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畢竟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這未知的領域裡,萬一冒出來個毀滅性的怪物咋辦?
可換個思路想想,自己現在被困在血池水下,我若不去找到一個特殊的生存辦法,早晚還是得死。
至少目前看來,這個洞穴還沒有什麼危險出現。
想着,我還是鼓起勇氣往前面遊了遊。
拐角處的微光顯露,並且越來越明顯,當我拐彎看過去時,着實讓我有些驚訝。
這裡面居然十分乾淨清爽,像是有人故意打掃過一般。
我繼續朝裡面游去,這才發現,還有好長一條筆直的通道,足有百米左右。
這條通道被打掃的很乾淨,出來水之外,和外面像是兩個世界。
我沿着通道往前面遊走,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一直游到了通道的盡頭,有道木門。
居然有木門?
只有人類用木門,難道這裡有人居住?
木門表層長滿了青苔水草,四周用了一鐘不致命的布料包裹着,很是嚴實。
我先是好奇的輕輕敲了敲門,但裡面並沒有什麼動靜。
琢磨了會兒後,我又用腳推了推,木門在水下發出“咯吱”一聲。
我趕緊往邊上躲了躲,生怕驚動了裡面的未知危險。
門開後,便是黑漆漆的一片區域,什麼也看不見。
我在門外等了會兒後,依舊沒有動靜。
都已經探索到這兒了,此時退回去豈不是太虧了,並且我暫時也沒地方可去。
想到這裡,我還是鼓起勇氣的往門裡面遊。
當我穿過木門後,我整個人“砰!”的聲摔落在地。
並且,我竟然能呼吸到空氣。
這讓我驚訝不已,什麼情況?
我趴在地上警惕的望着四周,但因爲太黑暗的緣故,連個輪廓都看不清楚。
摸了摸地面,是青石磚鋪成的地板,十分光滑乾燥。
我喘了幾口氣,開口喊道:
“有人嗎?”
聲音迴盪在屋內,但並沒有迴應我。
許久沒說話,讓我還有些不適宜,我乾咳了幾聲,隨後小心翼翼的用膝蓋撐着站起身。
轉頭看向木門外,乾淨的通道里盡是渾濁的水,我把手伸出去明顯能感覺到水的存在,但縮回來就沒了。
從我聲音的迴盪可以判斷出,這間屋子並不大。
稍稍適應了後,我便開始嘗試着往前面探索。
沿着牆走時,我不知碰到了什麼開關,“咚”的聲,屋內忽然明亮了起來。
我緊皺眉頭,先是遮了遮眼,隨後小心的望去。
照亮屋子的是一種照明用的靈石,是以前修行者十分常見的東西。
屋內有桌子有椅子,還有一張牀。
並且牀上還躺着一個人。
我嚇得渾身一震,頭皮發麻。
沒有靈力在身的我,十分沒有安全感,除了往後撤退,也沒有其它辦法。
情急之下,我快速說道:
“前輩,晚輩無心打擾,只是誤入此地,望見諒!”
原本還想拱拱手,但發現自己斷裂的胳膊還未好,只能微微彎了彎身。
趁着彎身時,我用眼角餘光看去,牀上躺着的那人好像睡着了,似乎並沒有聽見我的話。
因爲蓋着被子,所以我暫時看不見他的臉。
我心想,既然他沒有發現我,我乾脆悄悄的溜走好了……
可轉念一想,我此時逃出去,保不齊又被什麼水怪追着咬,說不定還會碰到追殺我的齊休。
這人能在血池底下搭建一個供正常人生活的空間,足以可見他的實力驚人。
並且他用的是照明靈石,到現在還堅持用這個的,肯定是老一輩的修行者。
於是,我抱着僥倖心理,便厚着臉皮沒有走。
想到若能跟他和睦相處,說不定還能獲得一些修行上的指點,也算一奇遇。
最不濟……他要是生氣了,與其被他殺了,也比被那齊休折磨致死好。
做下決定後,我便不走了,老老實實的站在牆邊等待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確定自己至少等了兩個小時有餘。
這牀上的前輩壓根就沒有要起牀的意思。
看到桌邊有把木椅子,我便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坐下後,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又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我實在有些熬不住了,便用力的咳嗽了幾聲,隨後大聲喊道:
“晚輩李曉!見過前輩……”
即便我如此大的聲音,牀上之人依舊是紋絲不動。
這讓我瞬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於是我再次站起身,悄然的走到了牀邊,又喊道:
“前輩?”
“前輩……”
此時,我其中一隻胳膊已經能簡單的動彈,我伸手輕輕按了按那人的肩膀。
給我的感覺僵硬而冰冷。
我皺了皺眉,這次不再磨嘰,伸手直接把他伸手的被子給扯了下來。
看清楚後,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牀上躺着的,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屍體。
屍體並沒有腐爛,變成了乾屍,已經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臨死前,雙手上下並立擺了個姿勢,應該是修煉什麼功夫的姿勢。
我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在水下碰到個人,結果已經死了。
重新幫他蓋好被子後,我對着屍體說道:
“前輩啊,你要是晚走點兒,還能碰到我,到時候一身功力也有了繼承者……可惜啊!”
屍體肯定不會迴應我。
我坐在椅子上,發呆了半響。
靈體經脈損壞,魔力消耗殆盡無法補充,妖力連怎麼使用都不會。
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即便這裡能遮風擋雨,我又能待多久呢……早晚得餓死。
要想劫後餘生,唯一的辦法是把自己恢復成最佳狀態,然後在血池底待上比齊休更長的時間,讓血閣的人以爲我徹底死了,再趁機逃走。
我喃喃道:
“前輩啊,我該怎麼辦?你有沒有留點什麼好東西給我?……”
說着,我厚顏無恥的重新站起身,開始在屋裡翻找。
老實說,這屋子裡實在太乾淨,除了簡單的傢俱,連個喝水的杯子都沒有。
我再次失望的坐回去,卻忽然想到一件事,於是猛然一拍腦門,自罵道:
“李曉!你真特麼笨!”
我趕緊又站起身,重新走到了那具屍體面前,隨後衝他深深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
“前輩!對不起了!”
說着,我伸手再次揭開他的被子,望着他手指上那枚白色戒指,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