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就這麼急着嫁人嗎?!”梭羅見自己多年的殷勤和誠意都將付諸東流,自己鐘意的綠湖眼看便要嫁給別人。
心中不禁又急又氣,見綠湖沒好氣的催促着自己,心下說不出的不快和煩悶,竟然一改往日的殷勤奉承,惱起了綠湖來。
“你竟然頂撞與我?待我告訴父親收拾你,哼!”綠湖一蓋簾子,不再理睬梭羅將軍。
梭羅望見綠湖嬌嗔的模樣都是那麼的美麗,心下很是後悔,今後若是要再見面,便也是難了,何苦來惹得這夢中情人,如斯的美嬌娘不待見呢?
“加快行進速度。”梭羅望了望天色,不樂意的催促着送親隊伍。
綠湖坐在轎子裡面,她不介意如此長途跋涉的顛簸,心中卻甜蜜得很,只是盼望着,早些見到畫中之人,他的未來的夫君,他 天姿神顏,他的風采非凡,她很想真實的觸摸下他的臉,想到此處,不禁心臟狂跳了起來。
綠湖用帕子遮住了臉,雖然轎子裡面只有她一個人,她也不免害羞起來。
然而綠湖此刻不知,滅頂之災正在悄然的向着她襲來。
天色正值黃昏,本來晴朗的天空,此刻卻烏雲密佈起來,此刻距離幽冥地宮尚且還有一天的路程,可是這樣的天色,不得不讓原本催促快行的梭羅,再次做出了放緩行進速度的決定。
因爲這樣的天色處處透着詭異。
果然不出所料,烏雲過後,便是是漫天的黃沙,飛沙走石,遮蓋了所有人的耳目。
原本行進有序的送親隊伍,此刻被狂沙吹亂,無論是將士還是婢女,都已經被吹得睜不開眼,四散奔逃,凌亂,凌亂。
“怎麼搞的?外面是什麼情況?!”綠湖掀開簾子,卻被風沙迷了眼。
即便是疑問,也無人應答。
“保護好小姐!”是梭羅的聲音,此刻他的聲音也夾雜着什麼東西一樣,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之下,和巨大的飛沙走石的聲響中含混不清。
可是送親的隊伍中早已凌亂不堪,還哪裡有人能夠過來照顧綠湖呢??
這個時候,梭羅想要靠近綠湖所乘坐的已經被吹翻了的轎子,可是卻被一陣龍捲風給甩到了高空中。
從未見過這陣仗的梭羅將軍,竟然被嚇暈了過去。
綠湖見所乘坐的轎子被吹倒,她試圖從轎子中爬出來,看看外面的情況,遇到這種情況簡直是晦氣死了。
她正準備從轎子中出來,卻忽然覺得後頸一痛,便已經不省人事了。
“還等什麼?還不快進去?”是炎帝冷冷的聲音。
他面色無奈心痛,望着眉間墮仙印記的瑤姬不忍的說道。
自此一別,便是永別了罷。
瑤姬此舉,是爲了奪取綠湖的靈魂,讓自己的仙靈進入綠湖的體內,從而取代綠湖,成爲冥帝司殷的妃子。
自己不再以墮仙的太子妃的面目示人,以後綠湖便是她,她便是綠湖。
“爹爹,女兒在此拜別爹爹,待女兒大仇得報,便會回
到爹爹的身邊,侍奉爹爹。”瑤姬此刻眉心的印記越發的濃重,望着眼前的一切,她有着一種報仇的快感和衝動,有些血脈噴張的激越,她要瓔珞生不如死,要她永遠不能夠和所愛的人在一起。
炎帝望着瑤姬,他憐憫的眼神,望着他曾今最爲疼愛,最爲優秀的女兒,此刻卻已經是一個墮入了魔道的妖魔了。
他難過的扶起瑤姬,對着她說道:“瑤姬,記住爹爹的話,唯有忘情棄愛才能夠重新找回你自己。爹爹會一直在烈山,等你回家。”說完,眼淚已經灑落在黃沙泥土之中。
瑤姬回望了一眼正在遠處興風作浪的哥哥,他使得這飛沙滿天,而且法術很不一般,不然梭羅也是仙將,怎麼會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
“爹爹女兒去了。”說罷,瑤姬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進入了綠湖的體內。
不一會的功夫,天空放晴,梭羅被狂殺捲走暈厥以後,悠悠轉醒。
他急忙的跑到了綠湖的轎子旁邊,卻見綠湖早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了轎子裡面。
而且她周身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彷彿並沒有經歷方纔的劫難一般。
“小,小姐,您沒事吧?”梭羅找回了頭盔,可是上面的頂翎已經歪倒了一邊。
綠湖眼眸輕掃,望了望天色,瞪了梭羅一眼,對他說道:“天色不早了,整理好隊伍,早些出發吧。”說完,便放下了簾子,不再理會梭羅。
“以前的小姐,矜貴得很,今日怎麼轉了性?”今日這般狼狽,心知綠湖這下更不會待見自己了,不免更加的沮喪,罵了一句老天,便整理隊伍,繼續前行了。
“爹爹,你拘着這綠湖姑娘的魂魄,打算如何處置呢?”瑤姬的二哥見炎帝將綠湖的魂魄緊緊的握在手心之中,疑惑的問到?
