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無論公豬怎麼在母豬的身上動作,母豬也能盡力堅持。
啥時候公豬把那個東西縮回去,從母豬的身上趴下來,那配種就算成功了。
這就是跟豬配種的全部過程。
劉二賴有十幾年的經驗,對這個可有研究了。
傻子拉着二丫走進二賴子豬場的時候,二賴子拿着大槓子,聚精會神支着母豬的肚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看。
傻子喊了一聲:“二賴子叔?俺娘來過沒有?”
二賴子一聽傻子叫他二賴子叔,心裡很不痛快,瞪了一眼傻子說:“你要是喊我叔,就別叫我二賴子,你要是喊我二賴子,就把後面那個叔字去掉。
你喊我二賴子叔,我不習慣。”|
傻子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就說:“叔,你看到俺娘沒有,俺娘不見了。”
劉二賴白了他一眼,說:“你找你娘應該去家裡找,不應該到豬圈來找,你娘又不是母豬?”
傻子沒有生氣,按照輩分,二賴子管老三女人叫嫂子,嬸子嫂,正該聊,二賴子這樣編排老三女人,是逗嘴,沒有惡意。也就是開玩笑。
傻子說:“叔,我真的找俺娘,你別開玩笑了,俺娘失蹤了。”
二賴子就擺擺手,不讓傻子嚎叫,因爲傻子的聲音太大,把正在配種的母豬嚇了一個哆嗦。
豬跟人一樣,在配種的時候是不能隨意打擾的,真要是弄個楊偉不舉什麼的,豬也受不了。影響小豬的產量。
傻子沒辦法,就拉着二丫在旁邊等,二丫沒見過豬配種,很有興趣地看,看着看着,她的臉蛋就紅了。
女人拉拉傻子的手,想離開,可是傻子就是不走,一直等二賴子幫着一公一母兩頭豬辦完事。
完事以後,公豬在母豬的身上蹭了一陣,返回豬圈去了,母豬也心滿意足被劉二賴趕了出來,趕回了自己的豬圈。
二賴子這才洗洗手,叼上了菸捲,使勁吸了一口,把菸捲從嘴巴上拿下來,噴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二賴子說:“傻子,你以後別來我這兒找你娘行不?知道的……是你娘貪玩,來我這兒看豬,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跟你娘說不清道不明呢?”
傻子趕緊賠禮道歉:“對不起叔,俺娘真不見了,你見過她沒?”
二賴子想了想說:“前段時間,你娘經常來,看我鼓搗豬,好幾天不來了,你娘咋了?”
傻子說:“急死個人,娘昨天晚上就不見了,一夜沒回,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找不到。”
劉二賴說:“那沒辦法,反正我這兒沒你娘,只有母豬,你上黑石山看看去吧。”
傻子哎了一聲,拉着二丫走了。
本來傻子是不想驚動丈人何金貴的,可是他找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沒找到娘,心裡慌亂地不行。
晚上,兩個人疲憊不堪,只好把老三女人失蹤的事兒,告訴了父親何金貴。
何金貴立刻皺緊了眉頭,覺得傻子孃的出走有點離奇。
傻子說:“爹,你說該咋辦?不如登尋人啓事吧?”
何金貴擺擺手說:“沒必要,黑石村屁大點地方,你娘能去哪兒?她會不會上黑石山去了?”
傻子一聽,差點哭了:“真要是那樣就糟了,俺娘傻傻呆呆的,山上那麼多狼,黑石山又那麼大,怎麼找啊,掉進懸崖裡咋辦?娘啊----”
傻子往地上一蹲就哭開了,現在的傻子已經亂了方寸。
二丫拉了拉他說:“傻子你起來,哭啥,沒出息。”
傻子說:“那是俺娘,俺爹回來,俺咋交代哦。”
何金貴說:“哭也不是辦法,還是撒出去人,上山找。”
於是何金貴給長海打了個電話,讓他把工廠裡的男人全部放出來,幫忙尋找老三的女人。
二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上了黑石村,大家拿着手電,沒日沒夜的找了七天。
可還是沒有找到老三女人的下落,好像她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老三女人失蹤了,傻子跟二丫陷入了深深焦急中。
何金貴的心裡也不好受,別管怎麼說,老三女人也是他何金貴的兒女親家。總得找回來啊。
會不會是掉進山澗裡摔死了?
