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的心裡忽悠一下,趕緊問:“姨夫,那小琴跟婉玉的病還沒有治療的希望?你說該咋辦?”
鐵蛋苦苦一笑:“沒救了,他們身體的營養已經被你給抽乾了,免疫力下降,最多活不到一個月,你準備……辦喪事吧。”
鐵蛋的一句話不要緊,石生如雷轟頂,當場暈倒在地上。
鐵蛋可是神醫,不但對中醫研究頗深,他還修習了西醫,中西醫結合,他說誰的病沒治,那就鐵定的沒治。
石生渾身跟散了架一樣,悻悻回到了病房,小琴跟婉玉就那麼躺在病牀上。兩個女孩的臉色都不好看,巨大的病痛把他們折磨得痛苦不堪。
看到石生進來,小琴跟婉玉笑了笑,石生趕緊過去拉住了她們的手:“婉玉,小琴,沒事的,你們的病一點也不重,很快就好,咱們有錢,花再多的錢我也想辦法幫你們治好。”
小琴說:“石生,你別騙俺,俺啥都知道,自己的病自己清楚,俺知道自己得了賴病,治不好了,昨天,俺聽到醫生跟你說了,要化療,化療,就意味着死亡。”
小琴抓着石生的手,有點戀戀不捨,她多想跟石生就這麼廝守一輩子啊,可是老天爺非要拆散他們不可。
婉玉拉着石生的另一隻手,說:“石生,你別難過,俺不後悔,能跟你過幾天這麼好的日子,死了也值,你給過俺快樂,疼過俺,愛過俺,這就足夠了,人活多久是個頭呢,你放心,下輩子俺還做你的女人……”
石生猛地抱住兩個心愛的女人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在自己的臉上扇:“這都怪我,怪我,是我不注意關心你們,是我把你們害成這樣的,我該死,我混蛋啊…………!”
被鐵蛋的那張賤人嘴巴說中了,小琴跟婉玉真的沒有活過一個月。
雖然石生給他們做了化療,也用了最好的藥,可兩個女人的身體還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們非常的瘦,臨死的時候皮包着骨頭,臉上就剩下了一對大眼。
再後來就開始昏昏欲睡了,一睡不醒,整整睡了七八天,最後輸液的針頭都別不進去了。
婉玉一直都沒有醒,第八天的頭上斷絕了呼吸,但是女人的臉上還掛着笑容,死的很坦然,沒有一點後悔的跡象。
小琴臨死前醒過來一次,拉着石生的手斷斷續續直說了幾個字:“石生……俺……稀罕你,捨不得……你。”
話沒有說完就閉上了眼,婉玉死去幾個小時以後,小琴也走了,他跟婉玉一樣,對石生戀戀不捨,但是沒有留下任何遺憾。
一天的時間兩個老婆斃命,一下子就把石生從天堂拉近了地獄,他幾乎崩潰,石生哭的爬不起來。
何金貴趕到的時候,兩個兒媳婦的屍體已經被拉進了太平間。
10年的時候,村裡已經開始流行火葬,而且制度非常的厲害,人是不能土葬的,要不然鄉政府的人會扒開棺材,把人拉出來再次燒掉。
何金貴說:“把小琴跟婉玉的屍體拉近殯儀館,還是燒掉吧,骨灰埋進磨盤山。”
小琴跟婉玉雖然沒跟石生結婚,他們畢竟是何家的人,。,應該埋進何家的墳地。
石生說:“埋進祖墳可以,但是小琴跟婉玉堅決不能火葬,我要爲他們保留全屍,小琴活着的時候最怕火了,也最怕疼。我不想這樣燒她。”
何金貴說:“你懂個屁,人死了還怕疼?相應政策,火葬吧。”
石生咬牙切齒:“誰敢把小琴跟婉玉的屍體拉走,老子就抄他全家!”
