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貴揹着手拉着獵狗走了。慢慢走向了黑石山。
江給跟冬梅是第二天早上回的家,進門以後,江給渾身血糊糊的,把桂蘭嚇了個半死,桂蘭一下子撲了上去:“給啊,這是咋了?你殺人了?”
桂蘭雖然不是江給的親孃,可她跟丁香一樣疼愛江給。
江給微微一笑:“娘,沒事,爹幫我殺了狼王,我遵守自己的諾言,跟冬梅成親。”
這一年的臘月22,江給終於跟冬梅成親了。
江給遵守了自己的諾言。
但是江給不喜歡冬梅,完全跟她沒感情,直到成親的那一天,江給念念不忘的還是桂花。
他跟冬梅成親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女人懷孕,趕緊給何家生個兒子,完成爹的心願。然後他繼續隱居黑石山。
黑石山纔是他的故鄉,黑石山纔是他的樂園,娘埋在哪兒,桂花也埋在哪兒。
所以成親的這天,江給的臉上還是看不到笑容。
江給打扮一新,理了頭髮,颳了臉,小夥兒還挺帥。冬梅也穿戴一新,笑容滿面。
女人拉着江給的手,在親戚朋友面前使勁的顯擺。
麗娜和李新義也樂的合不攏嘴,他們就冬梅一個閨女,以後江給不但是女婿又是兒子。何金貴家有的是錢,那錢多的能壓死幾百峰駱駝,閨女進門就是少奶奶,怎麼能不高興呢。
何金貴跟桂蘭也樂的屁顛屁顛的,兒子終於要結婚了,這是大喜事,唯一讓人傷心的是丁香死了,如果丁香還活着,看到兒子有今天,心裡不知道多高興呢。沒福氣啊。
何金貴在興奮的同時,心裡不免也有些遺憾。
江給的親事辦得非常排場,光汽車就準備了200多輛。從村頭一直排到村尾,幸福路上整整排了好幾公里。
這些人有金貴商場上的朋友,有鄉里的領導,縣裡的領導,還有K市的各界名流。大家紛紛過來祝賀,宴席整整排了幾百桌。
金貴還從城裡請來了上好的廚子,來家裡做菜。
現在的何家不比從前了,富甲一方,已經成爲了社會的名流。
李大牛,紅旗,長海,小敏,秀蓮還有三巧全都忙活開了,幫着招呼客人。全村的人都甩開臂膀過來幫忙。
石生跟二丫聽到哥哥結婚的消息,也從城裡的學校趕回了家,一進門就撲向了新嫂子。
新嫂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漂亮極了,二丫拉着冬梅的手說:“嫂子你真好看。”冬梅就含羞帶臊低下了頭。
冬梅的心裡是幸福的,也是滿足的,等了江給這麼多年,總算有了個圓滿的結局。小心樂開了花。
大家呼呼啦啦喧鬧了一天,看着太陽漸漸落山,所有的賓客都散去了。
江給沒打算進洞房,拿着酒杯一個勁的往肚子裡灌酒,他想把自己灌醉,進房間就睡,看你冬梅有啥辦法睡了我?
江給喝的酩酊大醉,一羣小夥伴催他趕緊進洞房,江給一個勁的推脫。
最後何金貴看不過去了,一巴掌拍在了兒子
的後背上,江給嘴巴里的就哇……一聲,吐了個乾淨。
江給一愣:“爹,你打我幹啥?”
何金貴一瞪眼:“啥時候了,你知道幹啥吃的不?進洞房!”
江給說:“不進,當初你只是讓我跟冬梅成親,又沒說讓我進洞房,我不會跟她睡覺的。”
何金貴怒道:“你放屁!不睡覺那娶老婆幹啥?告訴你小子,一年之內,不給我弄個孫子出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江給醉醺醺說:“誰愛進……誰進,反正我不進。”
石生在一邊說:“哥,你咋這樣?不跟嫂子睡覺,你這不是坑人家嘛?”