何金貴多了個心眼,這次專門拉上了獵狗阿狼,幾乎尋遍了所有的山頭,結果還是一場空。
七天以後,所有的人全都失望了,覺得女人是必死無疑。
傻子哭幹了眼淚,變得手足無措。
龔老三女人失蹤的事兒還沒有完,幾天以後,何金貴家這邊也出事了。
因爲何金貴的爹何老庚,也無緣無故失蹤了、
何老庚的失蹤跟老三女人一樣,是傍晚。
那一天金貴娘張春娥做好了飯,去呼喚老頭子吃飯,怎麼喊老頭子也不答應。
金貴娘找了何老庚很久,也沒有找到老頭子的下落。最後只好打電話把金貴從廠裡叫回了家。
於是何金貴再次調動了人馬,漫山遍野的找,把黑石山上前後掃蕩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何老庚的下落。
何金貴同樣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他覺得,一個鋪天蓋地的厄運將再一次洗劫黑石村。
那個四災一劫…………還沒有完。
何老庚的失蹤不但讓何金貴陷入了糾結,也讓家裡所有人陷入了恐慌中。
第二天早上,石生拉着水妮回來了。二丫拉着傻子回來了。就是江給也拉着冬梅從黑石山上趕了回來。
爺爺的失蹤,讓幾個孫子跟孫子媳婦焦急萬分。
最讓何金貴感到驚喜的是,香草也開着車風風火火從K市趕回了家。
香草離開K市已經20多年,20多年的時間第一次回家。
剛剛下車香草就感嘆不已,她幾乎沒有認出黑石村。
20年前,香草離開的時候,黑石村一副窮酸樣子,一眼看不到頭都是土牆頭。
村子裡的大街歪歪扭扭,除了糞堆就是狗毛。還有柴禾堆,垃圾四
處亂扔。僅有的幾座裡生外熟的青磚瓦房上面長滿了綠苔。
現在的黑石山是一副經濟繁榮的樣子,自從何金貴把山裡五個村子全部合併以後,黑石山就成爲了真正的經濟建設區。
一座座小樓拔地而起,連綿不絕,街道全部修上了寬闊的馬路,非常的乾淨平整。
村子外面是工廠,不但有磚窯廠,煤場,還有鍊鐵廠跟飲料廠,
工廠外面是一眼看不到邊的農田,綠油油亮閃閃,好一個豐收的美麗畫卷。
山坡上是一望無際的果樹,蘋果,李子,核桃,大棗,桃子,葡萄,滴滴綴綴掛滿了果實。
到了秋天收穫的季節,這些東西都會變成嘩嘩的鈔票,溜進村民的腰包。
流浪了二十年,張香草終於疲憊不堪又回到了黑石山,她有種歸鄉遊子的酸楚感覺。
香草也跟從前不一樣了,20年前離開的時候,她的身上還不到十塊錢,在K市四處的流浪,逃過飯,在紡織廠做過女工,也在酒店做過服務員。
經過20年的打拼,現在成爲了張氏集團五大CEO之一。
香草身上的裙子,腳上的皮鞋,腿上的絲襪,還有半遮半掩的墨鏡都是高檔貨,往哪兒一站跟個仙女一樣。
她完全不像個成熟的少婦,怎麼看怎麼像個未萌初試的小姑娘,只是臉上多了幾分滄桑。
黑石村的人驚歎不已,根本沒想到這個貴婦人會是當年的香草。
香草下了車,一路走,一路跟村民打着招呼,村裡人只好敷衍點頭,誰也沒認出來這丫頭是誰。
直到香草推開了何家老宅子的門,纔有人驚叫一聲:“呀,想起來了,何金貴的童養媳,李栓柱的閨女,香草!”
不知道誰在外面叫了一聲:“香草回來了?”
香草紅着臉說:“回來了。”
何金貴在裡面聽到香草甜糕般的聲音,立刻迎了上去,抓住了香草的手,關切地問:“天哪,你咋回來了?”
香草說:“爹出事了,我怎麼能不回來看看?”
香草激動不已,在老宅子裡轉來轉去。
家還是那個家,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可一切都已經物似人非,老宅子經過無數年的風風雨雨,卻屹立不倒,就是在20年前那場大地震中也沒有絲毫破損。
但是再也找不出當年的影子了,何金貴的家經過無數次裝修,牆壁上都是閃亮的瓷磚,裡面的牆壁也粉刷過無數次,現在刮上了立邦漆。
當初何金貴就想把老房子拔掉,重新在老地基上蓋一座新樓,可他爹何老庚不讓。
何老庚說:“留着吧,這是你爺爺留下的祖產,房子雖然破舊,但非常的堅固,萬一一天香草回來,我怕閨女找不到家門。”
何金貴的心裡就酸溜溜的,知道何老庚到年老也沒有忘記閨女香草。
香草雖然不是何老庚親生,可她畢竟在這裡生活了不到20年。
香草當初睡過的那個西屋還在,但也被裝修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