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說:“就討厭你這樣的男人,朝三暮四尋花問柳,金貴,是不是咱家錢太多,把你燒的?”
何金貴說:“不是錢多燒的,這叫責任,就像當初我娶了桂蘭,然後又把你抱回家一樣,如果我不把你抱回來,你就會變成曉霞姐那樣的,同樣,我不跟香草上炕,香草也會變成曉霞那樣,她爲我自殺過,我不能辜負她……”
何金貴一邊說一邊抱住了丁香的身子,卻發現女人已經脫了,裡面光溜溜的。
女人嘴巴里怪他,可卻沒有怪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金貴同樣半年沒碰過丁香了,他把女人抱在懷裡。
開始的時候丁香還一個勁的反抗,:“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後來力氣越來越小,反而把男人納進了懷裡。
她捨不得金貴,從金貴把她抱回家的那一天,她的身子跟心就完全屬於了他。
兩個人經歷了太多的患難,終於結合在了一起,這種幸福是來之不易的。
何金貴是個能迷死女人的男人,他的大度,寬容,好爽,善良,還有山一般的男人體格,會讓所有的女人醉迷。這樣的男人在外面沒有女人喜歡,簡直就沒天理了。
香草跟桂蘭一樣,都是山裡出來的丫頭,他們看慣了太多的韻事,看慣了太多的男女歡愛,對於自家男人在外面找野女人,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逆來順受。
她們不是不敢反抗,而是懶得反抗,反抗的代價是巨大的。只要能留住男人的心,比啥都強。
丁香吻着金貴,她的眼裡含着眼淚,雙手抱着金貴的腰使勁往他身上貼,何金貴也竭力跟她融合,兩個人很快黏在一處。
哎呀……疼,疼,你輕點。”
丁香說:“俺就是要咬死你,這樣才刺激。”
金貴說:“你咬死我,我就捅死你,給你來點更刺激的。”
一曲終畢,丁香抱着金貴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還是捨不得撒手。
金貴說:“丁香,我求你一件事。”
“啥事,你說,俺人都是你的了,只要能辦到,俺就做。”
金貴說:“你看,兩個孩子已經大了,老這麼玩也不好,早晚出危險,該上學了。可是學校沒有老師,我想你暫時代課做老師,你看行嗎?”
丁香的心裡一陣慌亂:“俺……做老師?金貴,你看俺像個老師的樣子嗎?”
金貴說:“像,你比老師還老師。”
“可是俺文化不高啊,只有小學五年級的水平。”
何金貴說:“足夠了,小孩子嘛,從123開始教起,很簡單的,我已經跟縣文教局打過招呼,不幾天新老師就會來,到時候你邊學邊教。我相信你能做好。”
丁香有點激動:“這麼說,俺以後就是……老師了?”
金貴說:“對,我說你是,你就是。明後天上課,村裡的孩子,你要給我看好了,不能讓他們出危險。”
丁香使勁點點頭。心裡還是很慌亂。
第二天,何金貴拉着丁香就走進了大隊部,大隊部已經荒廢很久了,當
初金蘭就死在這兒,紅兵也死在這兒,這裡是全村熱病的暫時醫院。
現在這些人都沒有了,20多條性命被埋進了黑石山的野地裡,大隊部就顯得陰森恐怖。
金貴跟丁香將大隊部裡外打掃了一遍,他用水泥和墨水在牆上砌了一塊黑板,教室的桌椅板凳又返修了一遍。一座乾淨的學校就呈現在眼前。
又過了一天,何金貴挨家挨戶地通知有孩子的家庭,說動他們的父母,把孩子送進學校去上學。丁香暫時擔任代課老師。
丁香打扮的乾乾淨淨,她把大辮子剪成了青年發,人也顯得俏麗了很多,拿着書本走進了教室。
下面是一雙雙充滿童真的雙眼,石生跟二丫終於成爲了一名合格的學生。
從此以後,大隊部的學校裡又顯出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
聽着這讀書聲,何金貴的心徹底醉迷了…………
何金貴等啊等,盼啊盼,一直在盼着新老師到來,可是一個禮拜過去,老師沒來,兩個禮拜過去了,老師還是沒來。
這一天,紅旗屁顛屁顛的跑進了工廠,不由分說抓住金貴的手腕就往外拖,何金貴光着脊背,正在檢修鍋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啥事。
“幹啥?幹啥?你搶女婿啊?”
紅旗喜滋滋說:“金貴哥,快,快新老師來了,新老師來了。”
何金貴一聽高興壞了,趕緊找衣穿,可是紅旗拉着他不鬆手,說:“不用穿了,見到新老師,保證你嚇一跳。”
何金貴說:“爲什麼嚇一跳?老師也是個人,都是兩個肩膀扛着一個腦袋,我有啥害怕的?”
