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的玄爺爺和玄父起身離開,玄默打開《妖魔‘亂’世論》,書中記載確實比之前那本詳盡很多,也不知翻閱了多少頁,玄默只覺那些場景熟悉的緊,可是細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與妖王的那段情他不知別人是怎樣看待的,可自己卻是疼惜妖王的,也疼惜兩人曾有過的一切,然而疼惜過後,他便是深深的自責。
就像現今的言兮,他大概還在妖界,可自己卻不知他因何沒有回人界,又或者說,自己回了人界卻沒有言兮的消息,他竟從心底發覺自己離不開他,想念他的心情已經無法抑制,可這原因自己卻不知曉。
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對言兮是喜歡的,但愛他說不清,只是想擁有他,看着他傷悲他會難過,但從未想過哪怕是一日得不到他的消息,他就會無法安睡。
對言兮,他開始愧疚,他應該早些明白他的心意,早些答應他的追求,那麼他們便能早一步體會情動後的欣喜感,現今聽爺爺和父親阻止他與言兮的往來,他更是無法想象沒有言兮的日子。
想起過往麼,萬年前的記憶,他該怎樣回想起,那是萬年前玄默的思維,而非現在的自己,這麼想來,他竟嫉妒起那個人,從萬年前就佔有了言兮,而他,不過是與他有過輕微的碰觸,好像連牽手都少的可憐。
望着手中的古籍,玄默翻向下一頁,映入眼簾的竟正好是妖王在人前死去的那一記錄,他黯然悲傷的樣子,玄默不用想象都能在腦海裡描繪一遍,那般無可奈何的神傷與夢境中的妖王重疊,是否夢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與言兮還有一世的姻緣。
彼此相愛卻又彼此傷害,那是爲何?玄默垂下眼瞼哀傷的的仰起了腦袋,言兮痛苦的模樣在他腦中徘徊,兩人的磨難到底何時纔會結束,若牽絆萬世都不夠,那他與他還有相守一生之時麼?
合上書籍,玄默不再去想,緩緩倒在‘牀’上,他閉上眼睛,許是腦中太‘混’‘亂’,很快他沉入了睡眠,陷入久遠的夢境中。
那白衣勝雪,潔白無瑕的模樣在遠處對他微微笑着,帶着些寵溺,又夾雜着俏皮,不是之前夢中妖王的樣子,那時的他從來都是悲傷的,他不會開懷微笑,更不會像個孩子那樣童真的迴轉着身子同他招手。
快步趕上,只見言兮在他身前站定,突然湊上前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他笑的異常燦爛:“你對我真好。”
他是這樣說的,而自己卻是微微笑了,寵溺的撫‘摸’他髮梢,回道:“那是自然。”
俏皮的人兒再次向前奔去,無拘無束,沒有憂愁的模樣,不由得,他看呆了,那是言兮麼,竟美的像不食煙火的仙人。
大概是走累了,言兮手裡拿着片樹葉躲在大樹下呼呼扇着風,見玄默終於跟了上來,他擡手拍了拍身旁的地方對他笑:“坐下。”
玄默笑笑,在他身旁落了座。
言兮見身旁有了人,突然側過身子躺在玄默半彎起的筆直雙‘腿’上,許是不舒服,他後仰着拍了拍他大‘腿’,笑道:“‘腿’伸直。”
玄默聞言立刻伸直了雙‘腿’,言兮滿足的輕嘆出聲,在樹下小憩起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言兮身上投下圓圓的光圈,玄默俯下身子看着他墨般細長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陰’影,情不自禁,他低下頭在他‘脣’上淺啄,溫熱的觸感讓言兮驚醒,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逸面容,言兮愣住:“你在做什麼?”
玄默擡起腦袋,在他上方淡淡道:“我喜歡你。”
簡單明瞭,言兮點點頭:“我也喜歡你。”
而這話卻讓玄默蹙起了眉頭,他正‘色’:“我說的喜歡並不是你認爲的喜歡。”
言兮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他:“那是什麼?”
然而玄默卻未回答,只是再次壓了下來,由淺啄變爲深‘吻’,過了很久,他才放過言兮,看着他因缺氧而漲紅的臉,說道:“以後這種事只許和我做。”
霸道又**,言兮卻笑了起來,他望着玄默木然的臉,不由笑道:“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誰敢靠近我,小心他們的命。”
但玄默卻是知道,不是誰靠近他便會挨言兮的揍,而是他們知曉言兮的身份或是見識過他的修爲,便會敬而遠之,不會與他‘交’往,只有自己,言兮這一路只和他相熟,因爲只有他敢接近他。
可是誰能保證日後不會出現一個不怕言兮的人呢,這點顧慮他還是有的。
場景跳轉,言兮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那神采卓著的樣子比日後見到他的模樣更吸引人的眼球,但自己越發強調的喜歡好像嚇壞了他,他竟不敢與他對視,就是如此,玄默心有不甘,言兮不明白他所謂的喜歡是什麼,還懼怕起了他,所以在那一天,望着他無害的笑容,玄默親‘吻’上他的‘脣’,對他說了那句他不敢想象的話。
可是言兮點頭了,他便深深的‘吻’了下去,手覆上他腰間,撫‘摸’着他白皙嫩滑的皮膚,玄默不自禁的發出一聲低‘吟’,言兮,屬於他了。
這些場景他異常熟悉,而這等隱晦的事書籍裡一定不會記載,是萬年前的事麼,心裡有個想法在告訴他是的,這是玄默與言兮萬年前發生的事。
莫名的,玄默嫉妒了,原來在萬年前,他們就有過肌膚之親。
思及此,卻又有一個念頭在他腦海出現,肌膚之親,是否他與言兮也曾有過,那是夢境中發生的麼?