石生說的出做得到,第三天,鄉政府的人就過來拉屍體,石生一聲令下,手下的兄弟刷刷拉出幾百把鋼刀,把整個醫院都包圍了。而且掀翻了鄉政府的火葬車。
把鄉政府那幫孫子嚇得抱頭鼠竄,誰也不敢靠近。
最後,水妮跟婉玉的屍體還是沒有火葬成,被石生拉回了磨盤山。
黑石村有這樣的風俗,男人不死,女人是不能進老墳的,必須找個清靜的地方先埋掉,等男人死了以後,一併拔出來,跟着男人一起進祖墳。
當初的丁香是這樣,桂蘭也是這樣,只能等金貴死了以後,跟着金貴一起進祖墳。
於是石生就把小琴跟婉玉的棺材拉近了蟒蛇谷,跟孃的屍體埋在了一起,
桂蘭跟丁香的墳上長滿了青草,也開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兒,紅的,黃的,白的,分外的好看。
他把兩個媳婦埋在了娘跟丁香阿姨的身邊,這樣,四個女人都不會寂寞了。
石生埋掉了小琴跟婉晴,做了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一切,在墳頭上矗立了很久,懺悔不已,也心疼不已,掉了兩眼淚。
大哭了一場,心情輕鬆了不少,然後他擦擦眼淚毅然站了起來,
現在的石生是堅強的,也是剛硬的,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喜歡哭鼻子的石生了,他是張氏企業法定的接班人,他是K市黑幫的龍頭,手下兄弟數千。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個成功的男人,有所收穫必然要有所付出,得到的是宏圖霸業,失去的是真摯的感情。他不得不挑起這個重擔。
石生沒有病倒,但是精神頹廢了很多,整天沒精打采的。,
他覺得這是老天在對他報應,自己做的壞事太多,老天爺要懲罰他了,所以他感到了懺悔,也感到了不安。
石生的脾氣也越來越古怪,動不動就摔東西,非常的暴躁,失去女人雨露滋潤的男人整天蔫不拉幾的。
這時候,石生終於想起了水妮,他跟水妮從前的恩愛也映現在了腦海裡,他想把水妮接近城裡,兩個人重新開始。
他也沒想到自己老婆水妮這時候在山上跟大哥江給……過了。
石生回到家以後,沒找到水妮,就問他爹:“爹,水妮呢?”
何金貴哼了一聲:“上山去了。”
‘“上山?她到山上幹啥?”
何金貴沒好氣地說:“跟你哥江給過了,以後她不再是你媳婦了,而是你嫂子。”
“我日……”石生嚇了一跳:“水妮太不夠意思了,我哥也忒不是東西了,兄弟媳婦都敢上?”
何金貴一瞪眼:“你放屁!你有啥資格教訓水妮?你有啥資格教訓你哥?是你不對在先,你要是個人,就上山,別管是磕頭還是作揖,把你老婆哄回來纔是本事。你不去就晚了,江給萬一心軟,那水妮就永遠不在是你的了。”
石生這才意識到不妙,真害怕雞飛蛋打,慌慌張張就上了磨盤山。、
來到磨盤山老爺嶺的時候,大哥江給不在,巡山還沒有回來。嫂子冬梅跟媳婦水妮在院子裡洗衣服。
石生笑眯眯走了進去,親切地呼喚一聲:“洗衣服呢?”
水妮瞟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嫂子冬梅惡狠狠瞪他一眼問:“你來幹啥?”
石生說:“我來接水妮回家。”
冬梅說:“啊呸,誰是你媳婦,你媳婦不是死了嘛?兩個媳婦都死了,你來俺家幹啥,這裡不歡迎你,你滾,滾滾滾!”
冬梅一邊說,一邊用洗衣服水潑他,把石生給趕了出去。
石生心裡不服氣,對冬梅道:“嫂子,你這是幹啥,我是你弟啊,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冬梅說:“你也是人?你是禽獸,你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簡直不是個東西。”
石生說:“我不是個東西,那俺哥哥算個啥?我不是東西他也不是東西,俺倆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冬梅說:“你跟你哥比?你算個J8,你哥一心一意,從來不變心,你呢?再看看你。你有啥臉面叫水妮回家,回去跟你兩個死鬼女人睡覺吧。,”
石生一聽就急了,怒道:“冬梅,你是不是被我哥哥捅的爽了。想拉着水妮一起爽?水妮可是我老婆,你算個屁。”
冬梅一聽石生罵他,更加生氣了,掄起一把掃帚,就往外掃他,說:“滾滾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沒錯,你老婆是跟你哥睡了,你能咋着?不但過去睡,現在睡,將來還要睡。俺樂意別的女人睡俺男人,氣死你……”
石生說:“冬梅你不要臉。你個騷娘們,俺哥娶了你真是倒黴。”
冬梅說:“你比我還不要臉,水妮嫁給你才真的是倒黴。”
石生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嫂子動手,長嫂爲母,他敢跟嫂子動手,大哥一定不會放過他,再說就憑他那兩下子,跟江給動手那是找死,江給一巴掌就能把他拍趴下。
冬梅用掃帚轟他,他就抱着腦袋跑出了門,站在門外面跟冬梅對罵。
水妮在裡面冷若冰霜,看都不看他一樣。石生就隔着門縫喊:“水妮--親愛地--咱倆回家吧,俺愛你----”
石生這麼一喊,水妮在裡面就流下了眼淚,從前的恩愛一股腦顯現在腦海裡。眼淚撲簌簌流下。
女人把衣服一甩,跑進了屋子裡,趴在炕上哭了。
冬梅就進去勸她,說:“妹子啊,別理他,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就這樣走,他還不會珍惜你,咱不回去,跟你哥一起過。”
水妮哭的更傷心了,抱着冬梅嚎啕大哭,將所有的委屈一股腦的發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