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呢.”
秦石心疼着沁雪心的過去.
沁雪心神情無色.她深深吸了口氣.眼神渙散：“家人離世.年幼的我.飽嘗人間冷暖.可那些假作的憐憫.無非是想要在我身上.得到利益或是美色.”
“一次一次被世俗出賣.可就在我意爲再也不會有希望的時候.卻碰見了我的養父養母.他們是對年邁的老夫婦.奈何一生無兒無女.就把我當做是親生閨女來收養.”沁雪心的話語中.盡是悲情.
沁雪心牢牢的攥緊粉拳.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美眸裡.閃過道淡淡的晶瑩淚光：“在養父養母家中.我再次感受到人間溫懷.終在歷經紅塵三年.我漸漸的打開心結.”
“那一年.我十歲.”沁雪心微弱的聲音.
在旁邊.秦石略微怔愣.按道理講這應該是件可喜可賀之事.可他總感覺沒那麼簡單.特別是沁雪心眸中的淚花.讓他促進眉頭：“那他們現在人呢.”
果然.說到這時.沁雪心哽咽了.時間過了許久她才任由淚水滑落：“他們……他們……死了.”
“死了.”
秦石心裡一驚.
沁雪心悲痛的咬緊紅脣：“嗯.就在我打開心結時.本以爲可以和養父養母.幸福的長存下去度過餘生.可是卻不曾想……那羣穿着血紅長袍的人.再次打破我生命的安逸.他們就如同劊子手.再次帶走了我的幸福.”
咣啷.
心裡一驚.秦石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他們殺了你的養父養母.”
聞聲.沁雪心的身子一顫.以淚洗面的點下頭.那種悲決.令她痛不欲生：“我永遠忘記不了.養父養母在我面前倒在血泊時.仍然竭斯底裡衝我嘶吼離開的畫面.我都未曾報答過他們……是我害了他們……”
“是我害了他們……”
泣不成聲的哭啼.在山洞中迴盪.
秦石的心裡被震撼.本來他意爲沁雪心的家族被滅.只是因爲凡世間的仇家尋仇.可是這第二次又該如何解釋.
那羣穿着血袍的人.究竟是誰.又究竟帶有怎樣的目地.
竟能如此的殘忍.令一個較弱的女孩經歷數次生離死別.
不等他說話.沁雪心抿着紅脣.道：“後來.十年光景.每當我打開心扉.真情流露的時候.我身邊的人就會遭到那羣人血的報復.我就如世間傳聞那般.天煞孤星……”
秦石沉默.
這時.他才明白.他太小瞧了沁雪心.一個女孩在這種悲痛中.能夠堅持的活下來.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這種勇氣.甚至要比讓她去死.更加令人感到敬佩.
聽完沁雪心的往事.秦石的手心狠狠扣緊.他這才感覺到他究竟有多罪責：“我究竟有多不是人……竟如此狠心……”
“我是怎樣忍心.才能如此兇殘不計後果的去揭露眼前這個女孩.那讓她只是想想就如刀割般疼痛的傷疤……”莫名其妙.秦石竟然有種想要保護眼前這個女孩的衝動.
此時.他也終於明白.最開始沁雪心的話.
早知會失去.那又何必相識.不過是終成陌路.
原來.這句話並非無心.反是更加直觀的闡述出.沁雪心內心對情感的渴望.更加闡述出她對自己命運的無助.
“原來.她總是逼着我.總是和我說不需要任何人幫助.只是不希望牽連到我嗎.”想起之前他對沁雪心的誤會.他自責的低下頭：“原來.是我錯怪了她.”
山洞中.寥寥的冷風拂過.
“我的心.早就死了.我再也不會對任何人.打開那以被千年冰封心扉.”這段話.好像是自言自語.沁雪心蕭條的吐出.
秦石猶豫下：“我想.說不定有人.能在打開你的心結呢.”
“或許吧……但至少現在不會……”沁雪心的聲音.惹人憐愛.
她說這話時.目光瞥眼秦石.清澈的美眸中閃過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我能親手殺死那羣血袍人時.有一個人.我希望他能走進我的心房.”
正巧和沁雪心對視.秦石有些迷茫.
他不敢確定.這個人是不是說他.眼神轉動一圈.他突然間站起身.一把拉住沁雪心.將她拉到山洞口的位置.道：“傻丫頭.別被仇恨所矇蔽.人生活着一遭.不就是爲了那點人情味嗎.”
“有人說.修煉一途.就要割捨七情.斷絕六慾.”說到這.秦石燦爛的笑聲：“但是.我秦石可不這麼認爲.我執劍修煉就是爲了保護我想保護之人.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空有一身修爲.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一段話.沁雪心微微顫抖下：“可是.我是天煞孤星.”