好像是夢境中所看到的那個妖王,他有着言兮的樣貌,他曾佔據主導佔有了自己。
這些到底是夢境還是事實,言兮是妖王,他是玄默,那麼,這一切都不是他情動之下的臆想吧,他與言兮真的曾發生過這一切,只不過那個他來自萬年前。
猛地驚醒,玄默惶恐的睜開視線,再次望着屬於玄家的一切,他起身拉開窗簾,原來已經是白晝。
打開房‘門’,還未邁出不便聽到有人叫道:“小少爺。”
這是真的要將他軟禁在玄家祖宅了,老管家在他房前蹲守不就說明了一切麼。
沒能記起一切,玄默蹙起了眉頭,他看着老管家滿懷關切的眼神卻是不知道要怎樣開口了,只能問道:“爺爺呢?”
老管家忙應道:“老爺一早就出‘門’了,少爺也跟着老爺一起去了。”
將他一人丟在玄家不怕他逃麼,而轉眼看到老管家一直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玄默卻是知道他們爲什麼如此放心了,他向來不會對玄家老宅裡的任何一個僕人耍兇,若他們阻攔,自己又何嘗能接受他們難過呢。
但是,玄默卻是突然笑了,對管家說:“何伯,我餓了。”
老管家一聽,便回道:“早讓人準備了,小少爺下樓就能吃。”
無奈一笑,看的這麼緊,還是怕他逃了。
只是玄默並沒有要逃的意思,他還不知要去哪裡找言兮,如此貿貿然的出‘門’也只能是隻無頭蒼蠅,玄家老宅應該會有關於進入妖界的法子,他需要潛進妖界尋找言兮。
許逸和白辰已經不在玄家,但傍晚時分,兩人卻是又來了,只是還帶着一個不速之客。
其實易笑茹並不是他們帶過來的,而是碰巧在玄家‘門’外遇見了她,便一同進了‘門’。
易笑茹一見玄默便纏了過來,想到魔神佔據他身體時對易笑茹的態度,不由蹙眉,他冷下臉看着她:“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不能出‘門’,伯父讓我來陪陪你。”易笑茹笑道。
玄默轉過身子擺脫她纏過來的手臂,隨意丟下一句話,徑直上了樓。
“我累了,需要休息。”
易笑茹頓時愣住,玄默的態度又變了,之前他還曾對自己微笑,可是這才過了多久,他怎麼又變回了原來模樣。
許逸和白辰默不作聲,在客廳坐下,看着易笑茹呆滯的模樣暗自搖了搖頭,對於眼前這個‘女’人,遠沒有言兮看着順眼。
尷尬的與許逸二人對視,她訕訕笑了笑,便道:“我上去看看玄默。”
玄默明顯不想見她,她不知麼,才安分了幾天又變作眼前這副模樣,果然本‘性’難改。
躡手躡腳上了樓,她‘欲’打開言兮房‘門’,然而裡面卻上了鎖。
敲了敲‘門’,易笑茹道:“玄默,睡了嗎?”
他剛上樓,她就跟了過來,還問他睡了麼,這問題是太幼稚還是太可笑,玄默勾‘脣’譏笑卻是打開了房‘門’。
“玄默。”易笑茹擡眼微笑。
玄默抵在房‘門’後問她:“什麼事?”
“總待在房間不悶嗎,出來走走吧。”
想搖頭,但玄默放棄了,他打開‘門’,易笑茹以爲他是同意了,往後退了些給他騰出地方。
而玄默卻是又往後退去,對着她的笑臉開口:“我累了,不想說話也不想下樓。”說完便迅速關了房‘門’。
易笑茹愣在當場,碰了一鼻子灰的她呆呆的望着房‘門’,忽地,她竟笑了,勾‘脣’微笑的樣子有那麼些諷刺。
心意變得比誰都快,易笑茹垂下腦袋,沒人看得清她的模樣,也許她是落寞的,可也許終歸是也許,玄默的態度讓她傷透了心,但此刻她該憤怒麼,或者她是應該知難而退,但這些終歸是旁人的猜測,她到底是怎樣的想法怕是隻有她一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