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路過工地的時候一眼看到了修路的隊伍,女孩子高高興興撲進了何金貴的懷裡。
“金貴哥,你們幹什麼去?”
金貴說:“出大事了,昨天夜裡,蘭芳嫂無緣無故失蹤了,不知道去向,大家都沒心思幹活,這不正在找嗎。”
青竹問:“嫂子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失蹤的?”
“昨天夜裡11點左右,在帳篷裡。”
青竹眨着一雙聰慧的大眼問:“金貴哥,我能到案發現場看看嗎?就是蘭芳嫂失蹤的那個帳篷裡。”
何金貴說:“你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女孩子家別搗亂。”
青竹抿嘴巴一笑:“哥,我能幫你破案。找到蘭芳嫂的下落。”
“你……?不可能。”金貴從心裡不相信青竹。
她只不過是個14歲的小姑娘,讀過那麼幾天書,肚子裡的那點墨水不一樣超得過我何金貴,所以金貴不信她。
青竹拍了拍金貴的肩膀:“放心吧哥,我有辦法的,我在學校的時候看過許多偵探小說,我是女福爾摩斯。”
何金貴切了一聲,懶得理她。
李大牛上去抓住了青竹的手,目前他是有病亂投醫了,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也會抓住不放。嫂子可是他的命啊。
“青竹,你真的有辦法?大牛哥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幫我找回來蘭芳嫂,拜託你了。”
青竹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一副滿不在乎的瀟灑樣子,跟着大牛回到了蘭芳嫂丟失的那個帳篷。
青竹這丫頭不簡單,不但腦子聰明善於交際,而且在學校學習的成績也是一流。
女孩子仔細勘察了一下現場,最後得出了一條結論:“第一,這裡沒有血跡,充分證明蘭芳嫂的失蹤跟黑石山的狼無關。
第二大牛哥跟蘭芳嫂平時共用一條毛巾,而那條毛巾不見了,這就證明蘭芳是被人綁架,因爲劫匪用毛巾堵住了蘭芳的嘴巴。
再一個,這裡沒有掙扎的現象,被窩整整齊齊,說明作案的是蘭芳嫂很熟悉的人。
金貴哥,你去調查一下工地上所有的工人,看昨天晚上有沒有人私自離開帳篷。”
李大牛說:“不可能,我每晚睡覺前都要到工人的帳篷檢查一下,昨天晚上的工人一個不少。”
青竹嘻嘻一笑:“那這件事就跟工人無關了,一定跟村子裡的人有關。金貴哥,我想借你一件東西。”
何金貴問:“你想借什麼,只管說。”
青竹說:“我要借你的那條獵狗阿狼,這案子只有阿狼纔可以破。”
何金貴說:“沒問題。”他立刻命令紅旗:“紅旗,你下山,到村子裡把阿狼給我帶來,阿狼是我訓練的獵狗,它有辦法找到蘭芳嫂。”
紅旗哎了一聲,風風火火下山了,進村把阿狼帶上了山。
吃過午飯以後,紅旗終於拉着阿狼趕到了工地上。
青竹拿出一條蘭芳嫂平時穿過的衣服,放在阿狼的鼻子上讓它聞了聞,
阿狼的耳朵就支棱起來,一扭頭直奔黑石山的深處竄了過去。
大家一看有門,紛紛拿起武器跟在了後頭,上百人的隊伍跟着阿狼直奔黑石山的野狼谷。
阿狼跟青竹的關係很好,這兩年青竹在鄉中上學,每個禮拜阿狼都要爲青竹送一次乾糧。而青竹也成爲了阿狼最貼心的主人之一。
它除了服從何金貴,第二個就是服從青竹了。
獵狗很古怪,別人喂的東西它不吃,餓死也不吃,只吃金貴跟青竹喂的東西。
青竹每次見到阿狼都會上去抱住了它的脖子,又親又摟,而阿狼每次見到青竹,也親暱地撲過來,搖着尾巴。
青竹也在一直訓練阿狼,教它撲咬技能,教它聞東西尋找失物的下落,阿狼非常的聰明,什麼都是一教就會。
目前的阿狼不但是一條稱霸黑石山的獵狗,也是一條價值千金的警犬。
青竹拉着狗走在前頭,大隊人馬跟在後頭,阿狼走走停停,一邊走一邊使勁張吸鼻子,它聞着蘭芳嫂的味道穿過野狼谷,直奔李栓柱隱藏的那個山洞。
來到山洞前,阿狼停住了腳步,衝着山洞的洞口開始吼叫:“嗷,嗷嗷嗷!”那聲音雄壯有力,半個黑石山抖了三抖
何金貴一下就明白了,蘭芳嫂一定就在這個山洞裡。
李大牛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波拉開草叢,果然發現了那個山洞,他急的大喊:“蘭芳,你在不在裡面啊?”