“扯淡.你丫長這麼漂亮.要都是天煞孤星的話.那本少長得歪瓜裂棗可咋辦.不成了什麼冥界惡魔啊.”無所謂的聳聳肩.秦石面帶笑意的朝沁雪心一笑.
撲哧.
終於.僵硬的面色.被秦石的話給逗笑.
“哎呀.別動.”可這時.秦石突然喊聲.
這一喊.嚇了沁雪心一跳.一下子僵硬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出聲：“怎麼了.”
“別動啊.就是這個模樣.”秦石擡起手.兩手的拇指和食指相對.形成一個長方形的框子.正對這沁雪心的表情.之後又將手收到胸口的位置.笑聲：“難得看見你笑.我當然要好好記錄下來.這樣下次你要在跟我擺個苦瓜臉.我心裡上也能有點寄託啊.”
看着秦石的動作.沁雪心遮面而笑：“你這人.有時候真的好沒正經.”
“哈哈.我有個妹妹.也總是這樣說我.”看着那甜美的笑.秦石心神盪漾.這一刻他不知道他對沁雪心是份怎樣的心.但他知道.這份心是前所未有的悸動：“以後多笑笑.”
沁雪心沒有回話.卻點了點頭.
秦石滿意的樂呵聲.之後他突然間變得鄭重幾分.指着崖谷上的雲霄：“雪心.你看這天.就算迷霧再濃.可終究會有一天.被勁風吹破散去.令青霄再現.”
說完這話.他轉過身.面朝沁雪心：“我相信.你的心也是如此.就是有情有義纔是人生.可不能孤單的太久.”說完這話.他拍拍胸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是那個走進你心扉的人.是那個用熾烈的溫情.將你的心解凍的那個人.”
“我.不要等待.就是現在.”
秦石很真摯的說句：“我們是朋友.對嗎.”
朋友.兩個字令沁雪心一愣.這個次對她來說真是太重了.她低着頭.半響道：“你.你不怕我嗎.和我做朋友.可是會喪命得……”
“怕個球啊.要是怕的話.剛纔本少就給你扔在那血湖裡了.傻丫頭.”不料.秦石大咧咧的罵句.旋即很自然的拍下沁雪心：“得了.這一會.我都快成心理專家了.其實不瞞你說.我也就跟你能顯擺顯擺.以後有機會給你介紹我幾個朋友.他們各個都是情感專家.百治百病……”
“嗯.”
這次.沁雪心沒有拒絕.
“嘶嘶嘶……”這時.秦石站着久了.牽動背後的血口.令他五官扭曲的倒吸口冷氣.
沁雪心見狀.趕忙上前扶住秦石.將秦石扶到山洞裡坐下.替他將背部的傷口處理.
感受着溫懷.秦石突然發現.這個看似冰冷的女孩.其實是個非常小巧的小女人.雖說短短不足二十年的時間.飽受風霜與世間冷暖.可在感情上卻仍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
可這是這份懵懂.令秦石的保護欲更加強烈.
“雪心……”
“我叫沁雪心……”
“……”秦石的話沒說完.被沁雪心打斷.有些無語：“我說.剛剛不是說過.我們是朋友嗎.”
“可是……可是.雪心這麼親暱的稱呼.不是隻有愛人間才能稱呼的嗎.”沁雪心低着頭.有些羞澀.
秦石卻頓時啞然：“我呸.這是什麼邏輯.那我石頭這稱呼更親暱呢.一羣大老爺們喊我石頭.若是弄到你這個關係的話.那本少的性取向豈不是都有問題了.”
“那……”
“那什麼那.就雪心了.”不給沁雪心說完話的機會.秦石打斷道.轉移話題：“對了.你是爲了關閉自我.冰封情感纔在將自己困在這絕情崖下的嗎.”
“不是.”
“五年前.師父收留我.並且邀我加入青雪宗.”沁雪心搖搖頭.道：“如今.我是青雪宗的靈女.”
“青雪宗.”
秦石眯眯眼.這宗門他倒是沒有聽說過：“這是熾焰帝國哪個區域的宗門.”
“青雪宗.豈是赤炎帝國.這種碗大的帝國能支配的宗門.”說到這.沁雪心漸漸收斂悲情.道：“光是青雪宗的外門.恐怕就能不飛吹灰之力.將赤炎帝國踏平.”
“嘶嘶嘶……”
秦石倒吸口冷氣：“開玩笑吧.”
“我不會騙你.”不料.沁雪心很認真的望向秦石：“那個地方.是你現在就算仰望.都無法仰望到的高度……”
聞聲.秦石凝重下來.
他在沁雪心的眼神裡.能夠清澈的看見.那真摯的神情.他知道.沁雪心確實沒有騙他.
“觸及不到嗎.”
舔下乾裂的嘴脣.秦石心裡暗道：“就算是在雲霄上.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踏雲而去.”想到這.他開口道：“青雪宗靈女.那是不是說.你的實力肯定非常厲害了.”
“玄靈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