江給說:“那你去啊,你去跟我去還不一樣?反正都是老何家的種。”
“哥……你。”石生無語了。
何金貴一看兒子不聽話,上去揪住了江給的脖領子,直接把兒子拎了起來,拖到洞房的前面,上面一推,下面一腳,撲通,生生就把江給扔進了洞房裡,然後咣噹關住了門。
“沒事了,沒事了,大家繼續喝酒,這小子就這樣,”何金貴繼續招呼客人。
江給迷迷糊糊的,被爹老子一腳踹進來,首先弄了個屁股蹲。老半天沒爬起來。
冬梅就那麼坐在牀邊,一身的紅衣,頭上還蓋着紅蓋頭。
這是黑石山千百年來的風俗,何金貴是個非常傳統的人,他不喜歡兒子跟兒媳婦進什麼教堂,辦婚事也要在村裡辦。不願意上大飯店。
何家的房子也不是從前的房子了,老房子早就拔掉了,蓋起了三層的小樓。裡外的裝修也非常的氣派、
牆壁粉白,桌子上兩隻大紅蠟燭突突亂跳,彷彿兩顆慌亂不定的心。
江給站起來,他沒有勇氣去揭開冬梅頭上的紅蓋頭,他害怕看到那張臉,因爲那根本不是桂花。
他來到炕邊,一頭栽倒在炕上,轉眼就進了夢鄉,把冬梅一個人晾在了哪兒。
江給的新婚**,新娘子冬梅是在寂難熬中度過的。
冬梅知道江給還是忘不掉桂花,他跟她結婚,完全是爲了兌現跟父親的那句承諾,何金貴幫他消滅了白毛狼王,他答應娶冬梅過門。
冬梅哭了,肩膀一抖一抖,開始的時候是輕輕綴泣,後來就是放聲大哭。
桂蘭一直放心不下,她想隔着門縫看看兒子跟兒媳婦能不能幹點真事出來,可沒想到江給倒頭就睡,冬梅一個人在那兒綴泣。
桂蘭的心裡很不好受,開門就進了洞房,拉住媳婦就走,來到了門外,問她:“冬梅,你哭啥?”
冬梅說:“俺的命好苦,江給哥哥……不稀罕俺。”
桂蘭說:“你真夠沒用的,他不碰你,你不會主動鑽進他被窩?上去剝了他的衣服,黏在他的身上,親他的嘴,抱他的腰,男人就這德行,當初我跟你公爹就是這麼過來的。”
冬梅說:“可是他還沒有揭開俺的蓋頭啊,不揭蓋頭,那俺還不算是他的媳婦,咋上他的炕,咋親他的嘴?”
桂蘭想想有理,這事兒不怪人家冬
梅,怪江給。
桂蘭就把冬梅拉進了屋子,揪住江給的脖領子,往起拽他:“死小子,你給我起來。”
江給的身子重,桂蘭的力氣小,拽了兩下沒拽動。
桂蘭就拿起牀下的鞋底子,照江給的屁股上咣噹咣噹就抽了兩下。
江給被娘打醒了,問:“娘,你幹啥?”
桂蘭說:“你說幹啥,少廢話,揭蓋頭,快點!”桂蘭一邊說,一邊把秤桿子遞給了江給。
這秤桿子是用紅絲包纏起來的,新郎要用秤鉤子勾起蓋頭,幫新娘把蓋頭掀起來,這就完成了婚姻的全部過程。
可江給就是不掀,桂蘭急了:“你掀不掀?不掀開我就讓你爹進來,打你個兔崽子!”
江給最害怕爹進來了,爹進來就不是說好話那麼簡單了,最起碼挨一頓鞋底子。
江給說:“好好,娘,我掀,掀還不行嗎?”
江給悻悻接過了桂蘭手裡的秤桿子,猛地挑開了冬梅頭上的蓋頭,差點勾住冬梅的鼻子。把女人的鼻子勾豁。
他完全是在應付公事。蓋頭揭開,他又一頭栽倒,打起了呼嚕。
一張女人俏麗的臉龐從蓋頭下閃爍出來,冬梅婀娜多姿,一張俏臉能迷死人,可江給連瞟一眼都沒有。
冬梅又好氣又好笑。
桂蘭也是哭笑不得。
桂蘭說:“冬梅,剩下的就看你了,你想辦法搞定。”
冬梅點點頭說:“娘,你去忙吧,我知道該咋做。”
桂蘭撲哧一笑,走出了房間,臨走的時候從外面上了鎖。
屋子裡只剩下了冬梅和江給。
江給跟死豬一樣,頭朝裡腳朝外,和衣而臥,
冬梅就推推他:“江給哥,睡覺了,”
江給悶哼一聲:“嗯。”
“那你起來脫衣服,不脫衣服怎麼睡覺?”
江給就喔了一聲,猛地起身,三兩下剝光了衣服,鼓起腮幫子,撲哧,把桌子上的紅燭吹滅了。
冬梅更加哭笑不得,按照黑石村的規矩,第一夜洞房裡的紅燭是不能吹滅的。必須要燒到天亮。
因爲這象徵着和和美美。萬一吹滅,就是不好的預兆,說明兩個人的婚姻過不到頭。
冬梅又好氣又好笑,屋子裡一片漆黑,江給對冬梅說聲:“睡吧。”出溜就進了被窩,
冬梅尷尬不已,無可奈何看了看江給,只好慢慢脫。
因爲是第一夜,她有點不好意思,衣服只是脫了一多半,然後慢慢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屋子是新的,被窩也是新的,還泛着新棉花的香氣。可冬梅的心裡卻很不平靜,依然不堪燥熱。
男人雄壯的呼吸就在身邊,距離江給那麼近,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女人開始產生幻想了,她想着鑽進江給的被窩,在男人的身上撫摸。
男人也把她抱在懷裡,親她的臉,用寬闊的手掌擠壓她的肚子。一陣陣潮漲就涌上全身的每一個關節,彷彿通上了無比強大的電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