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回來,就是還想着剛剛那隻熟悉的“鬼”。
我至今沒搞明白,它到底是徐有才符咒放出來的鬼,還是本身就在天狼鈴鐺裡的鬼。
很明顯,它剛剛是在救我,不然也不會去王昊傑身上找鑰匙。
大力進屋前,那隻鬼消失,我當時只感覺後背有股涼意,並不知道它去了哪兒,此時鈴鐺響起,才明白它應該在鈴鐺裡藏着。
我儘快的離開了食堂,找到了學校最偏僻的圍牆附近,檢查了前後無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鈴鐺拿了出來。
這是天狼的鈴鐺,暫時還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我猶豫了會兒,還是小聲說道:
“你是不是在鈴鐺裡?”
鈴鐺在我手心自動的晃了下,發出悅耳的響聲。
它能聽懂我的話,並且對我沒有壞心,我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剛剛在幫我,而且我看你的背影很熟悉,你能出來再跟我見見嗎?”
這時候,鈴鐺在我手心久久沒有動靜,似乎在思考般。
我耐心的說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過了半響,鈴鐺終於是慢慢的搖動了幾下,接着我周邊的溫度也開始降低。
我仔細的注意着身邊的一舉一動,直到圍牆角落裡的人影出現。
它和剛剛一樣,雙腳懸浮在半空,身體虛虛幻幻,穿着破舊的衣褲,背對着我站立。
看着熟悉的背影,我慢慢走過去說道:
“你好,我們之前一定見過,對不對?”
那隻鬼低着頭,始終不肯轉過頭看我。
我停下腳步,問道:
“你爲什麼不敢看我?”
我等了好一會兒,那隻鬼才沙啞着嗓子說道:
“我怕嚇着你。”
我瞬間愣在原地,雖說它的聲音已經沙啞,但我還是聽出來了……
只是我心裡不太敢相信,怎麼會是他?
我瞪大眼睛盯着這個背影,配合着剛剛的聲音,一點點的記憶全都涌了上來,我抿了抿嘴,小聲喊道:
“許睿?”
隨着我喊出這個名字,那隻鬼肩膀一顫,埋着頭,竟像是抽泣了起來。
我沒有再多說話,也沒有去強行看它的臉,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原地等着它。
過了半響,它終於是低着頭,慢慢的轉過身。
當我看清楚它的臉時,我瞬間淚水涌了出來。
原因是,我沒有猜錯,這隻鬼就是我曾今的好兄弟,許睿!
也因爲許睿的臉,已經面目全非,上面錯綜亂雜的全都是疤痕,和它之前清秀的臉龐完全是兩個模樣。
再加上它破爛的衣褲,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天它都經歷了什麼。
許睿輕輕的擡起頭,又沒自信的低了下去,沙啞說道:
“這個模樣,讓你失望了吧!”
我紅着眼走上前去,咬牙說道:
“說特麼說什麼胡話,我要是變成了鬼,你還把我當兄弟嗎?”
許睿閉眼再次落下淚跡,接着開始跟我講述它心酸的遭遇。
話說,那天許睿被張雄在倉庫裡殺死,當時就和我一樣,靈魂出竅了。
只不過它沒有我幸運,有許多人幫助我還魂。
變成魂魄的許睿四處飄蕩,屍體又被人弄的不知去向,家都回不了,只能像個孤魂野鬼般遊歷。
在途中又遇到小鬼帶路,天真的以爲自己會去三生路,可沒想到是個鬼販子,把許睿賣給了一名茅山鬼道,當做小鬼養煉。
那茅山鬼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利用許睿四處禍害幹壞事,許睿稍有錯誤,就開始嚴刑拷打,換着法兒的折磨,變態至極。
許睿臉上的疤痕,就是那茅山鬼道利用道法所爲。
好在老天有眼,一次茅山鬼道帶着許睿出去辦事,自己喝酒嫖娼,忘記用符咒控制許睿,許睿才趁機逃走。
它這個樣子別說是家裡人看不到,就算是看到,他也不忍心。
於是便悄悄的溜回了學校的食堂躲着,剛剛好在第二天,就迎來了我和王昊傑等人。
我點了點頭,問道:
“也就是說,你不是本來就藏在鈴鐺裡羅?”
許睿搖頭說道:
“當然不是,天狼並沒有找我。”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的摸了摸下巴。
鈴鐺是天狼的,符咒是徐有才的,鈴鐺只是被天狼擺在這裡,符咒也只是把王昊傑打暈了過去。
許睿是意外出現的。
理清了思緒後,我對許睿說道:
“回來就好,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你的本體,最起碼……能讓你順利的投胎轉世!”
許睿感激的抿了抿嘴,傷感的嘆了口氣,隨後說道:
“嗯,我信你,那我先回鈴鐺,有需要幫忙就叫我。”
接着它虛影微晃,整個人瞬間變成一道涼風,隨着我手心的鈴鐺輕輕晃動了兩下,周圍也恢復了平靜。
我小心翼翼的把鈴鐺收好,直到現在,還有些沒緩過神兒。
心情複雜,開心且難過,竟然又見到了許睿……
我站在原地整理了下心情後,把手機掏了出來。
微信羣裡又刷了許多信息,我翻到天狼的話:
“恭喜李曉同學,完成了這次遊戲,成爲了第一個鈴鐺人!”
“今天的遊戲結束!”
“明天的遊戲,在凌晨十二點進行,我會在明天,宣佈遊戲的參與者。”
第一個鈴鐺人,聽着就不是什麼好話。
同學們肯定又是一翻無用的猜測和議論,我懶得翻看,只點開了私信我的幾條信息,還是熟悉的幾個人,問的問題也都一樣,詢問我去了哪兒?還好麼?
我只簡單的回覆了劉陽,隨後直接關掉手機往校外走去。
剛走到校門口,我就看到了劉陽和蘇秋雨站在一起,在嚴肅的說着什麼。
見我出現,劉陽連忙跑過來巴拉巴拉說道:
“你是不是屬鼠的,會鑽洞躲着?我可找遍了整個學校,都沒你影子,還以爲你翻牆跑了呢。”
我沒好氣的問道:
“等我幹嘛?”
劉陽嘴巴一撇:
“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關心你嘛……這……”
見我微笑着盯着他,劉陽也沒好意思再編下去,直接遞給我了一張紙,說道:
“徐子宣給你的,她說她手機一放學就會被收走,沒辦法跟你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