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才故意把最後的妖字加重了語氣,而我也隨之想起了更多細節。
或許前些天,那個在我身上撫摸挑逗,帶有玫瑰花香味兒的手,其實並不是夢,這一切都是那隻黑貓在作怪。
我也不覺感嘆,這個世界不僅有鬼靈,竟然還有妖的存在……
只是我想不通,那黑貓不惜被符咒弄傷,闖進我家這麼多天,又從未害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我皺眉問道:
“道長,我家裡的黑貓,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徐有才伸了伸手示意我喝茶,隨後慢慢說道:
“根據你的描述,這隻貓仙兒好像並沒有害你的意思,若它要歹毒之心,第一晚上就可吸乾你的陽氣,你也沒機會坐在這裡了。”
“不過你還是得小心,妖類狡猾,特別是貓仙兒。”
“我猜,它是不是圖你家裡或者你身上的某個東西?”
我摸了摸身上都快空了的口袋,再想想自己那個連父母都不在的家,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它窺視的。
越想心裡越煩躁,於是說道:
“道長,我懶得管它是什麼緣由了,麻煩你快幫幫我,把這隻妖除掉……至少趕走吧。”
徐有才點了點頭,說道:
“莫急!”
他又看了眼時間,隨後說道:
“待會兒,我還要幫村民處理點兒事,等到四點鐘的時候,我跟你去家裡一趟。”
我瞬間大喜,徐有才親自去我家,肯定比我自己去處理要好。
我連忙說道:
“這樣實在太好了!”
徐有才隨後又跟我閒聊了幾句,就被村民叫了出去。
我反正閒着沒事,就跟徐有才一起出了祠堂。
徐有才並沒有把我當外人,什麼話都當着我面直接說出來。
通過他們的對話,我才搞明白。
……
原來村子裡的後山上有座老墳,據說是村子裡的祖先留下來的。
村子的歷史不久,當初清王朝覆滅,許多宮裡的達官權貴都被遭到驅逐和追殺,老人說他們的先輩就是其中一名逃難至此的小官老爺,落腳後,久而久之便組成了這個村子。
先輩死後,從簡土葬。
徐有才十年前來這個村子時,曾經處理過一名害人的奇女子。
因爲先輩老墳浩然正氣,陽氣重,爲了鎮壓那名奇女子的屍體,所以提議把其埋葬在先輩墳棺下,做墳上墳,棺上棺。 Wшw⊙ttκá n⊙¢O
自此之後,村子風調雨順,家家幸福美滿,再也沒有怪事發生,連生病都極爲少見。
可是近幾天,老墳卻出了大事。
壓在先輩棺下的女子棺,突然被人給挖了出來!
徐有才急匆匆的趕回村子,就是處理這事。
……
叫走徐有才的,是兩名皮膚黝黑的壯年,徐有才一邊走一邊質問道:
“大牛,你們有沒有按我說的做?”
那個叫大牛的顯然對徐有才格外尊敬,連忙說道:
“這等大事兒,我們哥倆兒咋敢不聽徐仙師的。”
“用你給的黑繩子捆的結結實實,每天四個時辰每次敬上九根香,我找了十來個弟兄,眼皮子都沒眨過,日夜守着。”
“但昨天晚上,棺材蓋子還是裂開了縫……哎!”
大牛說道這裡時,還心有餘悸的嚥了嚥唾沫,眼神裡不停閃過驚恐的神色。
徐有才沒有再多說,只是眉頭皺的更深了。
大牛在前面帶路,很快就到了所謂的老墳現場。
還沒走近,我心就咯噔一聲,因爲眼前的場景實在有些詭異。
雖說是白天,但這座老舊的墳包子邊,被人硬生生的挖了個圓形的洞口。
洞外擺着一個還算新的木棺材,土跡還在,因爲潮溼,導致棺材上看起來油呼呼的,上面被手指粗的黑色繩子如鋪網般捆着。
我跟着徐有才後面,小心的走了過去,這纔看到剛剛大牛描述的情景。
棺材蓋上,確實有道極爲明顯的裂痕,更像是一道閃電。
我好奇的說道:
“這是遇到了盜墓賊麼?”
大牛轉頭憨厚的看着我,着急的說道:
“誰家賊這麼沒事幹,不圖財,把棺材拖出來耍,還不帶走。”
“我看就是有壞人想整我們村兒,故意的!”
其餘邊上的村民也紛紛說道:
“徐仙師回來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賊!”
徐有才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先別急。
他先彎身蹲在了洞口,用手指沾了沾泥土聞了聞,又仔細的查看了老墳周圍,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後在衆人的期盼下,只是仰手說道:
“着幾個力氣大的,把女棺擡到祠堂去。”
這個決定顯然讓大家不太滿意,但又顧忌徐有才的威望,都在小聲議論着。
有個老人拉住徐有才,小聲說道:
“徐仙師,祠堂是什麼地方你比我都懂,你住在裡面天經地義,但這女棺擡進去,不合適吧?”
徐有才按了按老人的手,耐心說道:
“祠堂有各位先祖保佑,浩然正氣,剛好可以壓壓這女棺的邪氣,劉伯放心好了。”
見徐有才這麼說,大家也都沒有異議,以大牛爲首的幾名壯年,用繩子長棍,把這棺材小心翼翼的擡下了山,又挪進了祠堂內。
我感覺這徐有才似乎有什麼瞞着村裡人,於是抽了個沒人的時候,小聲問徐有才:
“道長,這女棺是不是有問題?”
沒成想,這徐有才毫無保留的點頭說道:
“沒錯,今晚可能要出大事!”
我微微一愣,腦子裡瞬間想到了電影裡的恐怖畫面,於是繼續問道:
“這……女棺是不是要屍變,變成殭屍了?”
徐有才嚴肅的搖了搖頭,耐心說道:
“電影都是虛假的,這世上哪兒有殭屍一說,屍變到還可能有。”
“但這女棺,估計會比屍變更難對付!”
徐有才說完,揚起頭開始若有所思,似乎在回想着什麼。
我實在好奇這些事情,就問道:
“道長,今晚到底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你能告訴我麼?”
徐有才轉頭盯着我,頓了頓後,說道:
“你若感興趣,今晚可留在祠堂,助我一力,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