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最強的海鷹，後者則是最差的，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抽籤吧。”東淵帝主目不斜視道。
夏輕塵起身，來到匣子前，耳畔竊竊私語聲大起。
“哇！這麼巧，最好的和最壞的海鷹，都留在最後。”
“他選對，是一步登天，選錯可就跌入萬丈深淵啦。”
“命運真是會捉弄人，不同的選擇，或許將決定他未來命運走向。”
夏輕塵亦覺得無言以對。
他還真沒想到，九號會留到最後，可一起留下來的還有最差的十號！
搖搖頭，夏輕塵來到匣子前。
其實，兩隻海鷹，選擇任何一個對於夏輕塵而言，影響並不顯著。
因爲他會給自己選擇的海鷹吞服食髓丹。
它會將海鷹的感知增強三倍以上，即便是最弱的那隻海鷹，吞服食髓丹之後，感知會比九號強大兩倍以上。
所以，十號和九號之間的差距，在食髓丹的藥效面前可以忽略不計。
他抽到任何一隻，都沒關係。
當然，若是能夠抽到九號那就更好。
夏輕塵伸手，正要抽籤，忽然一縷劍鳴突兀的響徹清空。
隨之而來的是不悅的冰冷之音：“我們還沒來就開始羣鷹會，未免沒把本淵主放在眼裡吧？”
遠處，一團劍影劈開雲霧，無窮劍影之中，一位負手而立，身着紅衣，揹負黑白兩柄寶劍的清瘦中年人負手而來。
其人未至，聲音已如萬千劍影抵達，刺痛人耳膜。
能有如此聲勢者，琳琅島屈指可數。
他便是四大淵主之一的北淵劍尊！
東淵帝主目不斜視，穩坐高臺：“難不成，要所有人等待一個遲到之人？”
鏗鏘——
北淵劍尊駕臨高臺，強大的劍氣，震得高臺晃盪不已，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哼！”北淵劍尊輕哼：“本淵主正在和守墓人商談地獄門，爲的是蒼生百姓，遲到一會可以理解。”
他理直氣壯的爲自己遲到找理由。
東淵帝主波瀾不驚：“這不是遲到的理由。”
他目光掃向夏輕塵：“繼續。”
夏輕塵點了點頭，正要伸手去抓鬮，北淵劍尊雙目如電，在兩隻飛禽之中一掃，便大步來到九號飛禽前。
不經任何抽籤，一把將九號飛禽的鐵籠抓起來，扔在兒子韓向東面前：“這只是你的。”
此舉不曾引來衆人的不滿。
堂堂淵主，不按公平規則給自己的兒子謀福利，那不是理所當然嗎？
雖然可憐的是夏輕塵，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誰讓人家是淵主呢？
此時，夏輕塵亦從鐵籠之中抽出籤，十分不巧的是，他抽中的竟然剛好是九號！
“哎！天意如此！”
“氣運敗給了現實的典型吶！”
“不怪北淵劍尊，只怪他點背，碰上北淵劍尊親至。”
……
衆人替夏輕塵認命，東淵帝主可不會。
規矩是他定的，北淵劍尊堂而皇之的破壞規矩，豈不是打他臉？
“三息後，放回鐵籠。”東淵帝主言簡意賅，卻字字透着帝王威嚴，彷彿一言九鼎的帝王。
北淵劍尊眉毛一皺：“東淵帝主，你未免太認真了吧？我拿一個海鷹怎麼了，多大的事？”
“一息！”
東淵帝主的周身，一圈實質化的波紋釋放出來。
“二息！”東淵帝主緩緩站起身，不怒自威，令人莫名生畏。
瞭解其秉性的北淵劍尊，眉頭緊縮：“至於如此嗎？”
他了解東淵帝主爲人，說一不二，既然給他三息，若不放回必然動手。
時至此刻，他實在不想和東淵帝主動手。
砰——
他一腳將鐵籠踢回去，轉而望向夏輕塵：“你，選擇哪一個海鷹？”
衆人暗道北淵劍尊無恥。
明面上是遵守規則，讓夏輕塵選擇，可實際上，以雙方懸殊的地位，分明是逼人退一步。
他們不由憐憫的望向夏輕塵，今天，他是別想帶走最好的海鷹。
東淵帝主沉默一陣，沒有再橫加阻攔。
羣鷹會即將開始，犯不着揪着北淵劍尊不放，真若惹怒雙方大打出手，影響的是無辜參賽者，以及他們突破月境的命運。
所有人都看着夏輕塵，夏輕塵不卑不亢，淡定從容的來到十號海鷹旁，淡然道：“就它吧。”
反正兩隻海鷹對他而言，差距可以忽略不計。
能省卻麻煩，何必自找不快呢？
韓向東想要好的海鷹，那就給他好了，夏輕塵有靈藥在身，最好的月髓必定是他所有。
眼見夏輕塵選擇它，無人露出意外之色。
反而紛紛覺得夏輕塵明智。
北淵劍尊收回目光，望了眼東淵帝主：“沒意見了吧？”
東淵帝主望向退潮到視線之外的大海，淡淡道：“快開始了，準備好吧。”
如此，北淵劍尊才臉色緩和，回頭拍了拍韓向東肩膀：“去吧，九號是你的。”
可奇怪的是，韓向東立在原地，摸索着下巴，滿臉狐疑的打量夏輕塵。
思索着，韓向東問道：“姓夏的，爲什麼不選擇九號？”
他記憶裡，夏輕塵可不是什麼畏懼強權的人。
否則，斷然不會兩度將其得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選擇十號，絕不是怕了自己的父親。
“得了最好的海鷹，你就好好用着，哪那麼多廢話？”夏輕塵隔着鐵籠，撫摸着病懨懨的十號海鷹，淡淡說道。
韓向東並不惱火，反而思索更深。
其父上前一步，重新將九號鐵籠給拉過來，催促道：“準備好，不要錯失良機。”
可，韓向東忽然擡手，止住其父親，目光深沉的注視夏輕塵的十號海鷹。
思索再三後，下定決心：“父親，我要十號海鷹！”
此言一出，全場同時愣住。
便是東淵帝主，都忍不住側眸望來，以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韓向東。
餘人更是驚愕不已。
“北淵劍尊之子，這是哪裡不對勁？”
“依靠父親拿到了羣鷹會最好的海鷹不要，卻要對手最差的海鷹。”
“他在想什麼？”
不止外人無法理解，北淵劍尊同樣不理解：“有理由嗎？”
韓向東深深一點首：“嗯！此人就是我所說姓夏的小子，來歷神秘，閱歷豐富，連無塵神王之事都略知一二。”
“是他？”北淵劍尊投來打量的目光。（明天中午十二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