。
他不只是有着米勒佛一樣的相貌,還有着米勒佛一樣的笑臉。
這樣的人,比起凶神惡煞的人,更加的難相處一萬倍。
沈悠悠不想和這樣的人有過多的交集,邊說,便往外走。
掌櫃的看上去身形短胖,行動卻異常迅速,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這和原先的那個掌櫃的可不同。
沈悠悠在心裡想着,手上已經攥好毒粉。
敢給老孃使陰的,一把毒粉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客官請留步!”掌櫃的還是一臉的笑容,看不出內心深處的想法。
“我家老闆在此,想要結識客官,還請客官賞臉,樓上請!”掌櫃的客氣的說着,肥胖的身子擋在門口,擋住了沈悠悠她們的去路。
沈悠悠到不慌不忙了。
剛纔,她覺得掌櫃的無事獻殷勤,定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只是帶着幾個姐妹出來樂呵的,雖然不怕事,也不想惹事。
現在,見她們幾個已經走不掉了,也就安心的面對掌櫃的。
不過,到了樓上,再想要脫身,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呵呵!既然貴老闆有這樣的心思,就請貴老闆挪動貴足,到這大廳來好了。”沈悠悠慢悠悠的說着,幾步到了窗前的位置,坐了下來。
“大家過來坐,這個位置,不妨礙我們拜見皇帝,也不妨礙我們結交貴老闆,大家說呢?”
她把皇帝搬了出來,就是警告掌櫃的,一會皇帝路過,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沒事別找事,有事,她也不是個怕事大的。
楚瀟然早陰着一張稚嫩的臉,幾步走過去,坐在沈悠悠的對面。
上位者的威壓不是一般的強大,日復一日在朝堂上俯瞰衆臣,已經讓楚瀟然練就了一雙高位者的眸子。
他坐下來,面對着掌櫃的。
掌櫃的看了一眼,頓時身上寒氣直冒。
這種感覺,只有面對主子的時候纔有過。
這是誰家小孩子,小小年紀,已經有了這樣的氣度。
清寧走過去,坐在沈悠悠的身邊。
清寧已經感覺到了掌櫃的不善,看了一眼沈悠悠,一副神經大條的模樣。
掌櫃的深藏不漏,七嫂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她看了楚瀟然一眼,見楚瀟然一臉的冰涼,她才心中稍安。
別人不知道,她對小皇帝侄子還是瞭解的。
別看小侄子現在一個人在這裡,暗中多少宮廷高手跟着,不是她一個公主能知道的。
只要小侄子站在七嫂這邊,掌櫃的今天就自認倒黴吧。
沈嫣然坐在沈悠悠的另一邊,心中莫名的感覺緊張。
她靠緊沈悠悠,只有挨着姐姐,才感覺得到安全。
璃兒過來,便站在沈悠悠身後,靈兒也走了過來。
現在看起來,沈悠悠帶着一衆女子,坐在楚瀟然對面,不知道的,還以爲沈悠悠和楚瀟然在談論什麼。
“哈哈!”掌櫃的移步走了過來,說道,“客官好雅興,既然這樣,在下就去請我家老闆下來。”
不等沈悠悠幾個回答,他已經轉身,快速的上樓。
樓上雅間。
寧蘭兒正從窗口看下去,她的身後是家丁打扮的三寶,而她自己,則是一身男裝,看上去玉樹臨風,一種成熟的美,躍然臉上。
三寶站在她的側面,見主子看向外面,偷偷的看着主子的容顏。
每天第一件事,能看到主子,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
他把他一生最重要的東西拋去,就爲每天能看到她。
爲了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甘之若飴。
寧蘭兒看着外面一個人都沒有的街道,心中感慨。
她原本偷偷出宮,是爲了到清風樓來面見這位剛上任的掌櫃的。
自從上任掌櫃的被沈悠悠出手教訓,寧蘭兒便讓人通知他,帶着一衆夥計,撤到暗中,等有了機會,再出頭露面。
剛上任的掌櫃的,可是出了名的笑諸葛。
此人足智多謀,手段陰狠,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
他原本做着打家劫舍的生意,被官府捉住後,恰遇寧蘭兒正在網絡人才,爲了擴大陣營,暗中用了人掉包,這才救下他的一條命。
從此,他便臣服在寧蘭兒的石榴裙下,甘心情願的給寧蘭兒做了謀士。
清風樓掌櫃的被沈悠悠廢了,寧蘭兒不得不啓用笑諸葛出來主持局面。
清風樓不只是她收斂金銀財寶的地方,更是她消息網的中心樞紐。
這裡派笑諸葛主持,她才能放心。
一切安排好,卻傳來淨街的命令。
除了她的皇兒出宮,整個東楚,還有誰能讓整個京城,一時間都靜靜的縮在家中?
這個兒子,到底要幹什麼?
這是知道她出了皇宮,隨後追了出來?
皇帝的身邊她可是安排着人手,想必是爲了給她通風報信,這才鬧出這樣大的動作。
她得趕緊回宮,不然,以後說教皇兒的時候,兒子還會像以前那樣尊敬她嗎?
她不經意間往外面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了久違的一位故人。
“袁梅?!”寧蘭兒嘴裡說了出來。
站在她身後的三寶,急忙探着身子看了出去。
幾個少年,一邊嘻嘻,一邊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少年,長相和十多年前的袁梅果然是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賤人!”寧蘭兒咬碎了牙根。
她不是死了,墳頭的草都已經一人多高了嗎?
她怎麼還敢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