紅旗說:“出門你就知道了。”
何金貴跑出工廠,來到了村口,村口的小石橋上果然站着一個人影,從背後看是個姑娘,連衣裙,身材極其的苗條,亮幽幽的披肩發。
姑娘的手裡提着一個網兜,裡面是牙膏牙刷,還有一個洗臉盆。
這個身影陌生而又熟悉,一陣風吹過,何金貴聞到了那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姑娘……你是?”金貴迷惑不解了,好像認識她。
姑娘猛地轉過了身,笑眯眯看了何金貴一眼,俏麗的臉蛋就像一朵被春雨滴答過的玉蘭。
“金貴哥,你還認識我嗎?”
何金貴驚得差點跌坐在地上:“青竹……?傻丫頭!怎麼是你?”
那姑娘果然是青竹,縣裡調過來的新老師,金貴已經五年沒見過青竹了,想不到她出落成了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
青竹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咣噹一聲,手裡的行李落在了地上。
她抽泣一聲撲了過來,一下子扎進了何金貴的懷裡,彷彿遇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女孩子嚎啕大哭。
青竹她還是當初的一對大眼,俏皮的鼻子下是一張櫻桃小口,白皙細膩的皮膚,個子高了不少,也苗條了不少,往哪兒一站,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咕嘟。
好山好水出好女,黑石山山肥水美,這裡的姑娘也個頂個水靈靈的,就像細蘿曬出的白麪。
黑石
山,一個養育了千百美女的神奇地方,一個人傑地靈的世外桃源,是何金貴深愛着的故鄉。
與其說他喜歡黑石山的山水,不如說喜歡這裡的姑娘。
青竹趴在金貴的懷裡哭了好久,五年的思念,愛恨,糾葛,愁苦,在何金貴的肩膀上一股腦的發泄。
金貴摸着青竹的頭髮,他沒有一絲雜念,完全就是哥哥抱着妹妹那種感覺:“青竹,五年了,長高了,人也漂亮了,怎麼也想不到新老師會是你。”
青竹抽泣了一聲:“哥,俺從第一師範畢業了,到文教局去安排工作,結果一眼看到黑石村安排老師的檔案,俺就要求回到咱們村來教書,哥,你當初不是說過嗎,等我俺長大了,還回到黑石村來,教書育人,俺一直沒忘記你的話。”
金貴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到你真高興。應該回來,你的根在黑石山,你的夢也在黑石山,這裡是你的家啊?你應該笑,不應該哭,不哭,不哭。”
青竹說:“哥,五年不見,你想俺沒?”
金貴說:“想,每天都在想,我的青竹長大了,我都認不出了。”
青竹撲哧一笑:“哥,你還是老樣子,跟俺夢裡的一樣,一點沒變。”
何金貴跟青竹分開五年,兩個人雖然沒見過面,可一直保持着聯繫,保持着書信來往。青竹上學的錢都是金貴按月寄出去的。一直給她寄了五年。
青竹怎麼也忘不掉,是金貴哥把她養大的,當初也是金貴哥拉着她的手一步步爬上奪命澗,穿過蟒蛇谷,越過老爺嶺,把她送到學校的。
這五年的時間,金貴哥的身影一直在腦海裡縈繞,揮之不去,幾乎佔據了她所有的閒暇時間,沒事的時候她就想着金貴。
金貴說:“先回家吧,到家看看,先住下,上課的事兒不急。”
青竹就點點頭,放開了金貴。
金貴幫着青竹提起了行李,拉着她的手回了家。
門打開,院裡子一片淒涼,處處長滿了荒草,落葉和樹枝的殘骸佈滿了整個院落。冷風吹過,樹葉和雜草四處亂滾。
自從孫寡婦死了以後,青竹的家已經五年沒人居住了,顯得破敗不堪。牆角處的雞窩也塌了,當初被李小林一腳踩坍的雞籠子早已不見。
牆壁上生滿了綠苔,窗戶紙一塊不剩,兩個窗戶黑洞洞的,露着彎曲的窗櫺。
門打開,三間裡生外熟的平房處處佈滿了蜘蛛網,八仙桌子上的塵土足足二指後,衣櫃裡面的衣服和棉被也被老鼠咬得淨是窟窿。
耗子們把這裡當做了安樂窩,一窩一窩的生。剛剛打開衣櫃,裡面就跑出來七八隻老鼠,滋溜竄向了房門。
“呀————”青竹一聲尖叫,一下就撲在了金貴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老鼠啊,金貴哥,俺最怕老鼠了。”
青竹的樣子讓金貴啞然失笑:“傻丫頭,當初你黃鼠狼都不怕,現在怎麼怕老鼠?長大了膽子反而越來越小。”
青竹說:“那玩意……髒,俺怕髒。”
金貴說:“你下來,咱們收拾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