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大就進了狼窩,在山上摸爬滾打了12年,爬樹,跟同類打架,爭奪狼王,一起圍捕大型的獵物,大自然的風霜雪雨鍛造了江給鋼鐵一般的體格,也鍛造了他大山一樣的靈魂。
這些技巧完全是長年累月爬山練出來的。
十多個縱越,很快就爬上了蟒蛇谷的崖頂,江給心不跳氣不喘。
冬梅趴在江給的懷裡嚇呆了,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覺得耳朵邊呼呼風響,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回到了山上。
她還是緊緊抱着江給的脖子不撒手,身體也跟他黏在了一起。
冬梅到希望這山崖長一點,再長一點,最好永遠沒有盡頭,這樣就能在江給哥哥的後背上永遠不下來了。
她貪婪地貼在男人光溜溜的後背上,有點醉迷,幾乎被江給一身男人的雄性氣體迷得神魂顛倒,
江給拍了拍她的屁股:“喂,下來了,睡着了?”
冬梅這才從江給的後背上翻身躍下,她知道,這一下山,江給就再也不能跟她在一起了,明天就會拉着桂花離開。
江給將拉着桂花去流浪,究竟下一站在哪兒,以後會不會回到黑石村,都無從知道。
所以女孩子的心裡酸酸的。
“江給哥……”冬梅欲言又止,眼裡閃出了淚花。表現出對江給的戀戀不捨。
江給說:“幹什麼?”他不敢看她,因爲女孩子跑出來的時候沒穿衣服,身上白的耀眼,江給怕自己暈倒。
“你明天是不是真的要走?”
江給說:“是,也許十年八年,也許這輩子就不回來了,因爲黑石村,再也容不下我。”
“那你走了還會不會來看冬梅,俺會想你的。”
江給說:“我也會想你。”
冬梅眼睛一眨,一下就撲進了江給的懷裡,眼淚汪汪的,她抽泣一聲:“江給哥,不如……俺的身子給你把,你把俺的貞操帶走,這樣你走了俺也不後悔。”
江給的心裡也很感觸,他辜負了一個好姑娘,摸着她的腦袋說:“別傻了,你以後還要嫁人,還要做人家的媽媽,貞操對一個女孩來說有多重要,你知道嗎?”
江給撫摸冬梅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關愛。
冬梅抱着他不撒手,女孩的手卻溜過男人的襯衣,摸在了他的胸膛上:“哥,俺真的想你睡了俺,要不然俺會後悔一輩子的,以後就沒機會了。”
江給卻慢慢把冬梅的手從衣襟裡抽了出來,說:“別傻了,咱們下山,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家。”
冬梅還是不捨得邁步,因爲今晚是她最後的機會了。現在不把江給給睡了,以後就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江給拖小羊一樣,把冬梅拖下了山,女孩子趔趔趄趄,撅着嘴巴跟在後頭。
剛剛走到距離帳篷不遠的地方,忽然,從帳篷裡傳來一聲竭斯底裡的呼叫:“江給,有狼,狼啊————”這聲音就像半空中劈響了一個炸雷,整個山谷都搖晃起來,
這是一種只有瀕臨死亡以前才發會出的絕望。
江給渾身就像被雷給劈中了,他呼喊一聲:“桂花!”一個箭步就衝向了帳篷。
江給挑開帳篷就衝了進去,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魂飛魄散。
只見一條狼已經將桂花按倒在地,趴上了桂花的脖子,張開血盆的大口,那大口上呼呼冒着鮮血。
桂花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噴泉一樣,從桂花的脖子上噴射出來,將帳篷染得一片血紅。
而那條撲在她脖子上的餓狼,正是白毛狼王。
桂花的眼珠已經不能動了,呆呆看江給,好像在埋怨他來得太晚,那眼神中有憧憬,有幽怨,還有一絲莫名的不捨和失望。
白毛狼王一眼看到江給,首先打了個哆嗦,然後就像一陣狂風,嗖得從帳篷的破洞裡溜了出去,直奔不遠處的蟒蛇谷。
白毛狼王衝出去的時候,因爲慌亂,差點撞在冬梅的身上,冬梅嚇得尖叫了一聲,跳起來老高。
暗夜裡,冬梅看到了白毛狼那張血粼粼的嘴巴,還有白森森的慎人牙齒。
江給被閃電劈中,呆呆的立了兩秒,忽然仰起頭,嘴巴里發出了一聲竭斯底裡的狼嚎,那嚎叫聲衝破了暗夜在深深的大山裡傳出老遠老遠。
他的眼淚奪眶而出,飛身撲向了桂花,把媳婦緊緊摟在了懷裡……
