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外,陳武面無表的站着,旁邊,是衆多士兵。不多時,張子楓和蔣欣音來了。見搜尋無結果,便問:“陳大人,宋公子在哪兒?”
“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啊,問我,我怎麼可能告訴你?”陳武皮笑不笑的說。
蔣欣音撇撇嘴:“這兄妹倆,還真是一個德行!”轉眸見張子楓低頭沉默,正開口,不料被他拉進了尚書府……
密室中,宋齊羽靠坐在角落,臉色發青,嘴裡不停的吐着黑血。方纔,陳武見許多士兵前來包圍尚書府,便心知不妙,當即給宋齊羽吃了毒藥,讓他腹痛而死。
“k,你乾脆一刀殺了我啊,這樣得痛到什麼時候才斷氣啊?”宋齊羽罵罵咧咧,轉眸,見一條黑色小花蛇昂頭看着他,愣了愣:奇了怪了,哪裡跑來一條蛇?得,管你咬我吃我,反正我離死不遠了,你不怕被我毒死就咬吧。
剛想着,手上便被其咬了一口。“哇塞,你還真不客氣啊。”宋齊羽微微抽氣,只覺得整條手臂都麻了。只見那條蛇咬下宋齊羽手腕上的手鍊,扭着子離開了。“咬我還搶我東西,你強盜啊!”
這邊,張子楓和蔣欣音在尚書府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張將軍,你確定,宋公子就在這裡嗎?”
“我派人查過,宋公子是在一家茶館失蹤的,那茶館後院有條密道,密道出口便離尚書府不遠,所以,他應該是在這裡。”
“哦,那再找找。”蔣欣音說着,轉過,突見一條黑色小花蛇,不嚇得大叫:“蛇!”
張子楓上前一看,見那蛇口中,銜着宋齊羽的手鍊,便有些明白:“莫非,它知道宋公子在哪兒?”話音剛落,小花蛇便扭着子走了。張子楓忙拉着蔣欣音跟上。
“張將軍,這蛇不會是要帶我們去找宋公子吧?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蛇會做這種事。”蔣欣音邊走邊訝然。張子楓眉峰一挑:“其實,我一直認爲,宋公子不是普通人。”
“爲什麼這麼認爲?”不過他那德行,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蔣欣音撇嘴暗道。
“呵,直覺。”兩人邊說邊跟着那蛇走。不多時,來到尚書府後花園。那裡,有假山,花草和亭臺。小花蛇爬到假山下,一鑽,便沒了蹤影。
蔣欣音瞪大雙眼,左看右看:“怎麼不見了?”
“或許,宋公子就關在這附近。我們找找看,說不定有什麼機關。”……
“咦,小花蛇,你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良心發現,要把鏈子還給我?”宋齊羽吃吃笑着,面色已不似剛纔那樣發青。“說來也奇怪,我怎麼還沒毒發而死,反而感覺好多了?”低頭看那被蛇咬的地方,傷口似乎已沒什麼異常。不腫不紅,手臂也不麻了。
“難道,是以毒攻毒?”宋齊羽眨眨眼,“老天,這也可以?”當即,心裡既意外,又欣喜,看着那條蛇,竟也覺得可了。“小花花,是誰派你來救我的?”那條蛇放下鏈子,爬走了。“切,不理我。”
“宋公子!”突地,一聲叫喊傳入耳中,宋齊羽一怔,擡眸看去,驚訝不已:“張將軍?你醒了?”
“嗯,宋公子,你還好吧?”眼見地上一灘黑血,張子楓不神色凝重。
“還好還好,有條蛇咬了我一口,替我解了陳大人我吃下的毒。”宋齊羽呵笑着,神自若,彷彿在說着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聽到這話,蔣欣音大呼神奇:“那條蛇是不是通人啊?它剛纔還帶我們來找你呢,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是嗎?難怪要把我的銀鏈子咬走。”宋齊羽嬉笑道,心下對那條小花蛇感激萬分。“你問我是什麼人,我哪裡知道?張將軍難道沒告訴你,我還有些記憶沒有恢復?”