果然,裡面傳出蘭芳嫂柔弱無力的聲音:“大牛,我在啊,快來救我,我被李栓柱綁架了!”
“啊?”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驚,一起撲了過去,把門口的大石頭移開了。
狗叫聲不但驚醒了蘭芳嫂,驚醒了孫寡婦,草垛上的李栓柱也被驚醒了。
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哎呀不好!下面的人終於搜山了,他們找到了這裡。
李栓柱感到了一絲慌亂,輕輕嘆息一聲,他知道自己傳種接待的計劃就要失敗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但是李栓柱非常的冷靜,老子有人質在手,我怕他個鳥?實在不行老子就殺了這兩個賤婦陪葬。
李栓柱一下從草堆上跳了起來,飛身撲向了孫寡婦和蘭芳嫂,將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抱在了懷裡,一把尖利的鋼刀頂在了蘭芳的脖子上。
大家撲進去以後立刻傻眼。
孫寡婦沒有穿衣服,渾身亮光閃閃,晃來晃去,女人的身上淨是淤青,臉上都是泥,孫寡婦至少三個月沒洗澡了。
孫寡婦看到青竹,青竹也看到了娘,青竹高呼一聲:“娘———”就要撲過來,何金貴上去死死抓住了青竹的胳膊,怕她魯莽。
大牛看到了蘭芳,蘭芳也看到了大牛。
“蘭芳———!”
“大牛———”
李大牛瘋了一樣,想把蘭芳救出來,可是紅旗跟紅兵上去抱住了他:“大牛哥,別激動,李栓柱已經喪心病狂了,小心嫂子有危險。”
李大牛掙扎着,嚎叫着
,看着淚流滿面的蘭芳。
心上人就在眼前,可他不能上去救她,作爲一個男人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是何等的失敗。
“李栓柱,你不是人!你放了蘭芳,我來做你的人質!放了他———!”李大牛的眼裡幾乎冒火,他的聲音因爲悲痛和焦急已經顯得沙啞。
李栓柱微微笑了笑:“李大牛裡妄想!蘭芳本來就是我的,要不是你,蘭芳根本不會背叛我,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現在讓你滾,你們全部滾出去!要不然我就殺了她們兩個。”
李栓柱的刀在蘭芳的脖子上晃了晃。
何金貴的也急紅了眼,怎麼也想不到李栓柱竟然變成了這樣,這小子是個變態。
“栓柱叔!你醒醒好不好?你這是犯罪,犯罪懂嗎?你快放了香嬸子,放了蘭芳嫂,我來做你的人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李栓柱還是微微一笑:“何金貴你騙我,你的手可以捏死黑石山的野狼,你可以抓住山上的熊瞎子,你做人質,我弄得過你嗎?我現在讓你出去,全部出去,快!要不然我就大開殺戒了。”
這時候的青竹也亂了方寸,看到孃的樣子,她心疼的要死:“栓柱叔,求你放了俺娘吧,你想要什麼,俺都給你,叔叔……俺求你了。”青竹几乎給李栓柱跪下去。
但是女孩子再一次被何金貴攔住了,何金貴攙扶起了青竹,大手一揮:“走,出去,咱門先出去,栓柱叔,你冷靜一下,人間的路……有時候只能走錯一次,錯一次就會後悔終身,你可千萬別走錯路啊!”
何金貴一聲大喝,所有的人誰也不敢不聽,大家呼呼啦啦退出了山洞。
青竹哇哇啼哭,大牛也是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衝進去替蘭芳去死。
大牛問:“金貴,你說該咋辦?”
何金貴說:“咱們分三路人馬,我帶着幾個人把李栓柱拖延住,不讓他傷害人質。紅旗,你再下山一次,把大雪梨跟李小林叫來,讓李栓柱的老婆跟兒子說服他。
紅兵,你立刻翻過大山,到縣裡去報警!”
紅旗跟紅兵同時哎了一聲,兩個人分頭辦去了。何金貴在山洞的外面開始了對李栓柱的心理攻勢。
“栓柱叔,你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外面送點吃的進去?”
李栓柱在裡面嚎叫道:“何金貴,你別那麼假惺惺的,我還不瞭解你?你小子狡猾狡猾地,就是想引我出來,或者自己想進來把我擒住,告訴你妄想!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啊,我李家就沒有贏過何家一次,我爹不如你爺爺,我不如你爹,我的四個兒子捆一塊,也架不住你何金貴的一條膀子。
我李家做了什麼孽。爲什麼世世代代低了你們何家一頭?我不甘心,我不服氣,我要留下一條強壯的根,我要我兒子將來生出來,蓋過你何金貴!”
何金貴明白了李栓柱逃出來的原因,原來是他不服氣,幾十年前就在跟何家爭鬥,在這場世世代代的家族恩怨的爭鬥中,李栓柱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