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爲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任雙從那座吊腳樓裡面走了出來。
而這時,黑joker已經同任雙的侄子打在了一起。我們這邊的人都知道黑joker的本事,所以並沒有上前阻攔。那兩個小太妹看黑joker只是一個小孩,所以並沒有將黑joker放在眼裡,滿眼盡是嘲弄的意味,說話的語氣也極盡諷刺。
"哎呦,這麼多大人,最後卻要讓一個孩子出頭,丟人不丟人啊。"
"可不是嗎,還是個屁大點的小孩,等一下肯定要喊爹喊媽了,到時候可不好哄。"
"看到沒,他們可是連句話都不敢說,真是太慫了……"
聽着那兩個小太妹的諷刺,我有些無語,心中暗暗冷笑。心說:等一下看誰喊爹喊媽不好哄吧。
任雙站在我的後面,微微蹙眉,但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讓她侄子停下來的話,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屑於理會那些輕視、嘲弄和諷刺,黑joker快速衝到了那小子面前。
對方很是瞧不起黑joker,嘴角掛着冷笑,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面,擡腿就要往黑joker的臉上踹過去。
在黑joker的臉即將撞到那小子鞋底的時候,黑joker竟然像是雙腳定在了地上一樣,猛的停了下來,並擡手抱住了那小子的腿,並順勢向下用力一拉。
這一下,出乎了對方的意料。在兩個小太妹的驚呼聲中,在任雙錯愕的注視中,在那小子露出一臉茫然表情的時候,黑joker已經輕鬆的藉着那小子踹過來的這一腳,把他給甩飛了出去。
那小子連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便來了一個"一字馬"大劈叉,緊接着身子向側邊一通翻滾,直接滾進了草叢裡面。
只是一個照面,原本還囂張無比的人,便成了草叢中倒栽着的一雙腿。
兩個小太妹在愣了好一會之後,急急忙忙的衝過去,想要將那小子從草叢裡面給拉出來,卻聽那小子撕心裂肺的大喊:"別碰我,我的蛋碎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又是失落,又是鬱悶。
"這樣一個人,肯定是沒有資格擔當火系摸金校尉的。如果你堅持要離開周家,並且在你們家族中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那就和陸錦寬一樣,把火系摸金符交還給周家吧。"我回過身,盯着任雙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任雙原本還想要跑去查看自己侄子的狀況,此時聽到我的話,立刻停了下來,緊緊盯着我,滿面怒容,那雙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想要把我焚燒成灰燼一樣。
摸金符對於其他的摸金校尉而言,應該是家族的傳承,類似於傳家寶一樣的存在。在家族內部傳給後人,他們自然甘心,但如果真的被周家收回,他們肯定不會同意。
果然,任雙在冷笑一聲後,向我質問道:"這是我任家的傳承,憑什麼還給周家?"
我面色不變的說:"不爲什麼,這是規矩。"
雖然不知道周家在掌控這五大摸金校尉的家族時,有沒有立下過相關的規矩,但想到陸錦寬離開周家後,周父想方設法的將土系摸金符給
弄了回去,料想我的這個猜測應該不會錯。
果然,任雙聽到"規矩"兩個字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但她很快恢復如常,冷笑道:"論資歷,論進周家的時間,你還沒有資格在我的面前談'資格'這兩個字。"
雖然她裝作很淡定的樣子,但是和她在吊腳樓裡面那份從容相比,她已經要顯得氣急敗壞了一些,已經不是那閒雲野鶴的模樣。
看來,無論她如何表現得無慾無求,終究有她所在乎的東西。
君如海這時走過來說:"規矩,是祖上定的,不是我們任何人定的,這與資歷和年齡沒有一點關係。就像小陸說的那樣,只要你想離開,又在本家族內找不到有足夠資格的人來替代,那就必須要交出你的那枚摸金符。"
君如海的年齡和資歷應該都與任雙差不多,所以這番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還算是有分量的。
任雙與君如海對視了好一會後,扭頭看向不遠處已經被兩個小太妹扶起來的倒黴蛋,沉着臉厲聲說:"任文平,你給我過來,成天就知道在外面丟人現眼,家族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原來他叫任文平?挺文質彬彬的名字,配上他那麼一個形象,形成了極大的反差,真是讓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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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任文平那小子剛剛和我們表現得那麼兇,他好像對自己的這個姑姑很是敬畏。他在看到任雙那不善的表情之後,顯得有些驚慌,忍着痛低聲將那兩個小太妹催促着下了山,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任雙的旁邊。
"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任雙忽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來這麼一句。
我還以爲她是讓任文平將火系摸金符交出來,卻沒想到,任文平擡手在自己的額頭前,鬢角處,腦袋後面一陣摸索之後,摘下來了一個假頭套。
搞了半天,他那一頭雞毛似的頭髮,都是假的!