“哎,”炎帝輕嘆一聲,“作孽啊。爲了你那姐姐的安全,必然要做到萬無一失。”說着,綠湖的魂魄在炎帝的手中化爲了一團灰燼。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違背天理之事,日後終究不可再做了。”炎帝痛悔的眼神,望着遠方。
他很後悔,如果不是將瑤姬太過寵愛的過分,也不會造就她今日不可一世的性情,終究寵愛溺愛誤了她一生。
炎帝帶着二子二人飛回了烈山,他們違背了天道,滿足了瑤姬的最後一個心願。
送親的隊伍不日終於抵達了幽冥地宮,綠湖被一干衆人扶着下了轎子,便被攙扶進了喜堂。
拜堂成親的好日子,幽冥地宮這次迎娶綠湖非常之隆重,一則綠湖爲南海星君之女,地位尊貴,是幽冥地君司殷的其他的急切所不可比的。
其二,是因爲冥帝的確對她的印象不錯,所以特別囑咐了一句。而地府中辦事的鬼使鬼差便很是上心。
典禮盡然被佈置張羅的有模有樣。
而冥帝之前告訴瓔珞讓她爲他的婚禮籌備,瓔珞卻並未真的着手去做此事,她實在不能夠成爲“寬容大度”的王妃,親手爲自己的夫君籌備迎娶她人爲妃爲妾。
綠湖在囑
咐孃家送親隊伍回程的時候,特意告知梭羅,一干守衛護將她一概不用,全部跟隨梭羅回南海。
而侍女婢女也全部潛回。
此舉冥帝甚是合心意,因爲這樣的做法,綠湖已經擺明了將身心全部獻給了自己的夫君,冥帝。
其實,瑤姬附身在了綠湖的身上,她不想自己的言行,引起親軍和侍女的懷疑。
畢竟守護她前來的侍女和守衛全部是綠湖曾經的心腹。
“這!小姐,您嫁入地府,身邊怎麼能夠一個貼心的人都不留呢?”梭羅非常之囉嗦,執意的向着綠湖問道。
“本宮不想多言,下去吧。”瑤姬實在看着這個梭羅厭煩,她眸色幽冷,透出寒光,梭羅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們的小姐唉,怎麼一進入地府,還染上了這裡的幽深陰冷的氣息了呢?
“是。”梭羅不情願的退下,這下回到南海,南海星君也必定不會輕饒了自己了。
這個費力不討好的活,真的是讓自己攤上了,早知道便不一蹦八個高的要張羅着自己來送親了。
望着喜堂前天造地設的這一對,便是連身影都是那麼的迷人,不禁灰溜溜的帶領着送親的隊伍,在喜禮結束以後,灰溜溜的離去,回南海覆命去了。
洞房花燭,司殷揭下綠湖的喜帕,只覺得花燭冉冉,不看新人的容顏,覺得這一切的情景都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是當他看清綠湖的容顏的時候,他笑了。
“如斯美人,也只配供朕消受了。”說着,輕輕的用手指摩挲了幾下綠湖的臉。
瑤姬一直低垂着眼眸,自幼時她便心心念念着少昊,此刻她又怎麼能夠一時之間便接受冥帝司殷。
此刻綠湖坐在牀榻之旁,心中仔細想着,若是冥帝對自己有所動作,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要知道自己雖然是藉着綠湖的身子,可是魂靈意識和所有的感官觸覺都是自己的,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呢?
但是瑤姬快速的掙扎過後,便已經作出了決定。
如果想要讓司殷和瓔珞離間,必須自己要以綠湖之身,得到冥帝的寵愛和看重。
獲得無上的榮耀和權利,才能夠將瓔珞的尊嚴和全部的對司殷的愛和情踐踏。
想明白了的瑤姬,輕輕揚起下顎,美麗的弧度,雪白的脖頸,完全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控住不住的想去親近,可是,司殷望向綠湖的眼神中,卻含有了一絲的遲疑。
雖然只是瞬間,卻被敏銳的瑤姬,發現了。
瑤姬以爲自己露出了破綻,心中驚慌了一陣,但是面色卻保持微笑的望着司殷。
沒想到司殷卻開口說道:“你眼角的這一點痣,很是俏皮喜人。”說着,司殷的手,撫了撫綠湖眼角處的一點痣,輕聲說道。
瑤姬的心放了下來,看來是她多慮了。
“帝君喜歡,綠湖便放心了。”瑤姬刻意做出嬌羞的模樣。
“當然。”冥帝依舊望着她,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本章完)