“說了,可、我好奇。”蔣欣音撓撓頭,突然湊上前,神秘兮兮的問,“你是不是訓蛇的啊?”宋齊羽嘴角微抽:“應該不是吧?”……
三人回到皇宮時,陳武已經被帶來了,和雲貴妃一起,跪在地上。見宋齊羽安然回來,兩人顯得很是驚訝。“你怎麼還活着?我不是……”
“對啊,你不是給我吃了毒藥嗎?”宋齊羽冷笑,“沒想到吧?我沒被毒死。早知道,你就該一刀捅死我,給我個痛快。誰叫你這麼壞,想讓我痛苦而死,呵,現在傻了吧?出意外了吧?”陳武鐵青着臉,不說話。
宋齊羽轉眸,見林靖崇坐在一旁,低着頭,一言不發,那頹敗落寞的樣子,讓宋齊羽心裡,很是難受。“皇上,對不起,我騙了你這麼久。”林靖崇形一動,既未擡頭,也未說話。
“其實之前我是失憶了,纔會被張將軍誤認,帶回來。我知道自己不是軒皇子後,很害怕,不敢說出來。看着您對我好,我心裡很愧疚,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後來,我的事被雲貴妃得知,她以此爲把柄要挾我。我想過跟您坦白,可又怕你承受不住,讓雲貴妃發現,再想出什麼謀來對付我。所以我就一直瞞着。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靖崇嘆了口氣:“罷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皇上,我還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訴你。”宋齊羽頓了頓,看了眼雲貴妃,“二皇子,恐怕不是您的兒子。”陳武一聽,臉色大變。雲貴妃愣了片刻,大怒道:“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
“是你的哥哥親口承認的。當時,他認爲我必死無疑,所以,把什麼事都告訴我了。二皇子,是你跟馮太醫生的。當年,你怕軒皇子的母親生下軒皇子之後,你便沒了地位,所以千方百計,想懷上。可終究不得。於是,你想出了這麼一個損招。”
“你、你胡說!”雲貴妃激動萬分,“皇上,您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澤兒是您的孩子,是您的親兒子!”
宋齊羽冷哼一聲,緩緩道:“一般來說,單眼皮的父母,生不出雙眼皮的孩子。單靠這一點,二皇子的世,就值得懷疑。”
“你放!”陳武氣極,不破口大罵,“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回事。”
“呵,那是因爲你們沒有這方面的意識。怎麼,尚書大人,你現在想否認之前在密室裡所說的那些話麼?誰撒謊,誰是小狗啊。”
看到這兒,林靖崇已然猜到了事實如何,立刻命人把林燁澤和馮太醫叫來。兩人來了之後,林靖崇對比了許久,發現,確實有些相像,頓時勃然大怒,下令將這一干人打入死牢。
解決了雲貴妃這些人,宋齊羽頓時舒了口氣。因這些事牽涉到皇傢俬隱,所以,林靖崇嚴衆人泄露林燁澤的世,對外,只說他們意圖謀反。陳武和他的黨羽、手下,還有那馮太醫,被判死刑。而云貴妃和林燁澤,對外說是幽,其實,被秘密處死了。
此外,林靖崇怕大家知道軒皇子還流落民間,生死不明,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未把宋齊羽的真實份公之於衆,只是暗地裡派了好多人前往青聖皇朝查找。
御書房,林靖崇默默地看着柳芽兒的畫像,眼眸中,盡是哀傷。
“芽兒,是朕的錯,是朕不好,當年,朕沒有照顧好你,現在,更沒有照顧好軒兒。眼下軒兒生死不明,朕真是無顏面對你。若是可以,朕願減壽二十年,換軒兒平安歸來。”
張子楓暗歎一聲,安慰道:“皇上,軒皇子吉人天相,定能躲過那一劫。”林靖崇眼眸微亮:“子楓,你真的相信嗎?相信軒兒還活着。”
“臣,”張子楓猶豫着,下意識的避開林靖崇那期盼的眼神,語氣頗爲委婉的說,“只要沒找到軒皇子的、屍首,那就有一線希望。”
“屍首?”林靖崇怔了怔,眼眶瞬間溼潤,“軒兒若真的出事了,朕往後,該怎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