假髮之下,是小平頭,使得他此時看起來頹廢感少了不少,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只是那髮型配上他的裝扮,實在是有些怪異,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演小丑的一樣。
摘掉假髮之後,他又擡手在自己的嘴脣上抹了一把,把那個嘴環給掰了下來,而原本套着嘴環的位置,並沒有任何的孔洞。感情這個嘴環也是假的,不是串上去,而是夾上去的。
任雙指着任文平的耳釘說:"這個呢?"
任文平苦着臉說:"小姑,這個是真的。"
任雙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以後啊,你可不能這個樣子了,外面不比家裡,沒那麼多人護着你。"
"小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讓我去哪?"任文平有些不安的問道。
任雙道:"去做任家咱們這一脈分支該做的事,去承擔我們家族該承擔的責任。你老大不小了,去做些事吧。"
陳漠晞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一直沒開口的她忽然大聲問道:"你們認識任磊嗎?"
任文平聞言扭頭看向陳漠晞,皺眉道:"任磊是我遠房表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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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陳漠晞的臉色有些難堪,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任雙這一脈任姓家族,竟然同陳漠晞暫屬的任家,是遠房親戚關係。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吧?
見陳漠晞沒說話,任文平追問道:"你認識我表哥?"
我心中忍不住暗想:如果你知道你眼前這位差一點成了你遠方表嫂,真不知道你現在會是什麼心情。
按理說,任雙當初因與陸錦寬意見不合,最終選擇偷偷出走,以陸錦寬的性格,肯定要找任雙的麻煩纔對。但是,任雙卻活得好好的,而且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受到過騷擾。
這樣來看,陸錦寬及他背後的人,肯定是顧忌任雙背後任家的力量,纔沒有做什麼,防止引火燒身,打亂計劃。
"我和他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陳漠晞表情有些複雜的回答,將我從沉思中喚醒。
暫時先拋去那些不談,我此時更應該關注的,應該是任雙與任文平之間那番對話所透露出來的信息。
難不成,任雙要讓這麼一個廢物,跟我們回周家做事?
我和君如海互視一眼,都緊緊皺起了眉頭。
帶上這麼一個傢伙,他不僅幫不了我們什麼忙,恐怕還會給我們惹來不少的麻煩,這可不是我們希望看到。
任雙將任文平拉進了旁邊那座吊腳樓內,似乎是有什麼話要單獨交代。因此,我們並沒有跟進去,而是留在外面討論要不要帶任文平回去。
不得不說,任雙把她這個破侄子甩出來,這招可真的是太猛的了,讓我們都有些頭大,都感到左右爲難。
爲了保住摸金符,任雙可真的是什麼手段都敢用啊,真的是太無恥了。
大家因爲這件事,愁眉不展,都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出處理纔好。
正當我們討論許久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的時候,任雙二人又從吊腳樓裡面出來了,於是我們連忙停了下來。
任雙走在前面,擡着頭,一雙眼睛盯着我們在看;任文平走在後面,低着頭,一聲不吭,那樣子就像是做錯事了的小孩子一樣。
"他可以和你們走,但是……"
君如海沒等任雙把"但是"後面的半截話說出來,便皺眉不悅的打斷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任雙瞪着君如海,皺眉反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君如海說:"周家現在可是正處於生死存亡的階段,我們來找你,是去幫周家脫離當前困境的,不是回去吃喝玩樂去了。你看看你侄子這德行,你覺得我們應該帶他回去嗎?"
任文平從任雙身後探出腦袋,急道:"你他媽的少瞧不起人,我可是他媽的……"
任雙回頭甩起胳膊就一巴掌拍在了任文平的臉上,"啪"的一聲非常清脆,聽得我都覺得臉上生疼。
"以後別一開口,就把'媽'帶上。"任雙訓斥了一句之後,回過身看向我們,說:"你們確實不要太小瞧他,我已經把我們任家的本事都教給了他。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對他進行考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