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從寒一身邊走過。
寒一:“王爺,快救救屬下。”
王爺:“沒用的東西,請個人都能中招。”
沈悠悠眼角掃了楚冥煜和寒一,把小腦袋埋在男人胸前,只當沒看到他們。
——狗男人,這是要帶老孃去看你和柳側妃現場直播嗎?
現場直播?
雖然不是太理解,大概意思也能明瞭。
瘋女人!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虧得柳丞相爲官多年,三代帝王的宰相大人,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女兒怎麼就被教成這樣?
到了瀟湘院,他一腳踹開房門。
——抽什麼瘋,也不怕門板夾了腦袋。
男人擰眉,回腿把房門關上,輕輕地,聲音幾乎沒有。
——果然是被門板夾了腦袋,已經沒力氣了。
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緊。
瘋女人,裡外都是你的理,本王在你的眼裡,沒有一絲可取之處?
離牀鋪老遠,他把手上的人扔了出去。
“矮油喂!!!疼死我了!!!”她驚叫一聲。
——果然被門板夾了,而且夾得不輕,連手臂都不聽使喚了。
他擰眉上前,俯身,凝視牀上的女子,“說!你是如何知道本王中毒的?”
他的兩手撐在她的身邊,看上去旖旎曖昧,說出的話,卻是哇涼哇涼的令人膽寒。
膽寒麼?
那是普通人。
她從來就不是普通人。
“矮油喂!!!這麼大聲幹什麼?嚇死我了!!!”
她沒有說出他中毒的事,他是如何知道,她已經知道他中毒了?
一定是她不小心說了。
真是嘴賤!
——想知道怎麼中毒的,就該好言好語,誠心請教。這樣兇巴巴的,我偏不告訴你!
他凝視着眼前這個表裡不一的女子,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亮光。
若是聽不到她的心聲,指不定以爲她有多麼的膽小如鼠。
誰能想到,眼前纖細瘦弱的女子,不但敢和血煞的人較量,還憑着自己的機警和能力,幹掉血煞幾十個殺手。
那些殺手放到平常,一般的武將都未必是對手。
到了沈悠悠這裡,就像是登門來送死的。
寒一在破敗的小院裡掙扎一會,終於可以挪動,好不容易回到了王爺的窗外,透過紗窗,看到裡面的景緻。
老天爺!
王爺看着王妃臉上的胎記,好像是動了情。
怪不得王爺這些年對京城王公貴族府上的俊美女子不感興趣,原來喜歡王妃這樣的。
房間裡,他的身子再往下俯,鼻尖幾乎挨着她的臉頰,熱氣噴在她的耳畔,一陣酥麻傳遍全身。
“王妃,告訴本王,本王身上的毒是什麼毒?何時何地所中?你可有解毒的方子?”
他忍着撕碎她的衝動,好言好語的說道。
若不是她的身上有着許多令他感興趣的,單是知道他中毒一事,就足以要她的命。
——嗯!孺子可教!看在你虔誠求教的份上,老孃不妨告訴你。至於解毒,不是不能,就看你的誠意了。
楚冥煜咬牙,涼意從腳底竄上頭頂。
“咳咳!”她眨眨眼,眼角斜睨着他,“王爺,您在何時何地中毒,依着您的聰明才智,能不知道?我也是從您的呼吸中,辨別出您中了三種毒,前兩次中毒時日已久,最後這次中毒,是今天白天的事。”
“也正是今天中的毒,引發了前兩次所中的毒爆發,您說對嗎?”
他的眼眸微眯。
原來今天又中了毒,還以爲只是以前的毒爆發了。
他慢慢起身,“王妃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一定有法子解毒了?”
神醫谷主的大弟子沐修沐神醫,知道他中了兩種毒,且這兩種毒相生相剋,一時三刻不會要命。
若想解毒,就得找到沐神醫的師弟,霍不仁。
霍不仁失去消息已經十多年了,就連神醫谷主都不知道霍不仁去了哪裡。
這些年,沐神醫只能用藥物控制他體內的毒素爆發,一有時間,就到外面尋找霍不仁的蹤跡,只是一直未果。
“王妃的論斷非常正確。”他微微扯脣,嘴角流出聲音,“就請王妃替本王解毒。”
呵呵!
狗男人!
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她坐起來,扶着被摔疼的臀。
真疼。
這個時候,正是和狗男人講條件的最好時機。
——若是能換一紙休書最好了。
男人擰眉。
她這是和休書幹上了?
“王爺,我幫人解毒是有條件的,不知道王爺能否滿足?”
她仰臉凝視冰涼的男子,眸子裡閃着亮光。
只要狗男人給了休書,她就可以海闊天空,自由翱翔去了。
第一站,逛遍京城的青樓,看遍京城美女。
第二站,吃遍京城酒樓,每天醉生夢死。
第三站,這個大陸上的四個國家,天熱的時候到北邊避暑,天涼的時候,到南邊過冬。
憑着自己的醫毒雙科,還不走遍天下?
即便是什麼也不做,她前世掙下的真金白銀,在這個世界上,三輩子也花不完,有必要在楚冥煜這顆歪脖子樹上吊着?
“說!”男人牙縫裡屏出一個字。
狗男人!多說一個字能死?
裝什麼冷酷?
“我給王爺解毒,王爺給我一紙休書,從此之後,山高水遠,永無瓜葛。”
她壓抑着興奮,一口氣說完。
她和他是小時候就訂了婚,他記着母妃的話,要保證沈悠悠一輩子衣食無憂,平平安安。
他雖然不愛她,並沒有苛待她。
娶柳雨柔的那晚,聽到柳雨柔去了小院,他馬上趕了過去,制止了柳雨柔。
翌日一早,看到柳雨柔又去了小院,他還不是巴巴的趕過去主持公道了?
就連管家多年的劉福,都被賞了板子。
至於廚房裡的麻婆子,因爲苛待了她,連命都丟了。
就連管理廚房的權利,都給了她。
她怎麼還不滿足,非要一紙休書?
這不是要他違抗母妃的遺願嗎?
“想都別想!”他站直了,冰冷的轉身。
她就不解了。
寧願毒發身亡,也要把她困在王府,這是要毒發後讓她陪葬的節奏。
——狗男人,莫不是看上了沈悠悠的姿容?想要一輩子在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嗎?
嗯?
他身形一頓。
誰要吊死在你這顆歪脖子樹上?
既然你這樣想,本王不妨拉着你上刀山下油鍋。
本王沒命在,你也活不了。
他正要往外走。
——幸虧有兩手準備。
兩手準備?
他迴轉身,盯着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