江給上去抱住了桂花,他的眼淚噴泉一樣涌出,心裡像刀剜一樣難受,就掏出手巾去堵媳婦脖子上窟窿,但是血很快流了出來,將手巾浸溼。
江給神色慌亂,驚魂未定,抓起被子,還有帳篷裡的衣服一股腦的堵向那個窟窿,可是無濟於事,鮮血還是滲了出來,把衣服跟被單染紅。
桂花的身體在他的懷裡不住抖動。女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球開始上吊,呼氣急促。
江給抓着桂花的手,魂都嚇掉了:“桂花,你別死,千萬別死,別丟下我啊……。”
他的眼淚狂涌而出,桂花也無奈的抓着他的手,身體一點點變涼了。
就在江給離開帳篷,把冬梅從山崖下救出來的這段時間,白毛狼王對帳篷裡的桂花進行了瘋狂的襲擊。
其實江給剛剛走進黑石山,白毛狼王就知道江給返回了黑石山。
當年,江給一怒之下,把打狼隊引進了野狼谷,讓那些人跟白狼羣進行了生死的肉搏,然後他領着黃狼羣埋伏在草叢裡,坐收漁翁之利,把白毛狼羣和打狼隊的人一舉殲滅。
哪知道所有的白狼都消滅了,唯獨跑掉了一個白毛狼王。
白毛狼王一直沒走,就躲在黑石山,整整八年的時間。
它韜光養晦,一直在尋找報仇的機會。
它不敢跟江給正面對決,因爲江給在慢慢長大,他的身法跟拳頭越來越厲害。
白毛狼王知道自己已經年紀大了,再也不是江給的對手,它只能偷襲。
狼這種東西最記仇了,而且報復心極強,有仇必報,可是等啊等,等啊等,機會卻
一直沒有來。
本來白毛狼王想對江給的家裡人下口,包括他娘丁香,他爹何金貴,還有他弟弟石生和妹妹二丫。
可是何金貴對丁香不離不棄,一直守在丁香的身邊,即便不在的時候,也有獵狗阿狼照顧家,白毛狼王沒找到機會下口。
石生跟二丫在上學,半年都不回家一次,更是沒機會下手。
白毛狼王也不敢跟何金貴正面對決,何金貴的拳頭一點也不比江給差,甚至比江給還要狡猾老練,十分的難對付。
白毛狼王苦心等了八年,終於把江給等回來了。
透過秋季裡涼颼颼的冷風,它一鼻子就聞到了江給的味道。
這種味道太熟悉了,一直跟他糾纏了很多年,白毛狼王到死也沒有忘記江給身上的味道。
它的鬃毛就豎立起來,眼睛也變得比平時銳利了十倍。立刻知道等了八年的機會終於來了。
江給,你滅了我的狼族,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我可以襲擊你的老婆,讓你斷子絕孫,後悔一輩子。
它順着江給的味道,就像一顆流星,劃過黑石山的山樑,悄悄潛進了蟒蛇谷。
果然,江給就在下面。白毛狼王看到江給拉着桂花在小母狼小白的墳前拜天地。也看到拜完天地以後他們開香檳慶祝。
最後,那幾個年輕的壯漢鑽進了汽車裡,江給拉着桂花進了帳篷。
白毛狼王的身體就像一顆屹立不倒的青松,在草叢裡屏氣凝神,尋找下口的機會,狼眼爍爍發光,怎麼也按耐不住那種焦躁和興奮。
怎麼才能把江給從帳篷裡引出來呢?怎麼才能咬斷他老婆的脖子?狼王糾結了。
如果自己的狼族隊伍在身邊就好了,也有個幫手,可是現在不行了,它們都死了,死在了野狼谷。
白毛狼王竭力忍着憤怒,悲傷,幽怨,還有那種莫名的不安,悄悄等待着時機。
終於,時機來了,帳篷裡跑出來一個女孩子,沒穿衣服,那女孩子上了山,江給也跟着那女孩的身影上了山。
帳篷裡只剩下了桂花一個人。
江給離開以後,桂花就躺下睡覺了。忙碌了一天早就累的疲憊不堪,女人裹着被子一下子就進了夢鄉。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奪命的危險正在悄悄降臨。
白毛狼王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渾身的鬃毛一炸,嗖得竄出了草叢,就像一支離弦的飛箭,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弧線,一下子就撲到了帳篷的跟前。
尖利的狼牙上下咬合,猛烈地撕住了帳篷,狼頭一搖,撕拉一聲,帳篷就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
白毛狼王嗖得鑽了進去,桂花還沒有醒,女人赤果身體趴在被窩上。
狼王一下子就跳在了桂花的身上,對準女人的脖子吭哧就是一口,桂花就慘叫起來…………。
當看到桂花受傷的那一刻,江給的心瞬間被擊的粉碎,狼牙毫不留情咬斷了桂花脖子上的大動脈血管,女人的血噴泉一樣。江給就知道,桂花救不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